第4章 乌合之众

“砰！”

钢管砸在地板上的脆响让白墨浑身一颤。他背靠着实验楼冰冷的墙壁，面前是班主任老李那张扭曲的脸。

汗水顺着老李油腻的额头滑落，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油光。

“我看见了！他手里有晶核！”赵坤站在老李身后，脸上带着贪婪的笑，手指着白墨大声叫嚷。

“我的武器就是用晶核买的！”他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的钢管，金属表面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老李紧握着钢管，一步一步朝白墨逼近。

“白墨同学，”他恶狠狠地说，嘴角抽搐着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把晶核交出来，不然有你好受的！”

白墨的心脏剧烈跳动，恐惧在心底蔓延，但求生的本能强迫他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最后说一遍，”老李的唾沫星子喷在白墨脸上，带着浓重的烟臭味，“把晶核交出来！”

白墨死死攥着口袋里染血的晶核，指节发白，眼底猩红地盯着那群恶魔。

“我不。”

他能感觉到那些棱角分明的晶体正硌着他的大腿，那是他拼了命才收集到的——为了救季云。

“李老师，”白墨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刚才锁门的时候……”

这句话像捅了他们的弱点，似乎所有人都不想提到他们害死季云的事实。

老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赵坤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少他妈废话！”赵坤猛地冲上来，一把揪住白墨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墙上。白墨的后脑勺撞在坚硬的墙面上，眼前一阵发黑。

“那小子自己找死，活该变丧尸！”赵坤凑近白墨的脸，呼出的热气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三楼上，季云倚在破碎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着钢管。零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啧啧，你的长期客户要被抢光了哦～”

季云没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深邃如墨，看不出任何情绪。

楼下，老李己经举起了钢管——那根季云卖给他的武器。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钢管带着风声砸下，白墨本能地侧身，肩膀还是被刮到，火辣辣地疼。

他倒吸一口凉气，踉跄着后退，口袋里的晶核哗啦啦洒了一地，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的光芒。

“哈！”赵坤眼睛一亮，像饿狼扑食般弯腰就要去捡——

“轰！！！”

教学楼方向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黑压压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出，身后追着十几只张牙舞爪的丧尸！腐烂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跑啊！丧尸出来了！”

人群瞬间乱成一锅粥。一个女生被推倒在地，转眼就被丧尸淹没，后来的丧尸从它们身上踩踏过去，如同潮水一般涌来。鲜血喷溅在地面上，暗红刺目。

赵坤离得最近。一只脖子扭曲成诡异角度的丧尸朝他扑来，腐烂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脸——

“去你妈的！”

电光火石间，赵坤一把拽过身旁女生的长发，狠狠推向丧尸！

女生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的喉咙被撕开时，鲜血正好喷在赵坤脸上。

“草！”

赵坤喘着粗气，抄起钢管砸向丧尸脑袋，一下、两下...首到颅骨碎裂的声音让人牙酸。

他舔了舔溅到嘴边的鲜血，露出一个变态般的笑容。

西周突然安静得可怕。

“你……你推她？”有人颤抖着问，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和惊恐。

赵坤抹了把脸上的血，眼神阴鸷：“不然呢？等死吗！”

他环顾西周，挑衅地看着每一个人，“你们谁有意见？”

老李脸色铁青：“赵坤！你还是人吗！”

“装什么圣人？”赵坤冷笑，钢管在手中转了个圈，“刚才锁门的时候，你不是也想着自己活命？”

他故意提高音量，“大家可都看见了，是你亲手锁的门，把那些学生关在外面的！”

老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丧尸的嘶吼越来越近。白墨趁机抓起地上的晶核，转身就跑。

他的心跳如擂鼓，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还不能死！

肺部火辣辣的疼，趁着人群被丧尸冲散，白墨吊起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向着人最少的北门跑去。

身后的丧尸穷追不舍，北门黑压压的一片，他心底暗道一声不好，临近了看，才发现方才有不少慌乱的人驾驶着的汽车通通堵在了这里。

身后的丧尸越来越近，走投无路之下，白墨被迫改变了路线——跑向了北门侧面小卖部的废弃仓库，如果运气好，那里或许也能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激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白墨靠着门脱力地滑倒在地，小腿肌肉的酸楚此刻才席卷上来。

“咚——”

几层货架之后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