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战斗爽

“都过来帮忙啊！”

体育馆内，李常阳的背部死死抵住剧烈震颤的大门，金属门框在丧尸的撞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汗水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把更衣室的铁柜推过来！快！”他朝身后吼道，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嘶哑。几个学生手忙脚乱地推着一个沉重的铁柜，金属底座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李老师！窗外有人！”

李常阳转头，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看见一个身影正在尸群中穿梭。

那人手中的铁棍泛着诡异的蓝光，每一次挥动都精准地击碎一只丧尸的头颅。

即使隔着这么远，李常阳也能感受到那种凌厉的杀意。

“他撑不了多久。”李常阳松开抵门的手，拖把杆在他掌心突然窜起一簇火苗。

一天前，有一个自称商人的人来到了这里，告诉了他们晶核的秘密，他们吃下晶核后，只有少数几人成为了一阶异能者，他就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人数太少，否则他们也不会狼狈到这种地步。

“我去支援他！我们里应——”

“不行！”

话音未落，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突然拦住去路。

李常阳认出这是化学系的助教钱森，虽然没有异能，但体格健壮，平时在实验室搬设备时一个人能顶三个。

钱森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李老师，你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异能者。要是你出了事，我们怎么办？”

“是啊，”一个瘦小的女生附和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外面那么多丧尸...”

“但那个人会死的！”

李常阳握紧燃烧的拖把杆，火焰因为情绪激动而猛地蹿高。

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加剧，伴随着木板断裂的脆响。透过门缝，能看见腐烂的手指正在疯狂地抓挠。

体育馆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钱森突然冷笑一声。

“李老师，你确定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拿我们所有人的命冒险？”

他朝几个男生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围了上来。

“钱助教说得对，”一个体育生模样的男生挡在李常阳面前，“我们应该集中力量守住这里。”

李常阳的火焰忽明忽暗，映照出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数十只丧尸嘶吼着扑来，季云手中钢管如毒蛇般刺出，瞬间贯穿两只丧尸的头颅。

他猛力一甩，钢管带着尸体横扫而过，将三只丧尸砸倒在地！

紧接着钢管高高举起，带着破空声狠狠刺下，将地上的丧尸钉了个对穿。黑血喷溅，钢管上沾满了粘稠的腐肉和脑浆。

“那只丧尸……为什么那么强壮？”有人惊恐地低语。

钱森趁机凑到李常阳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李老师，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出去就是送死，不如留着异能保护大家。”

他的手指悄悄指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学生们，“想想这些孩子们。”

李常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透过窗户，他能看见那人仿佛要被丧尸群吞没一般，那只诡异高大的丧尸还站在不远处，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而体育馆内，几十双眼睛正满怀期待地望着他——有恐惧的，有算计的，也有充满道德绑架的。

“你们...”李常阳的喉咙发紧，“你们这是在让我见死不救！”

“我们是在自救！”钱森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里带着煽动性的颤抖，“你们想活命吗？想活命就别让李老师出去送死！”

这句话像一滴冷水掉进热油锅。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劝阻声将李常阳淹没。

“李老师，求求你别走...”

“外面太危险了！”

“我们怎么办啊……”

门外的战斗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丧尸的嘶吼和金属碰撞的脆响。而门内，人性的拉扯同样剑拔弩张。

李常阳站在原地，火焰在他手中明灭不定，就像他摇摆不定的决心。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传来。大门最上方的铰链应声断裂，门框歪斜着露出一条缝隙。

一只腐烂的手臂猛地伸了进来，在空中疯狂抓挠。

“啊——！”尖叫声此起彼伏。

钱森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把几个女生推到前面：“快！快堵住门！”

李常阳看着这一幕，眼中的犹豫终于被决绝取代。

他手中的火焰猛地暴涨：“都让开！留在这我们都得死！”

拖把杆化作一道火鞭，狠狠抽向那只伸进来的手臂。

焦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丧尸的手臂在火焰中迅速碳化。但更多的丧尸正在从缝隙中挤进来。

“要活命就跟我杀出去！”李常阳怒吼道，“缩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钱森却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你疯了！外面更危险！”

两人的争执间，大门又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蓝光。

那个人不知何时己经在和那只格外强壮的丧尸战斗，铁棍带着雷霆之势砸碎了整面玻璃。

李常阳再不犹豫，纵身跃出窗外。身后传来钱森歇斯底里的喊叫：“你会害死所有人的！”

但此刻，李常阳的耳中只剩下丧尸的嘶吼和火焰燃烧的爆裂声。

他的异能第一次完全释放，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团移动的火球，冲向尸群最密集的地方。

而体育馆内，钱森正手忙脚乱地指挥学生用桌椅堵住破碎的窗户。

他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脸上再不见先前的精明算计，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

门外，季云也注意到了体育馆的危机。他啐了一口血沫，加快手上的动作。铁棍在异能强化下发出淡淡的蓝光，所过之处丧尸纷纷倒地。

但尸群实在太多了，尤其是那只明显比其他丧尸高大的家伙，它站在后方，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季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指挥其他丧尸的行动。

“小零，这是什么情况？”季云低声问道，一边侧身避开一只丧尸的扑咬，“丧尸还会战术？”

“二阶丧尸。”零的声音带着一丝兴致，“初步具备指挥能力，建议优先击杀。”

季云瞳孔一缩。二阶丧尸？

难怪这些家伙的行动比普通丧尸更有组织性。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至少还有三十多只普通丧尸，再加上那个大家伙……

“如果他们不蠢的话，会有人来帮你的。”

仿佛印证零的话，体育馆内突然爆出一团火光。

季云瞥见一个高大的男生正挥舞着燃烧的武器，试图阻挡涌入的尸群。但很快就被丧尸逼得节节败退。

没时间犹豫了。

季云深吸一口气，异能全开。铁棍上的蓝光骤然增强，他像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向尸群最密集的区域。

“都给我——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