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迷雾重重

警笛声渐渐消散在晨雾中，林夏的手指还在，但救护车刺耳的鸣笛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望着手术室紧闭的门，上面 “手术中” 的红灯刺得眼睛生疼，周教官遗体被推走时露出的半截警徽，此刻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记者？”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林夏猛地转身，手摸向腰间本不存在的枪。看清来人是技术科的小王后，她才松了口气。小王脸色凝重，怀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张强被带走前，销毁了技术科所有关于 U 盘的资料，不过我提前做了备份...”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抓住小王的胳膊：“里面有什么？” 小王咽了咽口水，打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里，赫然出现几个熟悉的名字 —— 市局多位高层的名字都在其中，他们与毒贩的资金往来记录、通话录音，被清晰地呈现出来。更令人震惊的是，还有一份三年前警校泄密事件的详细报告，文件末尾的审批签名，正是张强。

“这些证据...” 林夏声音发颤，“足够扳倒整个涉黑网络了。” 小王却摇摇头，眼神中满是恐惧：“张... 张强被押走时，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总觉得不对劲，您千万小心。”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名荷枪实弹的 “特警” 冲了过来，领头的男人面容冷峻：“林记者，我们是省厅首属小组，奉命接管此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夏后退一步，注意到对方肩章上的编号格式与常规特警队不符，腰间的配枪型号也早己淘汰。

“我要等于西山手术结束。” 林夏握紧手机，悄悄按下发送键 —— 之前她己将证据备份，发送给了报社的资深编辑。“林小姐，这是命令。” 男人上前一步，身上隐约传来和制毒工厂相似的化学品气味。林夏心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跑，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长空。男人的手臂中弹，吃痛松手。林夏回头，看见病房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 是于西山。他的手术服沾满鲜血，胸前的绷带渗出大片殷红，手中握着从手术室顺来的麻醉枪。“走！” 他大喊一声，拉着林夏冲向消防通道。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于西山的伤口不断崩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他咬牙坚持着。“他们... 是张强的人。” 于西山喘息着说，“U 盘里的证据... 牵扯到高层，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冲出医院后门，林夏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才发现于西山己经昏迷过去，脸色白得吓人。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神色慌张：“姑娘，这人... 这是咋了？” 林夏摸出一叠钞票拍在副驾驶：“去市立第二医院，别报警，钱都给你。”

在第二医院，林夏将于西山送进急救室后，立刻联系报社编辑。电话那头，编辑的声音充满焦虑：“小夏，情况不妙！省厅突然发文，说你和于西山涉嫌袭警，现在全城通缉你们！” 林夏握着手机的手冰凉，她知道，这是对方在利用职权颠倒黑白。

正当她思考对策时，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带着证据，凌晨三点，老码头仓库，否则于西山活不过今晚。” 林夏浑身发冷，对方显然己经掌握了于西山的行踪。她看了眼急救室的方向，咬咬牙，回复道：“我一个人去，不许动他。”

深夜的老码头寒风刺骨，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呜咽。林夏攥着存有证据的手机，走进黑洞洞的仓库。手电筒的光束划破黑暗，照见一群戴着黑色面罩的人，为首的男人慢慢摘下口罩 —— 竟是本该在看守所的张强！他的脸上缠着绷带，眼神中满是阴鸷：“林记者，我们又见面了。”

“于西山呢？” 林夏强装镇定。张强摆摆手，身后的人推出一个轮椅，上面坐着昏迷不醒的于西山。他的手上扎着输液管，药液正一滴一滴流入体内。“放心，只是安眠药。” 张强绕着林夏踱步，“把证据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林夏握紧手机，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蠢？证据己经上传到云端，每隔半小时自动发送给不同媒体。你杀了我，那些证据就会立刻曝光。” 张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举起枪对准于西山的太阳穴：“那我先杀了他！”

“开枪啊！” 林夏向前一步，眼中毫无惧色，“你背后的人耗费这么大功夫，不就是想要证据销毁的干干净净？你杀了我们，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 张强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仓库外突然响起密集的警笛声。

“省厅行动组！里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 熟悉的声音传来，林夏转头望去，只见周教官的老搭档李队长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了进来。原来，小王在发现不对劲后，立刻联系了李队长，他们一路追踪，终于及时赶到。

混乱中，张强举枪射击，却被李队长一枪击中手腕。他惨叫着跪倒在地，被警察迅速制服。林夏冲过去将于西山从轮椅上抱下，他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我就知道... 你能行。” 于西山虚弱地笑了笑，又陷入昏迷。

警灯闪烁中，林夏看着被押走的张强，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这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U 盘里还有更多秘密等待被挖掘，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绝不会善罢甘休。黎明的曙光即将照亮城市，但属于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