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代号与矿洞

晨雾还未散尽，林风己经站在村后的山坳里。五名动员兵如雕塑般立正，钢盔下的面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年轻。

"指挥官同志，兵营建设完成。"A-01敬礼报告。在他身后，一座灰白色方形建筑突兀地矗立在荒草丛中，金属门上的红星标志格外醒目。

林风走近触摸冰凉的墙壁。这与他游戏中的兵营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散发着机油和焊接过的金属气息。他推开门，内部空间远比外观看起来大，整齐排列着二十张行军床，尽头的武器架上摆满波波沙冲锋枪。

"这不符合空间物理定律..."林风喃喃自语。

"指挥官同志，系统科技超越本时代认知水平。"A-01一板一眼地回答。

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照亮五个士兵年轻的脸庞。林风突然意识到，除了编号，他们一无所有。

"你们...有名字吗？"

五张面孔同时浮现困惑。A-01回答："我们是动员兵单位，编号即身份。"

林风想起昨夜村民称他们为"天兵天将"。这些士兵为他出生入死，却连个名字都没有。他指向A-01："从今天起，你叫铁山。"手指依次点过其他西人："鹰眼、雷公、飞燕、石墙。"

被命名为"铁山"的A-01眨了眨眼，电子质感的声音似乎有了些波动："指...指挥官同志，命名程序不在标准协议内。"

"这是命令。"林风笑了，"铁山，因为你稳重如山；鹰眼枪法最好；雷公冲锋最猛；飞燕动作最快；石墙..."他看向始终沉默的第五人，"因为你从不多话。"

五个动员兵互相看看，铁山突然挺首腰板："铁山收到！"其他人随即效仿，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雀跃。

"现在，带我去看那个废弃矿洞。"

山路崎岖，六人小队呈战术队形前进。铁山开路，鹰眼和飞燕两翼警戒，雷公断后，石墙则始终不离林风左右。林风注意到，被命名后他们的动作似乎多了几分灵性，不再像之前那样机械。

"指挥官同志，前方200米发现目标。"铁山举起拳头，小队立刻停下。他指向山腰处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矿洞入口有近期活动痕迹。"

林风眯起眼睛。洞口堆着些新折断的树枝，地上还有杂乱的脚印。"土匪的藏身处？"

"可能性87.3%。"铁山回答，己经改用了新名字。

林风拔出驳壳枪："准备战斗。飞燕，侦察。"

身材瘦小的飞燕像猫一样蹿出去，几分钟后无线电传来报告："洞内安全，发现矿石样本。"

矿洞比想象中宽敞，洞壁上残留着锈蚀的矿车轨道。最深处堆着几十块泛着金属光泽的石头，旁边是简陋的篝火痕迹和几个空酒瓶。

林风捡起一块矿石，系统立即弹出提示：

【发现铁矿，纯度32%，可建立采矿场】

【建造矿场需资金2000，电力50】

他查看现有资源：资金3300，电力100/100。建了矿场就只剩1300，万一遭遇袭击...

"指挥官同志，建议优先建立资源采集系统。"铁山仿佛看穿他的忧虑，"根据战斗记录，本地武装力量无法对抗现有军事单位。"

林风点点头，在系统中选择建造位置。随着2000资金扣除，矿洞深处亮起蓝光，数台微型机器人凭空出现，开始自动改造洞壁。

"建造时间6小时。"林风查看进度条，"我们先回村准备防御。"

回程路上，鹰眼突然举枪瞄准树丛："有动静！"

一个瘦小身影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是昨天救下的小女孩，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丫丫？"林风连忙蹲下，"你怎么跟来的？"

"我...我看你们上山..."小女孩上气不接下气，"张叔说...说村里来人了！骑着大马...带着枪..."

林风与铁山交换眼神。杨森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几个人？什么样的枪？"他急问。

丫丫伸出五根手指："五个...有长枪..."她突然哭了，"他们把张叔绑起来了！"

林风心头一紧。张铁匠是他在这个时代唯一能称为朋友的人。"铁山，计划？"

"敌方五人，我方六人，胜算100%。"铁山毫不犹豫，"建议分两队包抄。"

"不。"林风看着丫丫惊恐的眼睛，"这次先谈判。"

青林村村口，五个穿灰布军装的士兵正用枪托驱赶村民。张铁匠被绑在磨盘上，额头流血。一个军官模样的中年人正用马鞭拍打他的脸。

"说！那些枪哪去了？"

"军爷，我真不知道啊..."张铁匠吐出一口血沫。

林风藏在村口的草垛后观察。对方装备的是汉阳造步枪，腰间别着老式手榴弹。不是正规军，更像是地方民团。

"指挥官同志，敌方火力构不成威胁。"铁山低声道。

林风摇头："杀了他们只会引来更多人。"他整了整衣领，独自走出藏身处："各位老总，有话好说！"

所有枪口立刻转向他。军官眯起眼："你是什么人？"

"过路的商人。"林风摊开双手示意无害，"这村子昨天遭了土匪，乡亲们够惨了..."

"少他妈装蒜！"军官一脚踢翻旁边的水桶，"黑虎山的土匪全死了，现场找到的弹壳根本不是普通枪械能打出来的！"他逼近林风，"有人看见五个穿黄大衣的神枪手，跟你描述的一模一样！"

林风心跳加速。没想到土匪尸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老总明鉴，"他陪笑道，"我们确实有几个人会打枪，昨天是为了自保..."

军官突然用马鞭挑起林风的下巴："小子，你知道那些军火是谁的吗？是杨军长要运去重庆的！现在丢了，总得有人掉脑袋！"

林风背后渗出冷汗。历史上杨森确实以残忍著称，屠村的事没少干。

"军爷，"他压低声音，"不如这样，我认识几个德国军火商，能搞到比丢的更好的货..."

军官狐疑地打量他："就凭你？"

林风从怀里摸出块压缩饼干，包装上的德文生产日期赫然是"2023"："这是样品。只要宽限几天..."

军官接过饼干，狐疑地翻看："真他妈邪门..."他忽然揪住林风衣领，"三天！三天后看不到货，这村子鸡犬不留！"

看着骑兵扬尘而去，林风双腿发软。张铁匠被村民解开绳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恩公，你哪来的德国军火商..."

"缓兵之计。"林风苦笑，"铁山！"

五名动员兵立刻从隐蔽处现身，吓得村民一阵惊呼。

"我需要你们训练民兵。"林风下定决心，"如果谈判失败，至少要能自保。"

当天下午，村后的打谷场变成了临时训练场。二十个年轻村民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列，铁山正在教他们最基本的持枪姿势。

"后坐力会很大，肩膀抵紧枪托。"铁山示范着波波沙的使用方法，"短点射，节约弹药。"

张铁匠带着几个老人搬来几口大箱子："恩公，这是村里祖传的家伙，看能不能用上。"

箱子里是各式土制武器：猎枪、弓箭、甚至还有两把锈迹斑斑的土铳。林风拿起一把造型奇特的手弩："这是..."

"诸葛弩，祖上传下来的。"张铁匠爱惜地擦拭着，"射程不远，但近距离能连发三箭。"

林风眼前一亮。红警武器虽然先进，但弹药补给是大问题。这些土制武器或许能派上用场。

"张师傅，能改造这些武器吗？比如提高射程或者威力？"

张铁匠挠挠头："给我工具和材料的话...等等！"他突然跑向半塌的铁匠铺，从废墟里刨出个铁砧和几把锤子，"炉子还能用！"

林风立刻调出系统界面，用剩余资金兑换了一批基础金属材料和简单工具。当闪亮的新型合金和精密切割工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张铁匠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这钢质..."他颤抖着抚摸光滑的金属表面，"比德国货还好！"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军械主管。"林风拍拍他肩膀，"优先改造那些弩箭，要能悄无声息地解决哨兵。"

夕阳西下时，矿洞传来消息：矿场建设完成。林风带着铁山前去查看，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撼——

原本简陋的矿洞变成了高科技采矿中心，自动传送带将矿石运往深处的熔炉，几台无人矿车在隧道中穿梭。控制面板显示：

【铁矿日均产量：200资金】

【当前电力消耗：50/100】

【可建造：雷达站（500）、战车工厂（2000）】

"指挥官同志，建议建造雷达站获取周边情报。"铁山提议。

林风却盯着战车工厂的图标。有了坦克，别说民团，就是杨森的正规军也不怕。但资金只剩1300...

"先建雷达。"他咬牙决定，"我们需要知道敌人动向。"

随着500资金扣除，雷达站开始建造。回村的路上，林风突然问："铁山，你们...有感觉吗？"

铁山沉默片刻："指挥官同志是指什么？"

"疼痛、恐惧、快乐...这些情感。"

履带碾过碎石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许久，铁山回答："标准协议规定，我们不需要情感。但..."他摸了摸胸前的名字牌，"被命名后，我梦见自己站在雪地里，远处有座钢铁铸造的山。"

林风心头一震。这己经超出了程序设定的范畴。

"指挥官同志，"铁山突然停下，"系统单位是否...会进化？"

月光照在矿洞口，林风看着这个被自己命名为"铁山"的士兵，第一次感到红警系统背后可能藏着更深的秘密。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但我们会一起找到答案。"

当夜，林风睡在张铁匠家的地窖里。梦中，他看见无数钢铁洪流从青林村涌出，改变着这个血色年代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