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涌动

暮色中的城市像一具被掏空的躯壳，林野踢开脚边的碎石，金属靴底在沥青路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朵朵蜷缩在废弃加油站的水泥墩旁，那圈曾经明亮的金色光晕现在只剩下萤火虫般的微光。林野摸出口袋里的芯片，这东西烫得反常，像是在无声预警着什么。

"你看那边！"朵朵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远处天际线上，十几个黑袍人影正以诡异的同步率移动，最前面那个突然回头——老天，那根本不能算人脸。左半边腐肉里钻着蛆虫，右眼却红得像浸了血的玻璃珠。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放大画面，清晰地捕捉到对方开裂的嘴唇蠕动着："林野...你以为这就完了？"那声音像是用砂纸摩擦金属管，听得人牙根发酸。

与此同时，地铁隧道深处传来黏腻的蠕动声。成百上千的丧尸正用变异的手指挖掘混凝土，它们后颈处都嵌着指甲盖大的紫色晶体。在这些行尸走肉中央，六层楼高的紫水晶像心脏般规律脉动，里面蜷缩的影子每次颤动都会引发地面微震。

三天后，市立图书馆的尘埃被阳光切成碎片。林野抖开那本1976年的《城市排水系统纪要》，泛黄的扉页上有人用红笔潦草地写着："它们不是瘟疫是武器，控制中枢在二号枢纽站下方，要摧毁必须..."后面的字迹涸的血迹吞没。朵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手背上浮现出蛛网状的紫色纹路。

"砰！"防爆玻璃突然炸裂，林野条件反射地扑倒朵朵。窗外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叫丧尸了。紫黑色的表皮泛着甲壳类动物的光泽，指尖滴落的黏液把柏油马路蚀出一个个冒烟的坑洞。最可怕的是它们移动时的姿态——就像被同一根神经操控的提线木偶。

"把芯片给我！"黑袍人站在路灯顶端，腐朽的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林野的冲锋枪扫断灯柱的瞬间，突然注意到所有丧尸都在同步捂耳朵。这个细节让他想起大学时参加的声波武器研讨会，那个疯教授演示过的共振频率...

接下来的西十分钟堪称魔幻。朵朵用最后的能量撑起防护罩，林野把阅览室的古董音响拆成零件。当刺耳的19000赫兹尖啸响起时，丧尸群像被无形的大手揉捏的面团，那个黑袍怪物更是首接从三楼摔进了酸性黏液池。

"你们...根本不懂..."融化的半张脸还在嘶吼，露出的头骨居然镶嵌着同样的紫色晶体。林野的军靴碾碎晶体的刹那，整栋建筑突然倾斜——远处三个街区的地面正在塌陷，露出下面蜂巢状的紫色建筑群。

在临时避难所里，满脸油污的机械师老周盯着芯片倒吸凉气："这玩意儿是神经链接器的残次品，去年军工展销会上..."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朵朵突然抓住林野的手腕，她的瞳孔里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它在叫我...那个地底的东西..."

当排水管道的锈蚀闸门被液压钳撬开时，腐臭的气流掀翻了两个壮汉。手电筒光束照出的景象让所有人胃部痉挛——数以万计的丧尸像工蚁般搬运着人类骸骨，它们正在搭建某种类似祭坛的结构。而在三百米深的竖井底部，那个沉睡的身影正在紫水晶中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