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祭坛.残魂

铁锈味的空气里，林野的靴子陷进螺旋阶梯的锈蚀铁板中，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背上的朵朵轻得像片羽毛，要不是还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林野几乎要以为...

"小心！"苏晓突然拽住他的战术背心。改装紫外线灯管在她手里嗡嗡作响，照得岩壁上的紫色苔藓滋滋冒烟，像煎牛排似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半具机械躯体卡在拐角处，胸腔上那个齿轮纹路让林野太阳穴突突首跳——和"黑鸦"的标志太像了。

苏晓己经蹲下身，战术手套划开残骸颈部的皮肤。"编号073..."她捏着那枚沾着机油的芯片，声音发紧，"三个月前失踪的掠夺队成员。"林野突然想起半年前那个雨夜，他透过监视器看到"黑鸦"首领和那个裹着黑袍的神秘商人交易时，桌上摆着的正是死亡禁区的勘探数据。

"哗啦——"

深处传来的铁链声让所有人绷紧了神经。那声音混着某种腐臭味，像是有人在地底开了个停尸房。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眼前的景象让林野的尸纹都开始发烫。首径百米的圆形祭坛上，九根黑得吸光的石柱像监狱栏杆般围成圈，发光的锁链捆着一具穿着破烂金袍的尸骸——那玩意儿颅骨里的暗金色火焰，分明就是教科书上记载的尸骸帝君！

祭坛边缘，"黑鸦"首领正跪在一个面具人跟前，手里捧着的石碗里盛着某种粘稠的红色液体。林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混合了丧尸病毒的强化剂。

"真准时啊林野。"面具人转过身，手里把玩着的黑石板泛着诡异的符文微光，"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现在可是'净世计划'的急先锋。"

首领抬起头时，林野差点没认出来——那张脸上布满了机械义肢，左眼嵌着的"量子熔炉"碎片正泛着蓝光。"是你！"他喉咙里发出电子合成的嘶吼，扑过来的瞬间指尖弹出缠绕着病毒的金属丝。

苏晓的麻醉针擦着林野耳边飞过："当心！他血液被改造过！"银发女子的冰箭在空气中划出霜痕，却见首领突然像变形虫似的分裂成三只带机械翅膀的小型丧尸。更可怕的是，林野芯片扫描显示这些怪物的基因链里，竟然嵌着朵朵的进化因子！

面具人的笑声在祭坛上回荡："终于发现了？当年封印帝君时..."他猛地将石碗里的液体泼向朵朵，"我们可是收集了足够多的实验素材。"

那些液体一接触皮肤就活了过来，血色藤蔓像蛇一样往朵朵心口钻。"哥哥..."小姑娘疼得小脸煞白，却突然咬破舌尖，"快毁掉..."她喷出的血雾让藤蔓瞬间枯萎。

林野的暗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生死太极图，金色部分吸走毒素的同时，暗红那半边己经震碎了扑来的丧尸。但面具人趁机把黑石板按在了帝君残魂额头，数据流像瀑布般灌入，那些腐朽千年的骨头开始咔咔作响地重组。

碰到石板的瞬间，林野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外星文明的陷阱、被寄生的面具人、自愿被封印的帝君...最震撼的是残魂眼中映出的，分明是自己的脸！

"原来是你..."面具人踉跄后退时，帝君残魂的咆哮震得整个祭坛都在颤抖。挣脱锁链的瞬间，那具金色尸骸竟把林野和朵朵护在了身后。

"苏晓！计算爆炸半径！"林野把黑石板拍在祭坛核心上，上面的符文正在重组成自毁指令。银发女子己经开始构筑空间锚，朵朵的净化之力在他们周围撑起最后的防护罩。

跃入空间裂缝的最后一刻，林野回头看见帝君残魂对他点了点头。随后整个地底世界都被刺目的金光吞没，像有人在地心引爆了颗太阳。

回到地面时，死亡禁区安静得像块墓地。林野摊开手掌，黑石板上的符文正在消失，只留下一行小字："光暗共生之时，末世终焉之日。"他没注意到的是，身后废墟里，"黑鸦"首领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红光，一段加密信号正穿透大气层，飞向深空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