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迷雾寻踪

更漏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赵九洲着手中的青铜令牌，藤蔓纹路硌得掌心发疼。路鹿踮着脚取下墙上的地图，月光顺着她垂落的发丝流淌，在西域版图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这种刺青我曾在祖父的医案里见过，是楼兰古国巫医的图腾。三百年前，他们擅长用香料调配，‘龙涎香’极有可能...” 她突然噤声，窗外的竹影无风自动。

赵九洲屏息贴墙，却见一只黑猫跳上窗台，颈间挂着的银铃刻着永寿宫徽记。路鹿松了口气，伸手挠挠猫下巴：“别怕，这是我养的‘墨玉’，常溜进皇宫偷太医院的草药。” 她话音未落，猫爪突然拍向案头的令牌，一声脆响后，令牌竟裂成两半，露出内侧密密麻麻的西域文字。

“原来如此！” 路鹿眼睛发亮，从箱底翻出本《番邦药典》，对照着翻译：“上面说‘龙涎香遇血即燃，可惑人心智’... 世子，你还记得倭寇首领提到的计划吗？他们恐怕是想将香料混入百姓日常用品，等时机成熟...” 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疤脸汉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世子！锦衣卫查到，太子逃往了秦淮河畔的水云间！” 赵九洲正要起身，却因伤口牵扯踉跄了一下。路鹿眼疾手快扶住他，指尖按在他脉搏上：“腐骨散余毒未清，我陪你去。” 不等他拒绝，己将药箱背在身后，顺手塞给他一包蜜饯，“疼了就吃，别硬撑。”

秦淮河的画舫依旧灯火通明，丝竹声中却暗藏杀机。赵九洲带着路鹿从后厨潜入，腐臭的鱼虾味混着若有若无的甜香。路鹿突然拽住他衣角：“不对劲，这香气...” 话未说完，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他们冲上楼，却见太子倒在血泊中，身旁的香炉正冒着青烟，而倭寇首领的身影一闪而过，手中的香囊上绣着与青铜令牌相同的藤蔓。

路鹿蹲下查看太子伤口，银针探入后瞬间发黑：“是西域鹤顶红，无解。” 她抬头时，正对上赵九洲凝重的眼神。太子气若游丝地抓住赵九洲衣袖：“永寿宫... 密室... 太后...” 话没说完便没了气息。此时，画舫外突然传来喊杀声，无数火把将河面照得通红 —— 鞑靼的水军，不知何时己包围了秦淮河。

第三十七章：困局破局

秦淮河面被火把映得猩红如血，鞑靼水军的战鼓震得画舫赵九洲握紧手中的陌刀，腐骨散带来的疼痛如毒蛇啃噬右臂，却不及心中惊涛骇浪。太子临终前的 “永寿宫... 密室... 太后...” 犹在耳畔回响，而路鹿己迅速掏出银针，扎入他几处大穴暂缓毒性蔓延。

“世子，他们封锁了上下游！” 疤脸汉子撞开房门冲入，甲胄上还沾着倭寇的血，“但西侧芦苇荡停着几艘渔船！” 话未说完，一支火箭破空而来，点燃了画舫的绸幔。路鹿突然扯下裙摆，裹住赵九洲受伤的手臂：“火攻会让‘龙涎香’加速扩散，必须阻止他们！”

赵九洲望着河面上排列成阵的鞑靼战船，忽然想起青铜令牌内的西域文字。他转头对路鹿喊道：“你说龙涎香遇血即燃，可畏光？” 见她点头，立刻对疤脸汉子下令：“让锦衣卫收集所有铜镜，再找百盏孔明灯！”

夜色中，赵九洲率人登上渔船，路鹿则将特制的解药分给众人含在口中。鞑靼水军见小船靠近，立刻万箭齐发。千钧一发之际，数百盏孔明灯冉冉升起，锦衣卫高举铜镜将火把的光反射在灯上，河面瞬间亮如白昼。装有龙涎香的香囊在强光下竟开始自燃，鞑靼士兵们吸入烟雾，顿时陷入癫狂，互相厮杀起来。

混乱中，赵九洲的渔船首插敌阵。他一眼瞥见倭寇首领正试图驾船逃离，陌刀一挥斩断绳索，跃上敌船。倭寇首领狞笑着扯开衣襟，露出满身绑着的炸药：“赵九洲，今我同归于尽！” 却不料路鹿甩出的药囊精准击中他手腕，炸药引线瞬间被石灰粉扑灭。

当最后一艘鞑靼战船沉没，赵九洲浑身浴血地站在船头。路鹿递来清水，目光却望着皇宫方向：“世子，太子说的密室... 我在《路氏医典》里见过永寿宫的机关图，或许能找到太后与龙涎香计划的关联。”

他们连夜潜入皇宫，永寿宫的月光冷得瘆人。路鹿轻车熟路地转动烛台，地面缓缓升起一道暗门。密室内，檀木柜中整齐摆放着西域进贡的香料，墙上的帛书赫然写着太后的批注：“以香惑民，以乱夺权”。而在密室最深处，一口水晶棺中躺着的，竟是本该死去多年的先帝胞弟，他胸口镶嵌的，正是与龙脉诅咒相关的玉印。

“这不可能...” 路鹿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药柜。无数瓷瓶倾倒，露出夹层中一封未拆封的密信，落款日期正是先帝驾崩那日，而收信人，赫然写着 “爱女清宁”—— 那是先帝早夭公主的名字，与路鹿腰间玉佩上的刻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