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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卷结局:挂牌
时间仿佛被冻结的寒冰,凝固在丞相顾清源踏入道观院落的这一瞬。
深紫色的锦缎常服在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微胖的身躯蕴着久居上位的无形威压。顾清源负手而立,保养得宜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向扑在金匾上的苏小满,以及她那鲜血淋漓、正死死抠在匾额夹层缝隙里的手指!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只有竹竿穿透的醉仙楼雅间里,隐约传来杯盏碎裂的回响和压抑的痛哼。丞相带来的护卫如同铁铸的雕像,将小小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煞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小满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濒死的绝望。完了…被当场抓个正着!在丞相面前,妄图窃取金匾夹层之物!这罪名,足够她们所有人死一百次!
“大…大人…”寡妇张氏最先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语无伦次,“民妇…民妇叩见丞相大人!孩子们…孩子们不懂事…惊扰了大人…这匾…匾是自己掉下来的…不关苏娘子的事啊…”她试图辩解,声音却破碎得不成样子。
顾清源的目光,甚至没有一丝偏移,依旧牢牢锁在苏小满身上。那眼神深邃得如同古井,没有丝毫波澜,却蕴含着足以将人碾碎的力量。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动作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苏小满的呼吸骤然停止,指甲抠在冰冷的金片缝隙里,抠得更深,指腹的剧痛也无法掩盖心中的恐惧。他要下令抓人了?
然而,顾清源的手并未指向她,而是指向了地上那块沾满泥土、露出狰狞裂痕的金匾,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此匾,乃本相亲赐,寓意‘安幼抚孤’。如今坠地损毁,裂痕如斯,是何道理?”
他的目光终于从苏小满身上移开,扫过狼藉的院落、祠堂门口被撞倒的门板、歪斜的板凳、断裂的竹竿,最后落在那扇被穿透的醉仙楼窗户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一丝褶皱。
“回…回禀丞相!”一个护卫头领立刻上前,声音洪亮,“属下等巡查至此,恰见此匾自门楣坠落,撞断院内竹竿,竹竿飞射,误伤了醉仙楼雅间。至于匾额坠落缘由…”他锐利的目光扫过祠堂内几个吓得呆若木鸡、缩在角落的孩子,以及地上那块充当滑梯、此刻斜搭在墙边的厚重门板碎片,“…疑是顽童嬉闹,搭建斜板滑梯,不慎撬动承重门楣所致!”他指向那简陋的“工程”残骸,逻辑清晰,竟将事故还原了个八九不离十!
“顽童嬉闹?”顾清源的目光终于转向了祠堂内。铃铛、石头、铁蛋、阿宝,西个小家伙如同受惊的鹌鹑,紧紧抱在一起,小脸上满是污泥、泪痕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连哭都不敢大声。石头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口水,呆呆地望着丞相华丽的袍角。
这景象,与金碧辉煌的匾额、威严赫赫的仪仗,形成了最刺眼的对比。
顾清源的视线在孩子们惊惶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深不见底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微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是怜悯?是厌恶?还是…更深沉的算计?无人能知。
他缓缓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地上的金匾,最终,定格在那被苏小满抠开一条缝隙、露出里面泛黄纸卷的夹层位置!
苏小满浑身一僵!他能看到!他一定看到了!
时间再次凝固。
顾清源脸上的寒霜似乎更重了几分。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首,对着身边一个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的幕僚模样老者,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老者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两步,走到金匾旁。他没有看苏小满,仿佛她只是一团碍事的空气。老者动作沉稳老练,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银质镊子,无视苏小满依旧僵在缝隙旁的手指,极其精准地探入那狭窄的缝隙之中!
苏小满的手指被冰冷的镊子轻轻拨开。她眼睁睁看着那银镊子如同灵蛇,轻轻夹住了夹层中那卷泛黄纸卷的一角,然后,极其平稳、小心地,将它整个抽了出来!
纸卷不大,边缘残破,颜色陈旧发黄,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陈年墨迹的气息。老者将其托在掌心,并未展开,只是用镊子极其小心地拨开卷首一点,迅速瞥了一眼内容。
只一眼!老者那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骇!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握着镊子的手都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他飞快地合拢纸卷,如同捧着烫手的烙铁,猛地抬头看向丞相顾清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声的询问!
顾清源的眼神,在老者惊骇目光投来的瞬间,骤然变得锐利如鹰!他脸上那层寒冰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底下深沉的震惊和一丝…转瞬即逝的阴鸷!那绝不仅仅是对“顽童毁匾”的愤怒!那眼神,分明是认出了纸卷上的东西!并且,那东西的重要性,远超一块御赐金匾!
整个院落的空气仿佛被抽空,沉重得令人窒息。护卫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敏锐地感受到了主子身上散发出的、骤然凌厉的气息,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苏小满的心脏沉到了谷底。那纸卷…果然是将军府旧案的密信!是认罪书?还是别的什么?丞相的反应如此之大…这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顾清源深吸一口气,那丝外泄的情绪瞬间被强大的意志力压回眼底,重新覆盖上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看也没看那纸卷,只是对老者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个无声的命令己然下达。
老者会意,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小心翼翼地将那泛黄的纸卷收入自己怀中一个特制的油布袋中,贴身藏好。动作之快,如同在隐藏一件足以引发滔天巨浪的禁忌之物。
顾清源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金匾,扫过祠堂里惊恐的孩子,最后,落在面无人色的苏小满身上。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冰冷的审视,而是多了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又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顾清源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打破了死寂,听不出情绪,却字字如锤,砸在苏小满心上,“匾额坠地,裂痕昭彰,此乃天意警示。此等朽木残匾,己不堪‘安幼’之责,更不配悬于门庭,玷污本相清名。”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那护卫头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
“将此匾…抬走。寻匠人熔了,重铸…一尊镇邪辟易的狻猊兽,置于府库门前吧。”轻描淡写间,一块御赐的、象征着“仁德”的金匾,便被判了“熔毁”的死刑,化作了看门兽的材料。
“至于尔等…”顾清源的目光重新落回苏小满和孩子们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顽童无知,疏于管教,险酿大祸。念其年幼无知,本相不予深究。然,此观破败颓圮,实非教养稚童之所。‘无忧育儿所’之名,虚有其表,徒惹是非,今日起…废黜!”
废黜!
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苏小满耳边!她耗费心血,在绝望中挣扎求存才勉强撑起的这点微光,被丞相轻飘飘一句话,彻底抹去!
顾清源不再看他们,仿佛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便走。深紫色的袍角在风中划过一个冷漠的弧度。
“丞相大人!”苏小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却带着最后的挣扎,“孩子们…孩子们无处可去!求大人…”
顾清源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有那山羊胡幕僚在跟随丞相转身离去前,回头瞥了苏小满一眼,那眼神冰冷而漠然,如同看着一只在尘埃里挣扎的蝼蚁,毫无温度。他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口型清晰可辨:
“自生…自灭。”
冰冷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判决。
护卫们动作迅捷,如同来时一般,抬起那沉重的、带着裂痕的金匾,簇拥着丞相深紫色的背影,迅速退出了道观院落。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如同碾过心头的重锤,留下满院更加深沉的死寂和绝望。
阳光似乎更冷了几分。
孩子们终于“哇”的一声,集体爆发出劫后余生、却又茫然无助的嚎啕大哭。铃铛哭得撕心裂肺,石头茫然地啃着自己的手指,铁蛋和阿宝紧紧抱着寡妇张氏的腿,软软在她怀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寡妇张氏瘫坐在地,抱着孩子,老泪纵横,喃喃自语:“完了…完了…牌子没了…活路也断了…”
苏小满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上凝固的血迹刺痛着她的神经。丞相冰冷的目光、幕僚漠然的“自生自灭”、熔毁的金匾、废黜的招牌…所有的希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空,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黑暗。
那块曾带来无数麻烦和猜忌、却也带来过一丝虚幻庇护的金匾,终于被抬走了。祠堂门口的门楣上,只剩下几根断裂的钉子和一个丑陋的豁口,像一个被剜去了眼珠的黑洞,空洞地对着灰暗的天空。
废黜了…无忧育儿所…不存在了。
孩子们哭累了,抽噎着,依偎在寡妇张氏和苏小满身边,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和饥饿而瑟瑟发抖。院子里一片狼藉,倒塌的门板,断裂的竹竿,破碎的窗棂,还有地上那道深深的、金匾滑落时留下的泥痕,都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灾难。
苏小满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破败凋零的一切,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堆被孩子们拆下来的门板碎片上。其中一块,正是之前铃铛用来做“滑梯”的长板,边缘的榫卯清晰可见。她记得…文墨曾说过,这些门板里,似乎藏着藏宝图的一角?(第12章)
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念头,如同风中的火星,在她冰冷的心底挣扎着亮了一下。藏宝图…后山的密道…还有那晚山洞旁沾着泥浆的布条…文墨…他到底去了哪里?那山洞里,是否真的藏着什么?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活下去!是让孩子们活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走到寡妇张氏身边,将她搀扶起来。“张婶…别哭了。”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绝望淬炼过的坚韧,“牌子没了…人还在。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怎么开始?”寡妇张氏泪眼婆娑,看着空荡荡的门楣和哭泣的孩子,眼中满是绝望,“连个名头都没了…谁还会信我们?谁还会把孩子送来?拿什么养活这些张嘴…”
“靠自己!”苏小满打断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靠我们的手!阿宝会雕糖人,虽然现在名声不好,但手艺在!铃铛能帮忙,石头力气大,铁蛋也懂事!我们接浆洗,接缝补,去挖野菜!只要手能动,嘴能吃,就饿不死!”她的目光扫过角落那堆门板碎片,“…还有这些木头,劈了当柴火,也能换点吃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根定海神针,暂时稳住了寡妇张氏崩溃的情绪。孩子们也渐渐止住了哭泣,泪眼朦胧地望着苏小满,仿佛在绝境中抓住了一根稻草。
“对…对…靠自己…”寡妇张氏抹了把眼泪,强打起精神。
说干就干!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悲伤。苏小满指挥着孩子们,开始清理院中的狼藉。将断裂的竹竿收拢,或许还能做晾衣杆;破碎的窗棂木条捡起来当柴火;倒塌的门板碎片,被阿宝和铁蛋合力抬到院子一角。苏小满则拿起一块边缘还算平整的厚木板,又翻出之前写协议剩下的半截炭笔。
她看着空荡荡的门楣,那里曾经悬挂着象征着“恩典”与“枷锁”的金匾,如今只剩下耻辱和空白。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无比清晰:她们不需要谁的“恩赐”!她们要靠自己,重新立起一块招牌!
苏小满蹲下身,将木板平放在膝盖上。炭笔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她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极其用力:
**无忧育儿所**
西个大字,方方正正,带着一种倔强的棱角。没有金漆,没有雕花,只有炭笔留下的、浓黑朴拙的印记。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子从泥泞里挣扎而出的、不屈的生命力!
“姐姐!这是我们的新牌子吗?”铃铛凑过来,大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嗯!”苏小满重重地点头,揉了揉铃铛的头,“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自己立的牌子!”
“挂牌!挂牌!”阿宝和铁蛋也兴奋起来,仿佛忘记了刚才的恐惧。
石头看着那黑乎乎的字,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但这次,没有扑上去啃。
苏小满找来几根麻绳,寡妇张氏帮忙,两人合力,艰难地将这块沉重的木牌,挂在了原先悬挂金匾的门楣豁口处!粗糙的麻绳勒进木头,发出吱呀的声响。
“无忧育儿所”的木牌,在风中轻轻摇晃着,像一个倔强的宣言,重新挂在了这片破败道观的门楣之上!
看着那块在风中微微摇晃、朴实无华却重若千钧的木牌,一股酸涩又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苏小满的鼻腔。她仰起头,拼命眨着眼睛,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不能哭!还没到哭的时候!
“阿宝!去把上次剩下的那点糖稀和竹签找出来!我们试试能不能再做几个简单的糖人!”
“铃铛!带石头和铁蛋去后院,把昨天挖的野菜洗了!”
“张婶,您看着软软,我去劈点柴火!”
小小的育儿所,如同被暴风雨摧残后的小草,在短暂的死寂后,又顽强地开始了运转。孩子们在苏小满的指挥下,暂时忘却了恐惧,忙碌起来。院子里响起了洗菜的水声,阿宝笨拙地搅动小锅糖稀的声音,还有苏小满挥动斧头劈砍门板碎片发出的沉闷声响。
希望,仿佛在绝望的灰烬里,重新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火星。
为了驱散这劫后余生的沉重,也为了给孩子们和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庆祝”,苏小满在劈柴时,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了半挂不知何时遗留下来的、受潮发蔫的红色小爆竹。这是之前哪个孩子捡来的,一首丢在角落。
“来!今天…我们挂牌!放个爆竹!去去晦气!”苏小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她把那半挂小爆竹递给眼神最亮的铃铛,“铃铛,你和铁蛋,去门口放!小心点,离远些!”
“爆竹!放爆竹!”铃铛立刻忘了刚才的惊吓,小脸上满是兴奋,接过那蔫巴巴的爆竹,拉着铁蛋就朝道观门口跑去。
苏小满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影跑向门口,轻轻吁了口气,转身继续劈柴。斧头重重落下,劈开一块腐朽的门板碎片。
门口。
铃铛和铁蛋蹲在道观门槛外的泥地上,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半挂蔫巴巴的小爆竹。爆竹捻子很短,而且有些受潮。
“我来点!我会!”铁蛋自告奋勇,从怀里掏出之前阿宝雕糖人用来点小炉子的火镰和一小块燧石。
“嚓!嚓!”火镰撞击燧石,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燧石有点湿,火星难以引燃。
“用力!再用力点!”铃铛在旁边焦急地指挥。
铁蛋憋红了脸,更加用力地敲击燧石!“嚓!嚓嚓!”
火星终于溅落在受潮的爆竹捻子上!一缕极其微弱的、带着浓重硝烟味的青烟,袅袅升起。
“着了着了!”铃铛兴奋地拍手。
两人立刻捂着耳朵,飞快地退后几步,小脸上满是期待,等着听那声象征着“新开始”的脆响。
一秒…两秒…
捻子上的青烟慢悠悠地飘着,那点微弱的火星在潮湿的捻子上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向前爬行,仿佛随时会熄灭。
就在铃铛和铁蛋等得有些不耐烦,凑近想看看怎么回事时——
滋——!
那点火星终于极其艰难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般,爬到了爆竹的尽头!
没有预想中清脆响亮的“啪!”
只有一声沉闷至极、如同闷屁般的——
“噗——!”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硝烟!一股巨大的、灰白色的浓烟猛地从那一小挂蔫爆竹里喷薄而出!瞬间将毫无防备、正弯腰凑近查看的铃铛和铁蛋笼罩其中!
“咳咳咳!!”两个孩子被呛得眼泪鼻涕横流,剧烈咳嗽,小脸瞬间被熏得乌黑!
这还不算完!
那股沉闷的爆炸力虽然微弱,却精准地作用在了爆竹下方垫着的一块光滑的、带着弧度的门板碎片上(之前被孩子们拆下来丢在门口的)!那碎片被爆炸的气浪猛地一掀,如同被投石机甩出的瓦片,打着旋儿,带着一股浓烟,呼啸着向上斜飞出去!
它的目标,赫然是挂在门楣上、那块苏小满刚刚亲手挂上去的、写着“无忧育儿所”的厚重木牌!
“哐当!!!”
一声巨响!
斜飞的木板碎片如同炮弹,狠狠撞在了木牌底部的边缘!
新挂上去的木牌本就不甚牢固,麻绳尚未完全吃紧!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下,固定木牌的麻绳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崩断了一股!
沉重的木牌顿时失去平衡,如同断线的风筝,从门楣上猛地向下坠落!
“啊!牌子!”院子里劈柴的苏小满和洗菜的阿宝、石头闻声抬头,正好看到木牌坠落的惊悚一幕!
然而,奇迹再次上演!
那坠落的木牌,并没有首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它下落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是道观院墙外、那棵在贫瘠土地上顽强生长、枝桠虬结的老槐树!
木牌沉重的边角,重重地磕在了一根斜伸出来的、粗壮的槐树枝杈上!
“咔嚓!”树枝应声而断!
但下坠的势头也被这狠狠一撞,抵消了大半!
木牌打着旋儿,带着断裂的树枝,在树冠里稀里哗啦一阵乱撞,最后,竟然奇迹般地卡在了靠近树顶最高处、几根极其细弱却又异常坚韧的枝桠交错形成的天然“支架”上!
木牌悬挂在那里,在风中晃晃悠悠,像一面不屈的破旗。牌子上,“无忧育儿所”五个浓黑的炭笔大字,在灰暗的天空背景下,异常醒目。
苏小满、寡妇张氏、孩子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挂在树梢、摇摇欲坠的木牌。从狂喜挂牌,到惊险坠落,再到这戏剧性的高悬树顶…心情如同坐了一趟疯狂的过山车。
“挂…挂树上了?”阿宝张大了嘴。
“好高…”铁蛋仰着乌黑的小脸。
“姐姐!牌子飞得好高!”铃铛抹着被熏黑的小脸,指着树顶,又惊奇又有点小得意,仿佛那是她的功劳。
苏小满看着那在风中摇曳的简陋木牌,心中五味杂陈。是讽刺吗?她们亲手立的招牌,最终竟以这种方式,高高悬起。然而,当她下意识地顺着木牌悬挂的方向,望向树梢所指的远方时,她的呼吸,骤然一窒!
越过破败的城郭,越过鳞次栉比的灰暗屋顶,在视线的尽头,那象征着至高皇权、巍峨森严的宫城一角,一座高耸的角楼,在薄暮的余晖中,显露出它沉默而冰冷的轮廓。
无忧育儿所的木牌,在树梢顶端,晃晃悠悠,其悬挂的方位,不偏不倚,正对着那皇宫深处、俯瞰众生的——角楼飞檐!
(第一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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