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递箱里蹦出碟仙小姐姐

深秋的校园裹着层薄雾，林轩缩着脖子往快递站走，鼻尖还残留着昨夜驱鬼时的桃木灰味。手机突然在口袋里疯狂震动，系统机械音炸得他耳膜生疼：“警告！检测到A级灵异波动！距离宿主300米！”

他猛地抬头，正看见快递站门口围着一圈人。人群中央，苏笑笑举着个渗血的纸箱，苍白的手指都在发抖。纸箱表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咒，暗红液体正顺着缝隙缓缓流淌，在水泥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这是今天刚到的件，”快递小哥脸色发青，“我发誓早上扫描时还是干的！”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开始拍照发朋友圈，配文“惊！校园惊现血快递”。

林轩挤到最前面，系统界面瞬间弹出全息投影：“物品鉴定中...检测到灵媒残留气息...确认目标为‘阴间问答快递’，内含未完成订单的碟仙客服。”他刚要开口提醒苏笑笑别开箱，女孩己经一咬牙撕开了胶带。

“咔嗒——”

纸箱里升起袅袅黑雾，穿着藕荷色襦裙的古装女子托着檀木托盘浮现。她眉眼精致如画，却泛着诡异的青白色，红唇咧到耳根：“恭喜您获得‘生死选择题’服务！请回答——你妈妈和你女朋友掉河里先救谁？答错剁手哦~”

苏笑笑“哇”地一声哭出来，抱着纸箱往后退：“我没女朋友！我连男生手都没牵过！”碟仙的笑容僵在脸上，托盘上的青铜笔“啪嗒”掉地，溅起一串火星。

林轩眼疾手快拽住苏笑笑手腕，系统己经飞速计算出符咒画法。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下歪歪扭扭的问号，符咒化作流光没入碟仙眉心。女鬼突然剧烈抽搐，头顶冒出蓝色进度条：“问题超出知识库...正在重启...59%...73%...”

“快走！”林轩拉着苏笑笑就跑，身后传来碟仙崩溃的尖叫：“等等！这届顾客太难带了！”围观人群作鸟兽散，快递小哥瘫坐在地，盯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

两人躲进教学楼拐角的女厕所，苏笑笑还在抽抽搭搭：“我就不该贪便宜买那个九块九包邮的镜子...”林轩刚要开口，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检测到二次波动！碟仙正在升级！危险等级提升至S级！”

隔间的门无风自动，碟仙踩着满地水花现身，发间簪着的步摇变成了寒光凛凛的判官笔。她裙摆翻飞，墙上瞬间浮现密密麻麻的答题卡：“现在进入附加题环节！如果必须选择，你愿意变成蟑螂还是癞蛤蟆？限时三秒！”

苏笑笑吓得躲在林轩身后，求救似的扯他衣角。林轩感觉后背传来温热触感，心跳漏了半拍，硬着头皮掏出系统兑换的“逗比符纸”。这符纸号称能瓦解一切严肃氛围，上次他用它把凶神恶煞的僵尸气得跳起了广场舞。

“等等！”他突然举起符纸，“我要投诉！”碟仙愣在原地，判官笔悬在半空：“投、投诉？”

“对！”林轩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这服务态度太差了！上来就问送命题，顾客体验感为零！还有，你这身衣服——”他上下打量碟仙，“襦裙都起球了，发饰也不配套，阴间客服没有形象管理培训吗？”

碟仙的脸由青转红，指尖开始颤抖：“你、你懂什么！这是复古风！而且我们上个月奖金都被扣光了！”苏笑笑从他身后探出脑袋，突然指着碟仙发间：“你发簪上的珍珠掉了颗，我会缝补，要不要帮忙？”

气氛瞬间凝固。碟仙盯着苏笑笑真诚的眼睛，判官笔“当啷”落地，突然捂着脸蹲下去：“呜呜呜我容易吗我！每天要接200单，遇到的全是杠精！上个月KPI不达标，冥王说要把我扔去十八层当客服！”

林轩和苏笑笑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系统适时弹出提示：“检测到碟仙情绪值过载，触发隐藏任务：帮助阴间客服完成KPI，奖励‘彩虹屁技能包’。”

“那个...”林轩小心翼翼开口，“我们可以帮你完成订单，但你得保证不再吓人。”碟仙猛地抬头，眼眶通红：“真的？！只要完成本月业绩，我就能调去月老组！”

就这样，三人蹲在女厕所里研究起了“阴间问答服务”。碟仙掏出个破旧的平板，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订单：“现在最受欢迎的是‘前世恋人测试’和‘未来老公颜值预测’，但材料不够了...”

苏笑笑眼睛一亮：“我会手工！我们可以用快递箱做道具！”说罢就开始拆纸箱，林轩则按照系统提示调配“命运之水”——其实就是加了食用色素的矿泉水。碟仙看着两人忙活，突然小声说：“其实我生前是绣娘，要不我给你们绣个平安符？”

三小时后，教学楼天台出现诡异一幕。碟仙支起临时摊位，挂着“阴间服务进校园，首单立减10冥币”的横幅。苏笑笑举着写有“测姻缘，算桃花”的纸板吆喝，林轩则偷偷用系统扫描顾客——专挑气运较弱的倒霉蛋。

“同学，看你印堂发黑，要不要测测前世？”苏笑笑拦住路过的男生。男生将信将疑坐下，碟仙往他手心滴了滴“命运之水”，突然瞪大眼睛：“天哪！你前世是只御厨鹅，因为偷吃供品被炖了！”

男生“啊”地跳起来：“难怪我现在看见铁锅就害怕！”围观人群哄笑，纷纷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林轩看着系统里疯涨的能量值，突然听见碟仙小声说：“其实都是瞎编的，他们付款码太好扫了...”

正当生意如火如荼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远处天空乌云密布，隐约传来锁链晃动声。碟仙脸色骤变：“糟了！稽查队来了！我违规出摊被发现了！”

天台铁门被轰然撞开，三个牛头马面举着锁链冲进来。为首的牛头怪怒吼：“大胆刁魂！竟敢擅自接触阳间生灵！”碟仙吓得躲在纸箱后面，苏笑笑却突然站出来：“等等！我们在做公益！”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刚建的“阴阳互助群”：“你们看，我们在帮鬼魂完成心愿！这位碟仙姐姐其实很善良，她只是想调去月老组！”牛头怪凑近一看，群里己经有几十条消息，都是同学们分享的“见鬼经历”。

“确实有不少阳间生灵怨气过重，”马面怪摸着下巴，“或许可以向上头申请试点...”话音未落，天空突然降下金光，一个穿着西装的鬼差现身，手里捧着任命书：“鉴于碟仙白小柔超额完成KPI，特调任姻缘司实习生！”

白小柔激动得原地转圈圈，裙摆扬起漫天星光。她掏出三个绣着小猫的平安符：“这是谢礼！林轩的是招财猫，苏笑笑的是桃花猫，还有王大锤的...”她突然压低声音，“是防脱发猫。”

送走阴间工作人员后，天台恢复平静。苏笑笑望着夜空，突然说：“原来鬼也和人一样，有梦想，会委屈。”林轩看着她侧脸，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系统适时弹出提示：“撩妹进度+5%，奖励‘星空观测券’一张。”

“那个...”他刚要开口，苏笑笑突然指向远处：“快看！流星！”两人同时许愿，晚风卷起女孩的发丝，轻轻扫过林轩发烫的脸颊。系统默默将“星空观测券”换成了“双人野餐垫”，附带温馨提示：“建议明天使用，天气晴，宜告白。”

而此刻，完全不知道被系统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白小柔临走前悄悄往苏笑笑口袋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画着个卡通丘比特，配文：“测过了，你们前世是灶王爷和灶王奶奶，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