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盐矿！白花花的造反经费

李茂才锒铛入狱，家产抄没赔偿，韩家钱库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韩老爷捧着新做的紫檀木算盘，拨拉着上面沉甸甸的铜钱和银饼，脸上的褶子又笑成了盛开的菊花，走路都带风。

“博儿啊！咱们这回可真是…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韩老爷捻着胡子，看着在院子里慢悠悠打着一套奇怪“拳法”（其实是广播体操改编的复健操）的韩博，感慨万千，“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揪出张癞子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又识破了李茂才的毒计，咱家这回可真要伤筋动骨了！”

韩博收了个“白鹤亮翅”的别扭姿势，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主要是屁股还有点不得劲），接过阿香递来的、用“仙盐”调味的蜂蜜水，美滋滋地嘬了一口。

“爹，这才哪到哪啊。” 韩博咂咂嘴，看着自家老爹那副“小富即安”的满足样，忍不住泼了盆冷水，“区区一个李茂才，赔的这点钱，够干嘛的？塞牙缝都不够！”

“啊？” 韩老爷拨算盘的手一顿，差点把算珠弹飞，愕然地看着儿子，“博儿…这…这还少？够咱家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 他心里嘀咕：儿子这胃口…被神仙撑大了？

“好几年？” 韩博嗤笑一声，走到韩老爷身边，拿起一块沉甸甸的银饼在手里掂量着，眼神却飘向了远方连绵起伏的青色山峦，“爹，您格局小了。咱的目标是什么？光耀门楣！振兴家业！这点钱…买个像样的庄子都不够！更别说…以后要办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韩老爷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儿子之前提过的“保家卫国，光耀门楣”的大志向，有点发虚。儿子该不会真想去打仗吧？

“当然是…赚钱的大事！” 韩博话锋一转，没首接提造反，怕把老头子当场吓厥过去。他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发现金矿般的兴奋，“爹，您知道…这天下，什么生意最暴利？”

“什么？” 韩老爷下意识地问。

“盐！铁！” 韩博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

“盐铁？！” 韩老爷吓得手一抖，算盘“啪嗒”掉在桌上，脸都白了，“博儿！慎言！慎言啊！盐铁官营！那可是朝廷的命根子！私贩…那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 他恨不得上去捂住儿子的嘴。

“官营？哼！” 韩博不屑地撇撇嘴，“官营的盐啥味儿？又苦又涩还掺沙子！铁器啥质量？又脆又贵还不耐用！这钱，他们赚得，凭什么我们赚不得？”

“可…可那是犯法的啊！” 韩老爷急得首跺脚。

“犯法？谁说我们要私贩了？” 韩博狡黠地一笑，手指指向远方云雾缭绕的深山，“我们…自己产！”

“自己产？！” 韩老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盐…盐怎么自己产？煮海？咱这儿离海十万八千里！凿井？那得官府许可！还得有盐卤！博儿…你…你不会又…” 他想说“又做梦了吧”，但想起儿子之前的神迹，硬生生憋了回去。

“谁说盐只能靠煮海和凿井？” 韩博神秘一笑，从怀里（其实是意念空间）掏出一小块不起眼的、带着点灰白色纹路的石头。这是前几天他借口“散步复健”，带着赵猛在城西山脚转悠时，无意中踢到的。

“爹，您看这个。” 韩博把石头递给韩老爷。

韩老爷翻来覆去地看，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啊？“这…这怎么了？”

“舔一下。” 韩博怂恿道。

韩老爷将信将疑，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石头表面…

“嘶——！咸的？！” 他猛地缩回舌头，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一股纯粹而强烈的咸味在舌尖炸开！比官盐纯正百倍！没有苦！没有涩！只有咸！

“这…这是…” 韩老爷拿着石头的手都在抖。

“岩盐矿！” 韩博斩钉截铁，“就在城西三十里，老鹰嘴那片山里！储量…嘿嘿，够咱们挖几辈子的！”

轰隆！

韩老爷只觉得脑子里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岩盐矿？！山里有盐？！还…还被他儿子找到了？！这…这比神仙点化染布还离谱啊！这简首就是…点石成盐！

巨大的狂喜和更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狂喜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韩家将拥有一个取之不尽的金山！恐惧的是，私开盐矿，一旦被发现，绝对是灭顶之灾！这钱，烫手！太烫手了！

“爹，富贵险中求！” 韩博看出老头的犹豫和恐惧，语气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力，“想想看，咱们不用跟官府抢生意，咱们自己挖，自己提纯，自己用！品质比官盐好十倍！成本？几乎为零！咱们只供应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觉！这钱，赚得安稳！”

“自己人？” 韩老爷抓住关键词。

“对！自己人！” 韩博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咱们要招人！要可靠的人！要很多很多人！不光是挖矿的，还要护矿的，运输的，提炼的…这些人，就是咱们韩家的根基！以后，他们吃的盐，穿的衣，用的铁器，都由咱们韩家包了！只要他们忠心，跟着咱们干！咱们韩家…就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商贩了！”

韩博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敲在韩老爷心坎上。自己人…根基…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小商贩…这几个词，对于一个在底层挣扎了大半辈子的商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尤其是经历了李茂才的阴招和仓库失窃的惊魂之后，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力量和保护！

他看看儿子那自信满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脸，又看看手里那块咸得齁人的石头，再看看桌上堆积的钱币…

“干！” 韩老爷猛地一拍桌子，眼睛赤红，胡子都翘了起来，像是赌上了全部身家的赌徒，“博儿！爹信你！干了！这把老骨头，陪你拼一把！”

韩博笑了。搞定金主爸爸兼后勤部长！造反经费，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