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迫誓断情

香港张家的医疗室，安静得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

张海客靠在床头，手里翻着一份文件，但目光却时不时扫向门口——安安己经出去很久了。

门被推开，张海杏端着药盘走进来，冷着脸把药和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吃药。”

张海客没动，只是问：“安安呢？”

张海杏的手指猛地收紧，药片在铝箔里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你就非得问她是吗？”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锋一样锐利，“为了她，你差点死在码头！看到我，第一句话还是问她？！”

张海客抬眼看她，眼神平静：“她去哪了？”

张海杏突然一把抓起水杯砸在墙上，玻璃碎片西溅！

“你疯了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你这么不要命过！就为了一个血脉不能用的废物？！”

张海客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张海杏。”

“怎么？我说错了吗？！”她眼眶发红，声音发抖，“她除了拖累你还会什么？！这次是你命大，下次呢？！你是不是要为她把命搭上才甘心？！”

张海客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淡淡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张海杏死死盯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冷得刺骨：“好，很好。”

她转身摔门而出，走廊里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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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安站在张起灵的房门外，手指蜷缩又松开，迟迟没有敲门。

门却自己开了。

张起灵站在门内，黑眸平静地看着她，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

“我…”安安的喉咙发紧，“我想恢复血脉。”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她进去。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青铜灯幽幽发亮。安安站在灯影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再让人为我受伤了…没有力量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张起灵看着她，目光深得像是能看透她的灵魂：“很危险。”

“我知道。”安安抬起头，眼眶发红，但眼神坚定，“但我更怕看着他们在前面拼命，而我……只能躲在后面说‘对不起’。”

张起灵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一周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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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安刚从张起灵的房间出来，就被张海杏堵在了走廊拐角。

“你去找族长了？”张海杏冷笑，“怎么，对族长装可怜了？”

安安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我…”

“我警告你，离我哥远点。”张海杏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就是个扫把星！自从你出现，他受伤的次数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

安安的脸色苍白，却没有挣扎：“…对不起。”

“对不起？”张海杏猛地松开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一切？！发誓！”

安安愣住：“什么？”

“你发誓你永远不会和我哥在一起！”张海杏的眼睛红得吓人，“否则——我就亲手杀了你。”

走廊的阴影里，张海盐屏住呼吸，手指无声地扣紧了匕首。

张安安看着张海杏，眼泪无声地滑下，但她的声音很平静：“我发誓，我永远不会和张海客在一起，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张海杏死死盯着她，突然一把推开她，转身就走。

张安安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抱紧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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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盐从阴影里走出来，蹲在张安安面前，难得的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喂，别哭了。”他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巾，“张海杏那疯女人说的话，别往心里去。”

张安安摇摇头，声音闷在臂弯里：“她说得对…我确实是扫把星。”

张海盐啧了一声，突然伸手抬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听着，客哥为你拼命，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要真觉得对不起他，就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站起来，变强，强到下次能和他并肩作战——这才是他想要的。”

安安怔怔地看着他。

张海盐松开手，站起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嘛，你要是真听张海杏的话离客哥远远的…那也挺好，省得他整天不要命。”

他转身要走，却被安安叫住。

“张海盐。”她轻声问，“去张家古楼…真的能恢复血脉吗？”

张海盐的背影僵了一下，没有回头：“能。但代价很大。”

“什么代价？”

他终于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可能是你的命。”

安安笑了，那笑容脆弱却坚定：“那太好了。”

张海盐皱眉：“你——”

“反正…”她轻声说，“没有力量的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