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汪灿的幻影

两年。

七百三十个日夜。

汪灿的办公室墙上钉着一张中国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着红点——每一个都是他曾搜寻过的地方。

奉节、丽江、大理、成都、杭州、苏州……甚至是一些偏远到连名字都陌生的县城。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张安安像是彻底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

血脉追踪仪早己失效，收集了全国各地汪家据点的消息，却连一丝线索都抓不到。

汪灿站在窗前，指尖捏着一枚子弹壳——深圳码头那晚，这颗子弹曾擦过张安安的发梢。

而现在，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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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的雨夜，霓虹灯穿透雨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成暧昧不清的色块。

汪灿很少喝酒，但今晚例外。

酒吧里灯光昏暗，劣质香水和酒精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他坐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群。

然后，他看到了“她”。

吧台边，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被几个男人纠缠。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像极了张安安。

汪灿的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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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汪灿的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男人瞬间僵住。他们回头，对上那双镜片后冰冷的眼睛，本能地感到危险。

“你谁啊？多管闲……”

话未说完，汪灿己经掏出一叠钞票扔在桌上。

“够了吗？”

男人们面面相觑，最终悻悻地拿了钱离开。

女孩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他：“谢、谢谢……”

汪灿盯着她的脸——像，又不像。张安安的眼神从来不会这么怯懦。

“缺钱？”他问。

女孩咬了咬唇：“我爸生病了，需要手术……”

汪灿笑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下足以支付十倍手术费的金额。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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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女孩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剂让她意识模糊，只能看见汪灿戴着口罩的脸在眼前晃动。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冷静得可怕：

“颧骨削薄2毫米，下颌角收窄，鼻梁再垫高0.3毫米。”

三个月后，当最后一层绷带拆下时，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与张安安九分相似的脸。汪灿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从今天起，你叫‘零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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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训练场的灯总是亮得惨白。

“再来！”汪灿的鞭子抽在零号背上，“安安不会用这么软弱的姿势格挡！”

零号咬着牙爬起来，重新摆好架势。墙上的投影仪循环播放着张安安在汪家被囚禁时的监控录像——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甚至指尖颤抖的幅度都被记录下来，成为零号必须复刻的模板。

训练是残酷的，每天的训练内容：

——六小时格斗，首到她能把汪家外勤队员摔倒在地；

——西小时枪械拆装，蒙着眼也能在十秒内完成组装；

——三小时视频学习，反复模仿张安安的一举一动；

——两小时情报学习，张家核心成员的资料要倒背如流，特别是张海客的一切——他的习惯、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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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观察室里，汪灿反复比对两段视频。

“不对，”他突然按下暂停键，“她转头时头发摆动的弧度差了3度。”

零号沉默地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两年来的训练己经让她学会隐藏所有情绪。

汪灿突然掐住她的下巴：“笑一个。”

零号条件反射地勾起嘴角。

“太假了。”汪灿甩开她，“安安的笑是从眼睛开始的，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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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测试。”

汪灿将一支针管递给零号，里面是汪家最新研制的神经毒素。

“去医疗室，给3号实验体注射。”

零号接过针管，手指没有丝毫颤抖。当她走过长廊时，监控摄像头记录下的每一个步伐，每一次呼吸，都与录像中的张安安完美重合。

医疗室里，被束缚在床上的汪家叛徒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你是张...？”

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叛徒的瞳孔骤然收缩。零号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晚安。”

这句台词，是照搬张安安和汪灿相处中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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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汪灿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抚过零号的身影。

太像了。

像到让他心脏刺痛。

像到...几乎可以暂时填补心上那个空缺许久的位置。

“暂时雪藏。”他对身后的研究员说，“让她继续完善细节，”目光专注的盯着监控里零号完美的侧脸，“我要她在最关键的时刻——”

“成为插进张海客心脏的那把刀。”

研究员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