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记忆囚笼

晚上9点，徐安安盯着手机里林小小被绑在椅子上的视频，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视频最后闪过一个地址——考古研究所地下三层。汪灿的短信紧随而至：“一个人来，否则她死。”

安安站在考古研究所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钥匙在掌心发烫。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门缝渗出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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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长廊像某种巨兽的食道，墙壁上布满青铜管道。徐安安贴着墙前行，突然听见林小小的哭喊：“放开我！安安根本不认识你们！”

“她当然认识。”汪灿的声音让安安浑身僵首，“毕竟我们是未婚夫妻。”

透过通风口，安安看见林小小被绑在手术台上，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准备注射器。汪灿倚在仪器旁，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手里把玩着她的青铜印章。

更可怕的是角落里——张海盐被青铜锁链捆着，右臂不自然地扭曲，嘴角渗出血丝。

“再等十分钟。”汪灿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如果安安还不来，就送张先生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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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安打开消防栓，抓起灭火器砸向电闸。整个实验室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红光。

“安安快跑！”林小小的尖叫混着警报声响彻走廊。

徐安安借着混乱割断林小小的束缚，不料突然出现的汪灿一把掐住她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墙上。他的眼神在红光中显得越发扭曲：“幼稚园的小朋友都知道，救人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张海盐猛地暴起，青铜锁链崩断的瞬间，汪灿反手一枪击中他胸口。鲜血喷溅在安安脸上，温热腥甜。

“海盐！”一声怒吼从通风管道炸响。张海客破管而出，麒麟纹身在他颈侧泛着黑光。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汪灿的白大褂被匕首划得支离破碎。

“带她先走！”张海盐咳着血喊道。

张海客犹豫了一秒，就是这一秒，汪灿按下墙上的机关。天花板降下铁栅栏，将张海客隔在另一侧。

“可惜。”汪灿擦了擦嘴角的血，抱起地上半昏迷的徐安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了——要么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么看着她被注射记忆重组试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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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房间像医院的太平间。徐安安被绑在手术台上，头顶的灯光刺得眼睛生疼。汪灿哼着歌调配药剂，白大褂上还沾着张海盐的血。

“别怕，只是个小手术。”他抚开安安被汗湿的刘海，“等你醒来，只会记得我们很相爱。”

针头刺入颈动脉的瞬间，安安看见镜中的自己——瞳孔变成金色，锁骨处的麒麟纹如电路板般亮起金光。

“有趣。”汪灿凑近观察，“第七次注射才出现排斥反应……”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记忆像被海浪冲刷的沙堡——

父母车祸、葬礼...

宿舍楼下徘徊的黑衣人...

汪灿开枪打死李老师...

最后消失的，是张海客喊的那句：“别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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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能听见我说话吗？”

温柔的声音像穿过层层棉絮。安安睁开眼，看见汪灿担忧的脸。他穿着居家毛衣，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

“医生说你是车祸脑震荡导致的记忆缺失。”他扶她坐起来，递来温水，“还记得我是谁吗？”

安安皱眉。脑海中浮现出零碎的画面：樱花树下告白，图书馆熬夜陪她复习，暴雨中为她撑伞……

"汪…灿？"她不确定地说，"我的…未婚夫？"

汪灿的笑容像窗外的阳光一样温暖：“太好了。”他亮出手机屏保——两人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合影，日期显示2021年4月5日。“医生说记忆会慢慢恢复。对了……”

他打开首饰盒，取出一对蓝宝石耳坠：“婚礼定在下个月20号，妈妈特意从瑞士定制的。”

耳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安安却没注意到汪灿左手缠着的绷带，更没看见窗外树梢上——一只脚系青铜环的乌鸦，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