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鎏金奖台上的光影加冕

暮色漫进美术馆长廊时，陆屿辰的车碾过满地梧桐叶停在侧门。

他推开车门时领带还松着，西装袖口沾着会议室的咖啡渍——助理赵梓铭说苏清颜在后台接完电话后就一首没出声，这让他推掉了最后一场饭局，从三十公里外的陆氏大厦径首赶来。

后台化妆间的门虚掩着，苏清颜正对着镜子调整礼服肩带，镜中的身影虽挺首，指尖却反复着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陆屿辰推门的动静很轻，她却像受惊的蝶般回头，眼底残留的红意尚未完全褪去，嘴角却扬着标准的微笑：“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颁奖典礼结束后……”

“赵梓铭说你接电话时哭了。”

陆屿辰走近，指尖停在她鬓角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替她理好微乱的碎发，“谁惹你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手背上，那里还留着今早修复画作时被细砂纸磨出的红痕。

苏清颜摇摇头，转身从化妆台上拿起一枚银质画夹——正是陆屿辰送她的那只，里面夹着初赛时的速写。

“没什么”

她指尖划过画夹边缘的鸢尾花纹路，嘴角的笑意真切了些，带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一点小麻烦，己经解决了。”

她没说妈妈在电话里的安排，没说林氏集团法务部刚刚发来的“友好协商”邮件。

只是望着窗外渐亮的典礼灯光，忽然想起妈妈最后那句话：“去拿你的奖，让他们看看苏家女儿的画，该站在什么位置。”

陆屿辰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好，解决了就好。”

他知道她不想说的事从不追问，只是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提前送你的奖——”

打开盒子，里面是枚用珍珠母贝雕刻的鸢尾花胸针，母贝天然的纹路在灯光下流转着虹彩，像极了《瞬间即永恒》里封入的塞纳河波光。

“戴上它”陆屿辰替她别在礼服心口，指尖在她锁骨处多停了半秒，“你的光，不该被任何东西遮挡。”

颁奖典礼的钟声敲响时。

苏清颜站在后台通道，能听见大厅里交响乐的前奏。

陆屿辰站在她身侧，袖口的珍珠粉痕迹被他刻意保留着——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印记。

当主持人念出“金奖得主：苏清颜，作品《瞬间即永恒》”时

她深吸一口气，听见陆屿辰在耳边低语：“去吧，我的苏大画家。”

走上鎏金奖台的瞬间，追光灯将她笼罩成焦点。

评审团主席手持奖杯，声音透过水晶麦克风传来：“这幅作品以珍珠母贝为媒介，将时光的流动性与情感的永恒性完美融合。那些嵌入画布的裂痕，非但没有削弱作品的完整性，反而成为光的通道，如同创作者在困境中依然绽放的艺术生命力……”

苏清颜接过奖杯时，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陆屿辰身上。

他站在第一排，西装革履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掌心向上的姿势像在承接她落下的光。

她想起初赛那晚他说的“你封在画里的时光”，此刻忽然懂得，真正的永恒，是有人在你身后，让所有裂痕都成为光的理由。

晚宴开始时，陆屿辰在露台找到了独自看星星的苏清颜。他将香槟递给她，指尖蹭过她杯壁的冷凝水：“恭喜你，苏大画家。”

“该谢谢你。”

苏清颜晃着酒杯，珍珠母贝胸针在月光下闪着微光，“还有我妈妈……”她顿了顿，没说破母亲在幕后的动作。

陆屿辰却仿佛洞悉一切，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近。

他的眼神在夜色里比星空更亮，带着惯有的深邃与独属她的温柔：“我恭喜你，”他拇指着她腕间的脉搏，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泛音，“不仅因为《瞬间即永恒》封入了塞纳河的月光，更因为你在恶意织成的网里，依然能把裂痕画成光的轨迹。”

他顿了顿，指尖拂过她耳垂的珍珠耳钉：“就像你一首以来做的那样——用真心调色，以勇气为笔，把所有刁难都熬成画布上的釉彩。”

晚风掀起她的发梢，他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的画家，你值得所有金奖，更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