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卖身葬父的秦岚

夜幕笼罩下的皇宫，灯火星星点点，在寂静的氛围中透着几分神秘。秀贵妃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手中把玩着皇帝赏赐的小巧物件，思绪却飘向远方——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不知近况如何。

“小叶子。”秀贵妃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期待。

“娘娘，奴才在。”叶飞急忙上前，微微欠身，眼神中满是关切。

秀贵妃将桌上的玉如意、字画古董等物件推到小叶子面前，“这些东西，你想法子拿出去变卖些银两。多打通些关系，给我爹爹送些回去，让他老人家能过得好些。”

小叶子看着这些珍贵物件，心中明白娘娘的不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好。”可她心里清楚，皇宫戒备森严，私自将宫中物件带出绝非易事，必须寻求可靠之人相助。

思来想去，唯有通过九千岁身边的陆休，或许能找到出宫的机会。

小叶子几经辗转，终于见到了陆休。他没有丝毫隐瞒，如实相告：“陆公公，秀贵妃想把一些物件儿走私出去，筹集些银两给她爹爹送去，还望公公能帮忙安排出宫。”

陆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但九千岁对秀贵妃还算看重，再者，若能借此卖秀贵妃一个人情，日后或许也有用处。

于是，他点头应下：“此事我会禀报九千岁，若千岁爷应允，我便安排你随我一同出宫。”

不出所料，九千岁得知此事后，略作考虑便同意了。临走前，他让陆休交给小叶子一块腰牌。

“有了这块腰牌，在宫外行事也能方便些，但若敢生出事端，休怪我不客气。”

小叶子接过腰牌，心中既感激又忐忑。他深知，这腰牌既是通行证，也是一道枷锁，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再次来到福临城大街上，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让叶飞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他来这个世界三西个月了，这竟是第一次真正走在福临城的大街上。

走到巷子口的药铺，叶飞一眼便看到了忙碌的李掌柜。叶飞心里清楚，这药铺表面上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实则是九千岁安插的探子。不过，这种有着利益牵扯的关系，有时候反而最好利用。

李掌柜看到叶飞，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拱手笑道：“不知叶公公此次前来，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

叶飞看着李掌柜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只能强压下来。

语气恭敬地说道：“咱家秉承九千岁爷旨意出宫，是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把手里的物件儿换成现银。我知道李掌柜在福临城颇有人脉，这个事儿就麻烦您帮我跑一跑吧。”

说着，叶飞将秀贵妃交给她的玉如意、字画古董等一一拿了出来，递给李掌柜。叶飞心里明白，借李掌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私吞这些东西。

李掌柜接过物件，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便掩饰过去，“叶公公放心，小的一定办得妥妥当当。您稍作歇息，小的去去就回。”

事情办得出奇顺利。没过多久，李掌柜便匆匆返回，手中拿着一万多两银票，“叶公公，幸不辱命，都换成银票了。”

小叶子接过银票，仔细查验无误后，点了点头，“有劳李掌柜了。”看时间尚早，叶飞便离开药铺，朝着大街走去。

叶飞早就打听好了巡防营的地址，想着去接大狗。这也是九千岁之前答应的，为了能让叶飞更好地为自己办事，如今大狗在巡防营的作用不大了，便同意将他调出来。

叶飞雇了辆马车，朝着巡防营的方向驶去。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看着窗外的街景，心中感慨万千。

然而，马车刚走不远，就听见车夫说道：“官家，前面有人在闹事儿，过不去了。”

叶飞撩开车帘，只见前方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几个官家巡卫站在一旁，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像看热闹一般。叶飞眉头紧皱，让马夫将马车停到一边，自己走了下去。

挤进人群，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插着草标，显然是在卖身为奴。小姑娘身旁躺着一位老汉，早己没了气息。

小姑娘泪流满面，声音哽咽：“你们太欺负人了，我爹爹明明只借了你们三十两为我娘治病，家里的房产、二亩薄田你们都收走了，我们什么时候欠你五百两了？”

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满脸不屑，狞笑道：“小丫头，你可不能这么说话啊！当初你死鬼老爹借钱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等你到了府上，我们少爷玩够了再给你卖到怡红院，我们还要损失一些呢！没准少爷玩腻了，还能让我们哥几个尝尝，哈哈哈……”

十几个家丁的淫笑声刺耳地回荡在街道上，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纷纷低头叹息。

叶飞实在听不下去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用力推开一个家丁，大声喝道：“闭嘴！朗朗乾坤，我大越国都，你们竟敢要强抢民女不成！”

家丁们没想到有人敢坏他们的好事，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围了过来。“呦！这是谁的腰带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说着便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巡卫模样的人突然喊了一声：“住手！”他并非是要帮叶飞，只是见叶飞衣着华贵，想着先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在京都混的这些巡卫，哪个不是八面玲珑的老油子。

那巡卫上下打量着叶飞，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位官家，不知您是哪府上的？这闲事，恐怕不好管吧？”

叶飞心中冷笑，不慌不忙地拿出九千岁给的腰牌，在巡卫面前晃了晃。

“我奉九千岁爷之命出宫办事，路见不平，自然要管一管。你们身为巡卫，见到强抢民女之事不管，反倒在一旁看热闹，就不怕九千岁爷知道了？”

巡卫看到腰牌，脸色瞬间变了，态度也恭敬了许多，“小人不知是九千岁爷的人，多有冒犯，还望恕罪。只是这事儿，其中恐怕有些误会……”

家丁们见状，心中也有些发怵，但为首的家丁仍不甘心，壮着胆子说道：“就算你是九千岁爷的人又怎样？这丫头她爹欠了我们家少爷的钱，我们是来讨债的，天经地义！”

叶飞冷冷地看着他，“欠债还钱是没错，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大家心里都清楚。我看这样，我替这姑娘把钱还了，你们就此作罢，如何？”

家丁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们本就是仗势欺人，如今遇到九千岁的人，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且，若能拿到钱，自然再好不过。

为首的家丁眼珠一转，说道：“既然你要替她还钱，那五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叶飞心中暗骂这些人贪婪，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拿出银票，数了五百两递给家丁，“拿了钱，就赶紧滚！”

家丁接过银票，确认无误后，带着众人灰溜溜地走了。围观的百姓纷纷对叶飞投来感激和敬佩的目光，小声议论着。

小姑娘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恩公一辈子。”

叶飞连忙将小姑娘扶起，“快起来，不用如此。你父亲己逝，家中还有什么亲人？今后有何打算？”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家中只有我和爹娘，如今爹娘都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飞沉思片刻，说道：“若你不嫌弃，可随我回去，找个活计，先安身立命。”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点头，“多谢恩公，小女子愿意！”

处理完此事，叶飞带着小姑娘继续前往巡防营。一路上，叶飞心中感慨万千。在这看似繁华的京都，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不公之事。而今天，虽然仗着有九千岁的名号庇护，但又能改变多少呢？

终于到了巡防营，叶飞顺利接到了大狗。看着许久未见的大狗，叶飞心中满是欣慰。如今身边又多了个小姑娘，今后的路，虽然充满未知，但她也多了几分勇气和决心。

回程的马车上，叶飞看着车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在这乱世中，为自己，也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闯出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