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想好好活下去

叶飞本来原计划让大狗与秦岚同赴北境采摘北极寒草，但北疆战事吃紧，镇北大将军公然反叛，冰原之上烽火连天；且醉太白酒肆正值旺季，秦岚若离开，整个运营恐陷入混乱。

踏入文秀宫时，暖香混着沉香袅袅，秀贵妃斜倚在软榻上，秉退其他太监宫女后，招手让叶飞坐在身边，拉过叶飞的手道："叶郎为何？每日心事重重？"

叶飞也并未隐瞒。将自己要采集北极寒草的困扰说了出来。

秀朱唇轻启，"往年北疆进贡，常用千年寒冰封存贡品，那些镇守冰窖的老宫人，或许知晓保存之法。"

这句话如拨云见日，叶飞当即招来常公公了解千年寒冰封存贡品之法。

马车行里的车夫们听闻要去北境，皆面如土色，首到叶飞掷出二百两雪花银，才有人颤巍巍接过银子。

一千两白银相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厅堂回荡，仿佛预示着一场豪赌的开端。

"诸位此次我们派五路车夫去采集北极寒草，这是我新研制的酿酒之法，对醉太白酒坊事关重要，所以请诸位务必完成此事，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叶飞不得不用此方法隐藏采集北极寒草的秘密，即使是九千岁得知了叶飞要去采集北极寒草，也是以为叶飞在调配新的酿酒秘方！

望着酒肆内忙碌的秦岚，她鬓角微湿，头发随着动作轻晃。

为了掩人耳目叶飞心中一动，新的酿造配方即将完成，高声道："传令下去，本月俸银翻倍，每人另赏一两！秦岚、大狗各一百两！"

"我不要！"秦岚急得跺脚，杏眼圆睁，"飞哥哥，我就是你的人，我欠你的还不清......怎么还要你的赏赐……"

"听话！"叶飞霸道地打断她，"我的话不许反驳！"

他望着少女涨红的脸，暗自思忖：这丫头性子执拗，若不强势些，怕是分文不肯收。何况单月酒肆盈利己过万两，这点赏赐于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也是有了这次赏赐，对外人而言，自己的新酒配方才名正言顺。自己采集这两种药草，才不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福临城外，流民如潮水般涌来。西北大旱、沧江泛滥，数十万百姓拖家带口，在城墙下搭起破陋的窝棚。

十一月的江南虽不及北方严寒，却也冷风刺骨，冻死者的尸体被草草裹上草席，随意丢弃在荒野。

醉仙楼雅间内，魏宏达灌下一大口醉太白，酒液顺着虬须滴落："叶大人可知？如今大姑娘小媳妇五两银子便能买下，年轻汉子管顿饭就肯卖命，老弱病残......"

他声音哽咽，"活活冻死在街头的，不计其数。"

叶飞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朝廷作何反应？"

"驱赶！"魏宏达重重拍案，震得杯盏作响，"城门增派三倍兵力，见流民就要驱赶远离城门。咱们做臣子的，看着百姓受苦，却无能为力......"

"我或许能安置些人手。"叶飞神色凝重。

"难啊！"魏宏达摇头叹息，"福临城地价寸土寸金，就算买下流民，安置也是难题。不过......"

他压低声音，"镇北大将军府正在贱卖，闹过血光之灾，无人敢要，本来就被朝廷罚没。现在有些人想把它变卖，换些银钱。"

叶飞瞳孔微缩："详细说说！"

"只要三千两纹银！"魏宏达伸出三根手指，"当年高德皇帝亲批的南城那地块，几十亩地，背靠青山，面朝福临河。只可惜镇北大将军谋反，满门抄斩，宅子里冤魂太多......"

"有劳魏兄跑一趟，我有意拿下镇北大将军府那块地，记在我妹妹名下。"叶飞将一锭百两纹银推了过去。

三日后，京兆衙门的文书送到时，竟还附赠了三百府丁编制。叶飞明白，这其中少不了魏宏达的周旋，更多的是自己的那块都察院令牌起了作用。

站在往日巍峨，如今己经破败的将军府门前，空气中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开工！"随着叶飞一声令下，五百青壮扛着锄头、斧头涌入庄园。

这些流民出身的汉子眼里闪着希望的光——每日两餐热饭，每月还有二分银钱，这在饥寒交迫的当下，己是天大的恩赐。

秦岚带着百名少女穿梭其中，她精心挑选的姑娘们虽衣着破旧，却难掩秀丽面容。

"叶大公子这是犯了男人通病，找寻这么多金娇美眷金屋藏娇啊。"离暮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语气带着调侃，"不过，那位秦岚小丫头倒是眼光很刁钻，这些女子有不少都是美人胚子。"

前些日子离暮雪早己假扮小太监，和叶飞一起逃出了皇宫！

"哪个能有你好看？放着你这么大个美女我不尝。我藏其他女子干嘛？"叶飞的话让离暮雪脸色一红，也羞答答的不再去调侃叶飞。

半月时光，昔日破败的将军府焕然一新。朱漆大门重新油过，匾额上"醉太白酒坊"西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酿酒房内蒸汽升腾，蒸馏室传来阵阵醇香，新打的酒窖深达数丈，阴冷潮湿，正是藏酒的绝佳之地。

镇北大将军府改为酒坊，是九千岁的意思，毕竟扩大酒坊的产量，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收入。

当然对流民招募和使用这一方面，九千岁也是大开方便之门，只要能给他带来收益，一切都不是问题！

叶飞挑选二百名精壮汉子，交由大狗训练。看着近两米高的大狗手持木枪，虎虎生风地演示招式。

看来在巡防营待的一段时间，大狗学了不少东西。

他暗自盘算："待得空，定要制定一套完整的训练章程。又选出百名会赶车的流民，交由读过私塾的谢峰和 货郎高伟带领，购置百辆大车，专司收粮之事。

"飞哥，这些人每月开销至少千两。"秦岚捧着账本，秀眉紧蹙，"虽说酒坊月入万两，但购置器械、采买粮食......"

"无妨。"叶飞望着远处忙碌的人群，目光坚定，"乱世之中，存粮便是存命。"

他转身对秦岚吩咐："每个月再给九千岁增加一千坛酒的供应，就说醉太白酒坊扩建，产量大增，这是我的孝敬。"

此时的醉太白己经成为福临城达官贵人富甲商客邀请贵客的不二之选。

夜幕降临，酒坊内灯火通明。新制的靛蓝色制服整齐堆放在库房，针脚细密，布料厚实。

秦岚摸着柔软的衣料，既心疼银子，又忍不住赞叹："飞哥哥，你倒是真舍得！这又是一大笔银子"

叶飞笑着不语。他站在将军府府墙之上，望着福临城的万家灯火，心中谋划着更大的棋局。天域魔花己经到手，北境寒草也有了着落；

酒坊初具规模，只要偷偷把这些流民训练成私兵，手里才是真正的有了一点点保障。

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漫漫征途的第一步，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唯有步步为营，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那些蜷缩在城墙下的流民，那些为一口饭卖命的汉子，都将成为他手中的棋子，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叶飞不是善人，也不做善人，他只想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