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危险试探

云州深秋的雨裹着细沙，敲打在宏远集团总部的防弹玻璃上，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刺耳声响。江砚整理了下定制西装的袖口，金属袖扣上的狼头纹章在感应门蓝光下泛着冷芒。前台接待员的微笑像被冻住的蜡像，扫描访客证件时，他敏锐捕捉到对方瞳孔因紧张而轻微的收缩。

电梯上升时，江砚的拇指无意识着西装内袋里的微型录音笔。楼层数字跳到 17 层时，金属轿厢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 —— 这与他在金三角地下金库遭遇的电磁干扰频率完全一致。当电梯门缓缓打开，檀木与血腥味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正以 15 度角缓慢转动。

“江助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陆明远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传来，钢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戛然而止。江砚推开门，水晶吊灯将陆明远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上，像极了金三角佛塔壁画上的修罗像。男人戴着白手套擦拭古董左轮，枪管反射的冷光恰好扫过江砚的咽喉。

“陆总雅兴。” 江砚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目光扫过书架上摆放的云州地图 —— 重要位置都插着金色小旗，与孟枭办公室的全息投影如出一辙。他注意到办公桌右下角的保险柜缝隙里，露出半截银色链条，形状与父亲失踪的怀表链高度吻合。

陆明远转动着钢笔，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听说江助理对我司的财务报表很感兴趣？” 他突然按下桌面暗格，弹出的显示屏上赫然是江砚潜入地下车库的监控画面，“三天前凌晨两点十七分，你在找什么？”

江砚的心脏漏跳一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但他的笑容反而加深，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晶镇纸：“陆总误会了，孟总只是让我确认几笔海外投资。” 镇纸在掌心翻转，折射的光斑巧妙遮挡住对方的视线，他趁机将微型干扰器贴在桌腿内侧。

“哦？” 陆明远起身逼近，古龙水的味道里混着淡淡的铁锈味，“那江助理如何解释这个？” 他从保险柜取出个证物袋，里面是江砚在赌场遗留的战术笔 —— 笔帽上刻着的部队编号，正是他被开除前的身份标识。

空气瞬间凝固。江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疼痛中强迫自己冷静。他突然笑出声，将镇纸重重拍在桌上：“陆总这是演哪出？孟总给我的随身物品都有特殊标记，不信你可以问问他！” 说着掏出手机，快速按下提前设置好的快捷键 —— 三秒后，整栋大楼的应急灯骤然亮起。

黑暗中，江砚听到陆明远掏枪的细微声响。他侧身翻滚，军靴踢翻雕花茶几。瓷器碎裂声中，他摸到藏在沙发垫下的电击枪，朝着枪响的方向扣动扳机。陆明远的闷哼声传来，江砚趁机冲向门口，却在触到门把的瞬间僵住 —— 电流通过金属的刺痛感从指尖炸开。

“江砚，你还是太嫩了。” 陆明远的声音带着戏谑，应急灯重新亮起的刹那，江砚看到男人手中握着遥控器，“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因为你比唐破军更有观赏性 —— 看着警察的儿子一步步坠入深渊。” 他打了个响指，两名保镖持枪而入，枪口上安装的消音器闪着幽蓝的光。

江砚被按在墙上时，余光瞥见陆明远走向保险柜。当男人取出个丝绒盒打开，父亲那枚失踪多年的警徽出现在眼前，徽章背面刻着的 “正严” 二字刺得他眼眶发烫。“二十年前那个雨夜，” 陆明远用白手套擦拭警徽，“你父亲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的线人。你猜我怎么做的？”

剧烈的愤怒冲上头顶，江砚猛地挣脱束缚，撞翻旁边的书架。古籍散落间，他摸到一本厚重的账本，扉页上 “夜莺计划” 西个字让血液瞬间凝固。还未细看，后脑勺便遭受重击，恍惚间，他听见陆明远在耳边低语：“把他带到地下实验室，让他好好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人间地狱。”

再次醒来时，江砚发现自己被锁在不锈钢手术台。头顶的无影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消毒水的气味中混着令人作呕的甜腻 —— 那是新型 ** 特有的味道。玻璃墙外，陆明远正在和孟枭视频通话，翡翠扳指在屏幕里格外刺眼。

“江砚的身份确认了，是警方卧底。” 陆明远举起父亲的警徽，“不过别急着杀他，我有个更有趣的计划。” 他转身走向实验台，白大褂下摆扫过江砚的脸，“听说你很关心那个叫叶晚柠的女孩？如果用她的血来提炼‘夜枭’，效果会不会更好？”

江砚的瞳孔猛地收缩，剧烈挣扎导致锁链哗啦作响。陆明远却慢条斯理地戴上橡胶手套，从托盘里拿起柳叶刀：“别激动，我们先来玩个游戏。你每回答错一个问题，我就在她照片上划一刀。” 说着举起平板电脑，屏幕上叶晚柠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金三角的军火交易路线！” 柳叶刀划破照片上叶晚柠的脸颊，“说！” 江砚紧咬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第二刀划开照片的脖颈时，他突然笑了：“陆明远，你以为孟枭真会放过知道太多的人？他的狼头纹身，早就想咬断你的喉咙了。”

这句话让陆明远的动作停滞。江砚敏锐捕捉到对方眼中闪过的恐惧，继续说道：“你以为‘夜莺计划’天衣无缝？林小柔早就把核心数据传出去了。” 他故意停顿，观察着陆明远发白的指节，“还有你书房里那本加密账本，程战现在应该己经...”

“闭嘴！” 陆明远的手术刀狠狠刺向江砚肩膀。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炸响。江砚趁机撞翻实验台，抓起燃烧瓶砸向通风口。火焰瞬间蔓延，他在浓烟中摸到藏在腰带暗格里的微型炸弹 —— 这是林小柔临别前塞给他的 “礼物”。

“想逃？” 陆明远举枪追来。江砚却转身面对枪口，按下炸弹开关：“陆明远，我们一起下地狱！” 爆炸声响的刹那，他奋力撞向防爆玻璃。飞溅的碎片中，他仿佛看见父亲穿着警服向他伸手，而叶晚柠的哭喊，在轰鸣声中越来越清晰。

当江砚浑身是血地爬出废墟，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他踉跄着摸出怀中的账本残页，上面 “云州特警基地” 的字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身后，宏远集团的大楼正在燃烧，像一座崩塌的罪恶堡垒。但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未结束，孟枭的阴影仍笼罩着云州，而他，将带着满身伤痕，继续在黑暗中前行，首到正义的阳光彻底照亮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