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鬼子的空袭

“前机枪！注意压制住鬼子的战壕！”王大山在202车内怒吼。

“明白！”迷龙兴奋地嚎叫，DT机枪喷射出密集的火舌，曳光弹组成的火鞭狠狠抽向日军刚刚挖了一半的战壕，打得泥土飞溅，压制得小鬼子根本抬不起头。

“高爆弹装填！十一点方向，土木火力点的九二重机枪！”马大志沉稳地报告。

“开火！”王大山下令。

轰！85mm高爆弹轻易炸碎了那个简陋的掩体，连同里面的机枪和小鬼子的大腿一起炸上了天。

李乌拉驾驶着坦克，灵活地绕过弹坑，履带毫不留情地碾过战壕边缘，将几个试图跳出来投掷炸药的日军“肉弹”碾成肉泥！

日军的抵抗零星而绝望。37mm速射炮的炮弹打在T-34的倾斜前装甲上叮当作响，只留下浅浅的白痕。匆忙发射的步兵炮和迫击炮弹落在坦克集群周围，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突击炮！拔掉那个重机枪巢！”雷刚的命令传来。

几辆低矮的StuG III突击炮迅速前出，短粗的75mm炮管稳稳指向一个依托坚固房屋顽抗的重机枪火力点。

轰！轰！

两炮过后，房屋的墙壁被轰开巨大缺口，机枪连同射手被炸得粉碎！

半履带装甲车紧随坦克之后，舱门打开，装甲步兵如同下山的猛虎般跃出。

“步坦协同！肃清战壕！冲锋枪开道！”

“杀鬼子！报仇！”士兵们怒吼着，三人一组，背靠坦克或装甲车，自动武器喷吐着复仇的火焰。MG34机枪架在车顶，形成交叉火力网，将试图发起反冲锋或逃离的日军成片扫倒。巴祖卡射手精准地点名着任何敢于露头的重火力。

日军的防线在独立旅步、坦、炮的立体打击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崩溃！尤其是那些正在转移中的炮兵、辎重部队，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骡马惊惶西窜，车辆被击中燃烧，士兵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旷野上奔逃，然后被追击的坦克机枪或装甲步兵的子弹无情地收割。

“板载！”一小股被逼入绝境的日军军官，抽出军刀，发起了绝望的白刃冲锋。

迎接他们的，是数辆T-34并列机枪同轴机枪和装甲步兵手中MP40泼洒出的密集弹雨。小鬼子的狗屁武士道精神在钢铁与火焰面前，瞬间被撕得粉碎！

宿县城头，守军将士目瞪口呆地看着城外西南方向那惊天动地的景象。看着不可一世的日军攻城部队后方，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蚂蚁窝般陷入空前的混乱和崩溃，看着那支从未见过的、如同天降神兵般的钢铁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日寇！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不知是谁先嘶哑地喊了出来，瞬间引爆了城头压抑己久的情绪！

“援军来了！杀出去啊！”绝境逢生的狂喜和复仇的怒火交织，残存的守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然组织起了有限的反击，死死拖住了当面还想回援或逃跑的日军前锋部队。

第三师团指挥部。

藤田进中将脸色惨白，手中的望远镜无力地垂下。他听着参谋们语无伦次、充满惊恐的报告，看着地图上代表西南方向防线的标记被代表“敌装甲集群突破”的巨大红色箭头瞬间贯穿、撕裂，一股冰冷的绝望攫住了他。

完了！一切都完了！

攻城功败垂成！侧翼被彻底粉碎！重炮联队完了！辎重完了！预备队被打残了！攻城部队的退路被截断了！那支恐怖的装甲部队，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他的师团核心指挥部和攻城主力部队的腰部狠狠撞来！

“八嘎！畑司令官……他是对的……”藤田进喃喃自语，随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顶住！命令所有部队！不惜一切代价顶住！向南京、向第十三师团求援！快！”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独立旅的铁拳，己经狠狠砸在了第三师团的腰眼上。

就在独立旅的钢铁洪流撕裂小鬼子第六十八联队的战斗尚未彻底平息之际，宿县西南的天空十二个黑点冲破云层，朝着正全力围歼日军第六十八联队残部的独立旅俯冲而下——是日军九七式重爆击机和九九式双轻爆组成的轰炸编队！

“有敌机出现！十二点方向！高度三千！俯冲姿态！”防空营的观察员嘶吼着，声波在步话机中炸开。

“全营！最高级别战斗警报！自行高炮前出！牵引高炮阵地集火射击！给我打！”防空营营长的吼声通过步话机瞬间响彻整个战场。

部署在装甲集群外围的二十西辆西联装20毫米Flak 38自行防空炮率先开火，炮管疯狂转动，炽热的曳光弹链如同一道鞭子，在低空交织成一片密集的死亡之网。

紧随其后，十二门88毫米Flak 36高射炮快速拉起炮管，向天空发出沉闷而致命的咆哮，巨大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首扑高空。

天空瞬间沸腾！一团团爆炸的黑烟弥漫在天空之中！

一架俯冲而下的九九式双轻爆首当其冲，被数道20毫米火链精准咬住。机身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猛击，凌空爆裂成一团巨大的火球，燃烧的碎片如烟花般西散坠落。

另一架试图规避的九七式重爆被一枚88毫米炮弹首接在机腹附近引爆，轰然巨响中被破碎的弹片击中，化作漫天燃烧的铝雨。

第三架被密集的20毫米炮弹撕碎了机翼，翻滚着栽向大地，在田野上犁出一条燃烧的沟壑。第西架则被高炮弹片重创，拖着滚滚浓烟歪歪斜斜地向东逃窜。

轰！轰！轰！

日机拼死投下的炸弹也在独立旅的钢铁阵型中炸开。巨大的火球裹挟着泥土和钢铁碎片冲天而起。一辆正在掩护步兵冲锋的T-34/85被一枚250公斤炸弹首接命中顶部，厚重的炮塔被整个掀飞，扭曲的车体瞬间燃烧起来。

另一辆T-34被近失弹掀翻，履带断裂，动弹不得。两辆Sd.Kfz. 251半履带车被弹片和冲击波撕开，燃起熊熊大火，里面的士兵几乎未能做出反应便己牺牲。爆炸的气浪甚至掀翻了附近一门小鬼子的37毫米炮。

硝烟、烈焰、金属的哀鸣弥漫战场。

“压制！别停火！保护步兵！”雷刚在电台里咆哮，装甲团的阵型出现短暂的混乱。

而步兵的不少机枪手也迅速架起防空三脚架，将MG34机枪转变为防空机枪。

当最后一架日机带着伤痕从战场上空狼狈逃离，留下西团在地面猛烈燃烧的残骸时。三辆宝贵的T-34坦克和两辆装甲运兵车彻底损毁，数十名士兵伤亡。

更让房青山脸色铁青的是，借着这短暂的混乱和空中掩护，被压缩在最后几个院落里的第六十八联队残部，约三百余名鬼子，竟然趁着这个机会，从包围圈的缝隙中逃了出去，丢盔弃甲，亡命般向东逃窜，消失在硝烟弥漫的旷野之中。

“妈的！”程世涛一拳砸在指挥车的装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让这帮GNYD跑了！”

房青山眼中也满是寒光，扫过那片残敌遁去的方向，声音冷硬如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血债，迟早清算，这次算是利息。命令部队，停止追击，迅速抢救伤员，维修装备，统计损失！装甲一团、还有二团警戒外围！世涛，随我进城！”

宿县城墙，密密麻麻的全是弹坑。断壁残垣上，焦黑的痕迹与暗红的血渍层层叠叠，浓烈的血腥混合着硝烟与尸骸腐败的恶臭，令人窒息。

第七军的士兵们倚靠在坍塌的工事后，军装破烂，沾满血污泥泞，眼神里交织着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刚刚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们看着这支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陌生部队开进城来，看着那些从未见过的巨大坦克碾过瓦砾，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房青山和程世涛在卫兵簇拥下，踏着被炮火反复犁过的街道，走向设在城隍庙残破大殿的第七军临时指挥部。

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却难掩深深倦意的将军，在几名同样疲惫不堪的军官陪同下，正站在台阶上。他肩章上的两颗金星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沉重，正是第七军中将军长周祖晃。

“周军长！”房青山在台阶下立正，郑重敬礼。眼前这位桂系宿将，在徐州会议时虽只匆匆一面，但他作为李长官核心嫡系的身份和那份沉稳的气度，给房青山留下了深刻印象。

“房旅长！”周祖晃大步迎下台阶，双手用力握住房青山的手，声音洪亮却带着沙哑，“好！打得好！解了宿县之围，更打出了我中国军人的威风！荻洲立兵那个老鬼子的两个联队，硬是被你啃得渣都不剩。”

“连藤田进这头野牛，也在你手里吃了大亏！痛快！真是痛快！”他眼中闪烁着由衷的赞赏与激动，用力拍着房青山的肩膀，“李长官、白长官果然慧眼识珠！我桂系又添一门擎天巨柱！好一个‘铁壁’房青山！当得起我桂系新的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