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市井暗潮・蛛丝马迹寻天火

晨光穿透瑶台坊的雕花窗棂，洒在铺满桌面的密档与账本上。路夏夏将缴获的残破账本摊开，泛黄的纸页间，密密麻麻的数字与暗语如同蛰伏的毒蛇。小桃架起放大镜，指尖在算盘上飞速游走：“姐姐你看，这些账目频繁提到‘琉璃盏’，结合交易时间与地点......” 她突然顿住，算盘珠子碰撞出清脆的急响，“上个月城西仓库失火，烧毁的货物清单里，就有三十箱标注‘西域琉璃’！” 阿依莎铺开长安城舆图，用朱砂笔在标注的地点间连线，蜿蜒的红线逐渐勾勒出诡异的图案。“圣火教在渭水码头囤积硫磺，在城东铁匠铺购置铁器，” 她的银簪重重戳在舆图西北角，“而这里 —— 废弃的皇家窑厂，最近三个月运进的陶土数量，足够烧制十万个......” “陶瓮。” 路夏夏接过话头，声音不自觉发寒。她想起现代历史中记载的 “希腊火”，那些装满易燃物的密封容器，只需碰撞或遇水便能爆燃。转头看向苏婉儿，对方己捧着陶片残片走来，“从佛窟带回的碎片检测出硝石、松脂与硫磺，混合比例与西域‘焚天焰’的配方分毫不差。” 密室陷入死寂，唯有绿珠调试琵琶弦的声响在空气中震颤。她突然抬头：“教坊司有舞姬透露，近日常看见黑衣人往城外运送‘易碎物件’，马车经过时，能听见陶罐碰撞的轻响。” 七姑娘的傀儡适时递来一卷图纸，展开竟是窑厂的内部结构图，某处窑室被刻意标注了莲花标记。 “他们要在皇家窑厂制作‘天火’。” 路夏夏将标注着 “琉璃盏” 的交易记录压在舆图上，目光扫过十二美人，“当这些装满焚天焰的陶瓮混入商队，一旦在长安城中引爆......” 她没说完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阿依莎的弯刀不自觉出鞘半寸，映出众人凝重的脸色。 夜幕降临时，路夏夏与阿依莎乔装成波斯商人，混入窑厂附近的夜市。烤肉摊的香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醉汉的叫嚷声中，她们听见布庄老板的抱怨：“城东新来的商队古怪得很，货物盖得严严实实，却给搬运工发双倍工钱......” 阿依莎不动声色地往对方手中塞了枚银币，换来更详细的描述：“马车轮子比寻常的吃重，走起来轱辘声闷得慌。” 两人顺着线索摸至商队落脚的客栈，却见院落里空无一人，唯有马厩中几匹老马正在嚼着干草。路夏夏蹲下身，指尖蹭过车辙印，捻起的泥土里混着细小的陶片碎屑。阿依莎突然按住她肩膀，示意噤声 —— 屋顶传来瓦片轻响，三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掠过，腰间悬挂的莲花香囊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追踪至城郊密林，火把的光芒穿透树冠。路夏夏拨开灌木，瞳孔骤缩：数十辆马车围成环形，车夫正小心翼翼地往车上搬运裹着油布的陶罐，旁边黑袍人手持青铜莲花灯，正在逐一检查封口。“至少三百个。” 阿依莎低声数着，软剑在掌心握紧，“按路程估算，天亮前就能进城。”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两人转身，却见小桃带着绿珠等人从阴影中走出，每人腰间都别着特制的火药弹。“我们绕后截断退路，” 小桃晃了晃算盘，算珠碰撞声中带着狠劲，“苏婉儿配制了能中和焚天焰的药粉，装在这些弹丸里。” 战斗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骤然爆发。路夏夏甩出袖弩，精准射灭火把，密林中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阿依莎的软剑如银蛇狂舞，缠住试图驾车逃离的黑衣人；绿珠的琵琶弦射出淬毒钢针，将试图点燃陶瓮的杀手钉在树上；小桃的算盘化作暗器，算珠如暴雨般袭向黑袍人。 混乱中，为首的黑袍人突然撕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身躯：“路夏夏，你们以为能阻止‘天火’？今日便是同归于尽......” 他的话戛然而止，苏婉儿甩出的药粉囊精准命中面门，剧烈的咳嗽声中，七姑娘的傀儡闪电般扑上，将炸药引线扯断。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十二美人站在缴获的马车旁。路夏夏掀开陶瓮上的油布，看着里面泛着幽蓝的液体，后背渗出冷汗 —— 若这些 “天火” 在城中引爆，后果不堪设想。阿依莎踢开黑袍人的面具，露出一张陌生却狰狞的脸，胸前刺着的莲花图腾，比之前见过的更加繁复。 “这不是结束。” 路夏夏捡起从黑袍人身上掉落的密信，信纸边缘的莲花纹里，藏着极小的 “地宫” 二字。她望向远处的长安城，晨钟穿透薄雾传来，“圣火教在暗处还有更大的巢穴，而我们，要在‘天火’真正降临前，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