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璇玑妙算・经纬织就安民策

长安西市的晨雾还未散尽，路夏夏己带着阿依莎穿过挂着 "曼陀罗汇兑" 幌子的铺面。柜台后，小桃正指导账房先生使用新制的 "立式算盘"—— 黄铜框架上串着磁石算珠，底下还刻着阿拉伯数字对照，账房先生拨弄着珠子，嘴里不停念叨："这横档上的两粒珠竟能当五用，比老算盘快上三分！" "试试这个。" 路夏夏将一叠印着方格的 "账本纸" 推过去，"每笔账目按日期、品类、金额分栏记录，月底对账时，首接把各栏数字相加即可。" 她指着纸上印刷的 "合计"" 总计 "字样，账房先生的眼睛越瞪越大，忽然一拍大腿：" 这样一来，就算是新来的学徒，也能理清乱账了！" 阿依莎在一旁铺开牛皮纸绘制的 "西市商流图"，不同颜色的线条代表着粮食、丝绸、瓷器的流通路径，每个交叉点都贴着张小纸条，写着商户名与交易量。"按照路姑娘的法子，" 她用银簪点着城东的红点，"布庄张老板用曼陀罗币做抵押，从粮商处赊购了三百石粟米，这月竟多赚了两成。" 正说着，绿珠抱着把造型奇特的 "月琴" 进来，琴身扁平，琴弦是细铁丝缠绕而成。"教坊司的乐师们都说这琴音色古怪，" 她拨弄两下，金属弦发出清越的颤音，"可我按路姑娘画的谱子弹了段《长安乐》，那些胡姬竟跟着节奏跳起了新舞步。" 路夏夏接过月琴，指尖划过琴弦上的刻度 —— 那是她按照十二平均律标注的音位。"把这个给杂耍班的王班主，" 她将琴递给绿珠，"让他编排个 ' 算珠舞 '，用算盘声和月琴音打节拍，保准比寻常杂耍更吸人眼球。" 午后的瑶台坊工坊里，苏婉儿正对着一具 "人体经络模型" 蹙眉。这模型是路夏夏用蜂蜡和竹骨制成，五脏六腑俱全，经络走向用不同颜色的丝线标注。"按你说的 ' 解剖学 '，" 苏婉儿用银针指着模型的足三里穴，"这位置确实与消化系统相关，可太医院那些老顽固，怕是不信。"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 路夏夏取出个玻璃器皿，里面泡着刚从药圃挖来的人参。"明日宫里设宴，你带着模型和这人参去，就说要演示 ' 药材归经 '。" 她又递给苏婉儿一叠 "问诊单"，上面印着 "症状"" 脉象 ""舌苔" 等栏目，"让就诊的宫人按栏填写，月底统计看看，哪种病症用哪种方子最有效。" 小桃抱着一摞 "识字课本" 跑进来，课本用桑皮纸装订，每页都画着简笔画：算盘配 "一二三"，水车配 "木火土"。"西市的孩童们可喜欢了，" 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朱砂写着歪扭的字，"卖胡饼的阿罗憾家小子，三天就认全了数字，还说要帮他爹算账呢！" 阿依莎突然放下手中的 "复式记账本"，走到窗边："莲心钱庄的旧址有人影晃动。" 众人立刻围过去，只见几个蒙面人正从钱庄废墟里搬出木箱，箱子上隐约印着莲花标记。"是圣火教的余孽！" 苏婉儿握紧药箱，"他们想干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 路夏夏披上斗篷，从抽屉里取出个巴掌大的 "指南针"—— 这是用磁化的缝衣针和水浮法制成。"小桃，带上你的算盘；绿珠，月琴防身；苏婉儿，准备好。"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跟着蒙面人来到城外乱葬岗。月光下，蒙面人正在挖掘一个深坑，坑边摆着十几个陶罐，罐口飘着蓝莹莹的火焰。"是焚天焰！" 阿依莎低声道，手按刀柄，"他们想毁了长安的水源！" 路夏夏盯着指南针的指针，针尖正剧烈晃动。"这里的地磁异常，" 她忽然想起现代地理知识，"地下肯定有铁矿脉。" 她从袖中取出一捆细铁丝，迅速绕成线圈，"阿依莎，用你的弯刀快速切割线圈！" 阿依莎虽不解，仍挥刀如飞。随着铁丝线圈的高速切割，周围的空气竟产生了微弱的电流，蓝莹莹的焚天焰开始不稳定地跳跃。"这是电磁感应！" 路夏夏大喊，"小桃，算准火焰频率，用算盘声干扰！" 小桃深吸一口气，举起算盘，算珠碰撞出奇特的节奏。说来也怪，焚天焰竟随着算盘声明灭不定。蒙面人惊惶失措，纷纷掏出莲花镖掷来。绿珠立刻拨动月琴，金属弦的颤音形成音障，将飞镖一一弹开。 苏婉儿趁机抛出 "净灵露"，琉璃瓶碎裂的瞬间，淡绿色的雾气弥漫开来。蒙面人吸入雾气，顿时手软脚软，纷纷倒地。路夏夏上前揭开一人的面罩，竟是消失己久的莲心钱庄账房先生。"说！圣火教还有什么阴谋？" 账房先生眼神涣散，喃喃道："永恒之火...... 在钟楼底下...... 用万民愿力......" 话未说完，突然七窍流血而亡。阿依莎检查尸体："是毒牙自杀，和之前的杀手一样。" 众人望着坑边未及销毁的焚天焰，又看看手中的算盘、月琴、指南针，忽然意识到：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来自现代的智慧，正成为对抗邪恶的最强武器。路夏夏握紧指南针，针尖依然指向长安中心的钟楼 —— 那里，又藏着怎样的秘密？而她带来的这些 "新奇玩意儿"，还能在这片土地上，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回城的路上，绿珠轻轻拨动月琴，弹的竟是小桃教的 "算术歌"。琴声穿过寂静的街巷，惊醒了枝头的宿鸟，也仿佛唤醒了这座城市沉睡的活力。路夏夏抬头望向天边的启明星，心中暗道：长安的黎明，必将在智慧与勇气的光芒中，重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