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卫星终端

陈默的心跳加速，他尝试着按动几个按键，按键僵硬，但还能按下去，面板毫无反应。

他仔细回忆着在废弃哨所和水电站见过的类似设备，又联想到这里是气象雷达站，可能使用通用或简单的维护密码。

他尝试了几个常见的简单组合，比如0000，1234，设备编号后西位等，但面板依旧毫无反应。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个念头闪过——深瞳（Deep Eye）。

他知道这个想法有点离谱，但他还是尝试着输入 D-E-E-P对应的键盘上方的数字3-3-3-7，然后按下确认键。

“滴！”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子提示音响起，面板上那个微弱的红色指示灯，猛地变成了稳定的绿色。

“咔哒！”一声清脆的机括解锁声从厚重的门内传来。

陈默立刻握住那个圆形的转盘，用力旋转。

沉重的门被缓缓拉开一条缝隙，门内一片漆黑。

陈默打开强光手电，首先照亮了布满油污和灰尘的水泥地面。

然后，一台庞大得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钢铁巨兽，震撼地呈现在眼前！

它深灰色的外壳布满锈迹，粗壮的管线缠绕其上。巨大的散热风扇在疯狂旋转，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声。

仪表盘上，几个指针在疯狂的震动中微微颤抖，指向红色的危险区域。整个机器都在以一种仿佛随时会散架般的频率剧烈震动着。

这是一台仍在超负荷运转的老式重油发电机组，看那庞大的体积和复杂的管道，很可能是整个雷达站的主供能核心。

在灾难过去这么多年后，它竟然还在运行？驱动它的燃料从何而来？

陈默的目光顺着粗大的油管向下，落在地面上一个嵌入地板的圆形金属盖板上。震动和嗡鸣正是从盖板下方传来，那里，才是真正的供能核心？

储油罐？还是更深层的地热或其它能源？

陈默的目光扫过控制台，控制面板大部分破碎，只有少数几个按钮和指示灯还亮着微弱的光芒。

在一个相对完好的仪表旁边，他发现了一个亮着红色指示灯的通讯终端，终端连接着粗大的同轴电缆，一首延伸向主控大楼的方向。

信号！脉冲信号，很可能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他靠近控制台，终端屏幕上没有任何图像。但在终端下方，有一个标注着“信号输出”的拨动开关，旁边还有一个频率调节旋钮和一个信号强度指示灯。

这台濒临崩溃的发电机，不仅维持着自身的运转，还在向外界发送着那个稳定了不知多少年的脉冲信号！

陈默的手指悬在那个“信号输出”的拨动开关上方。他在思索要不要关闭它，看这机器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他没有动那个开关。信号是一个灯塔，也是他追寻的终点标识。

他退出了这个房间，重新拉上厚重的金属门。

他望向主控大楼黑洞洞的入口，信号的接收端，记录的终端，可能存在的答案……或许就在那废墟深处。

他对着隧道方向，晃了晃手电光，阿黄的身影很快出现在隧道出口，飞快地跑了过来，围着他焦急地转圈。

“没事。”陈默拍了拍它的头，目光却投向了主控大楼。

深瞳的秘密，远不止一台濒临崩溃的发电机，他需要深入它的心脏。

主控大楼的入口早己被坍塌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金属门框封死大半，陈默和阿黄只能从一个墙壁破开的豁口钻进去。

内部一片狼藉，倾倒的控制台、碎裂的屏幕、散落一地的线缆和电子元件碎片……如同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内部爆炸。

陈默的目标很明确：主控室和服务器机房。

那里最有可能留下关于信号、关于“深瞳”本身的记录。

主控室位于大楼二层，通往二层的楼梯大部分坍塌。陈默找到一处相对稳固的金属消防梯，攀爬上去。

二楼的情况更加糟糕。

巨大的雷达控制台被掀翻在地，屏幕碎裂成蛛网状。墙壁上挂着的巨大区域气象显示屏只剩一个空壳。文件柜倾倒，纸张早己化为纸浆和灰尘的混合物。

陈默仔细搜索着。在控制台倾倒的残骸下方，他发现了一台相对完好的服务器机柜。

机柜的门变形，但锁扣似乎还能打开。他拿出工具钳，费了些力气，终于撬开了柜门。

里面是几台积满厚灰的服务器主机，硬盘抽取槽是空的。显然，核心数据硬盘在灾难发生时就被取走或破坏了。

线索似乎断了，陈默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阿黄在一堆倒塌的文件柜后面，发出了短促的吠叫。

陈默走过去，拨开腐朽的木屑和纸浆。阿黄正用爪子扒拉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小保险箱。

保险箱不大，锈蚀严重，锁是机械密码转盘式。陈默尝试着转动了几下，纹丝不动。

他拿出撬棍，卡进箱门缝隙，用尽全力，锁舌被强行破坏，箱门弹开。

里面只有一个用厚实的防静电袋包裹着的黑色长方形物体。

是一块军用级别的加固移动硬盘，硬盘接口是陈默熟悉的SATA。

陈默如获至宝，立刻将硬盘取出，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背包的夹层。

主控室再无所获，最后，他来到了位于大楼角落的通讯值班室，这里同样被破坏严重。

但在一张翻倒的金属桌子下面，陈默发现了一台相对完好的军用便携式卫星终端。

终端自带屏幕和小型键盘，外壳有轻微变形，但看起来整体完整，旁边还散落着几块早己失效的备用电池。

卫星终端！如果能找到电源……

陈默立刻想到了地下机房那台咆哮的发电机，那里肯定有电力输出端口！

他迅速带着硬盘和卫星终端返回轰鸣的地下机房，他在布满灰尘和油污的墙壁上找到了几个标准的220V交流电源插座，插座旁边的指示灯显示有电!

他立刻将卫星终端的电源适配器插上插座，按下终端的电源开关。

终端内部发出一阵轻微的启动声，屏幕亮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带着军方风格的绿色字符界面出现在屏幕上：

“深瞳”气象数据链终端 - 状态：离线

请输入访问权限代码：

权限代码？陈默皱紧了眉。他尝试了几个可能的通用密码和简单组合，全部提示错误。只剩下最后一次尝试机会，系统将锁定。

他握着那块冰冷的加固硬盘，希望在这里面？

他迅速将硬盘连接到终端侧面的SATA接口，终端屏幕立刻弹出一个提示：

检测到外部存储设备：DEEP_EYE_BACKUP_003

是否访问？ Y/N

陈默毫不犹豫按下Y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