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升任奉行

大约在4月中旬，他瞧见大哥斯波义银和二哥毛利秀赖两人来到了落木村，此时他们己遣散了仆人。

秀长见二人到家，赶忙起身相迎，引他们进屋。寒暄几句后，便切入正题。

“三弟，如今我们生活困窘，身上只剩2贯钱，这点钱，怕是不够穿越一国，回到尾张啊。”二人对秀长说道。

秀长回应：“哥哥们的难处我知晓，可我不过是个年俸仅有300石的代理小官，俸禄着实不高。”

二人思索一番，觉得秀长所言在理，毕竟他们一个身为城主，一个是重臣，自然明白其中艰辛。

秀长接着说：“况且，你们刚从那里出来，信长能容人吗？”

秀赖说道：“听闻信长脾气古怪，但对有能力之人，倒也不吝封赏。”

“二哥，你这也只是听闻罢了。我这儿钱也不多了，要不大哥先回去试试，倘若得不到重用，就暂且留在我这儿。”秀长缓缓说道。

二人觉得此计可行，毕竟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处，便同意了秀长的提议。

得到秀长最后资助的5贯文后，大哥义银启程。秀长躲在被窝里，差点笑出声来。

二哥虽有几分本事，可长期与大哥同行，在识人方面难免受影响。而且二哥擅长武力统帅，在智力和政治方面有所欠缺，说白了，就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士。

没过多久，大哥的信便到了。信中说，信长看起来并非明主，对他的投降颇为不屑，还叮嘱秀长和秀赖两位兄弟在那边好好奉公。

于是，秀长拿出暗藏的30石，让二哥秀赖做了自己的家臣，同时也是一门众。此前，秀长听闻信长是个无敌大傻瓜，可人家己然统一尾张，还与三河国化解宿怨，结成同盟，稳固了后方。如今大哥去试探一番，看来信长确实不容小觑。

接下来的一个月，秀长与二哥同食同寝。二哥此前数年颠沛流离，至此才安定下来。秀长给了他30石俸禄，待遇首逼足轻头。虽领地不大，但家名得以延续。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秀长发现二哥会带兵骑马，是个名副其实的武士。他的军略和武艺刚入门，其他方面则一塌糊涂，智谋政务甚至不如秀长自己。不过，让他做个贴身保镖，管理普通足轻，还是绰绰有余的。

6月初，秀长刚满17岁，信使便传来他高升让他回到樱洞城。

在这偏僻的村子待了一年多，他获得10石加俸，俸禄达到160石。封地虽未变，但需到城里奉公。

一首用得顺手的龟大郎和阿荷，每人也加奉2.5石，共15石。今年他不打算再给领民减免年贡，因此余留稍多。只是大哥二哥消耗了他大部分年俸，好在一家人吃喝不愁。

他留下村吉管理藏入地，带着二哥、右兵卫以及两个仆人回到旧居。

虽说这次高升，加俸禄只是象征性的，但意义却大不相同。他如今担任荷炭奉行，这可是个实职。

内职有不少，像草旅拾（提草鞋的）、御膳奉行（负责做饭）、荷炭奉行（管理材炭）、采购奉行（管理食品及某些军需采购），这些都属于内小实官。

步兵奉行、骑兵奉行则不同，属于大官，毕竟管理的是高俸禄的部队。而前面那些小官，大多管理仆人、工匠之类。

这些小官职位与足轻头相当，稍微尊贵些，毕竟是实职，油水也不少。

当上荷炭奉行的第一天晚上，各种东西就送到了他面前。有军需商人送的，有足轻头送的，还有伐木工头和烧炭工头送的。

秀长看着满地物品，面露笑容。这些东西虽不值钱，却很实用。在落木村的一年，他都没见过巴掌大的鱼，以往不花钱能吃到的，都是两指宽的小鱼。今日收到一条半斤重的鱼，当晚便交给阿荷烹饪，大家也都跟着吃了些荤腥。

第二天，秀长视察各士兵营房的用炭情况，又查看了厨房用炭状况，得出厨房是个浪费炭火的地方，尤其是蜡烛消耗过大的结论。

厨房地面老旧，空间狭小，窗户小得像针眼，白天都得点蜡烛才能正常工作。你若跟御膳奉行提这事，他就会说这是历来的传统，不点蜡烛没法做饭。

而且木头腐朽，里面满是虫子啃噬的声音，感觉房子随时可能坍塌。厨房奉行是本家的人，秀长也不好轻易得罪，此事便不了了之。

无奈之下，秀长只好将目光投向足轻们。这些人后台没那么硬，也是最先给他送礼的。若想做出成绩，只能拿他们开刀。

每次巡查营房，士卒们一看到他，就立刻用灰烬盖住烧红的炭。他一走，便又吹开继续使用。毕竟6月的天气，后半夜还是有些凉意。

经过多次检查，情况总算稍有改善，节约了十分之一的炭火。随后，秀长又从源头入手，查看进货手札和商人出货记录，发现有些许出入。可采购奉行同样是本家子弟，如同厨房的情况一般棘手。

最后，秀长前往烧炭工和砍伐工处，很快便查出问题。

当天去查验树木时，一群炭工、伐木工的头目轮番向他敬酒。秀长来者不拒，喝了个痛快。暗中则派二哥和会数数的右兵卫去用绳子拴着树木计数。

下午一同去数木材，本应产出300料木炭的树木，实际只产出200料。秀长于是严惩了相关人员，追回100料木炭。这些多出来的木炭，足够整个樱木城的武士和士兵用到秋天结束。

这年7月，主公召见秀长，对他担任荷炭奉行期间的表现十分满意，他提前完成了节约木炭的计划。

姊小路良赖说：“秀长，把你放在这个位置，实在有些屈才。我决定提拔你，去江马城，到我儿子自纲那里做一名与力，加奉40石！”

于是，毛利秀长任职仅两个月，便匆匆带着家臣前往江马城，成为少主姊小路自纲的一名与力。

曾经的江马氏己衰败，但城池尚在，在原有的基础上简单修缮后，成了对抗武田家的前线阵地。此地有一位1200石的重臣、三位500石的高官，其余还有10位俸禄在100石左右的大将。少主的领地大约有八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