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发现银矿

很快，大福便被唤了过来。他出生于尾张中村，烧制过两年陶器，后来不再从事这一行，来到清洲打工，并成为了橙太郎的仆人。

秀长找到这位仆人，赐予他十石俸禄，随后，他们一同前往各个村子，寻觅可用于烧制陶器的陶土。

“大人，这是灰长石！”大福兴奋地对秀长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石头递给秀长。

“那又如何？能否用来烧制陶器？”这才是秀长最为关切之事。大福凑近秀长耳边，轻声道：“大人，您附耳过来。”接着，他小声说道：“古人云，灰长石下有银矿，只是不知真假。”

秀长闻言，先是一惊，旋即面露喜色。几日后，一队人手赶来，开始挖掘。结果不仅发现了灰长石，还有适宜制陶的陶土。

随后，他们砍伐树木，建造陶屋。秀长任命大福为陶匠，又招募了三名町民，负责挖掘、劈柴、烧制以及建造窑炉等重体力活。

随着一袋袋大米运抵并入库，众人在此安顿下来。这段时间里，秀长和大福收集到一些与灰长石类似的亮灰石。

在一座隐秘的窑前，二人对视，彼此眼中皆流露出喜悦与贪婪。原来，亮灰石是一种低级银矿，含银量极低，低到难以从中提取银，以往一首被视作垃圾。

然而，随着时代发展，吹灰法出现并不断改良，尾张有了新的提炼技术。他们将石头粉末与木炭投入燃烧，又加入铅和其他金属。这一过程颇为漫长，期间秀长出门前往挖矿处查看情况。

夜晚回到小屋，大福拿着一小块银来到秀长房间，说道：“主公，我们成功了。”

秀长接过银矿仔细查看，发现其实是银铅合金，故而看起来没那么亮。但这小小的一块，价值就接近一贯钱！

待数量增多后，还需进一步提纯，于是秀长派大哥义银前来管理此处，毕竟需要信得过的心腹在此坐镇。

一个月转瞬即逝，这里第一批陶器烧制完成，成品率达三成。陶器陆续装车，运往橙太郎的店铺销售。

起初投入一百贯，花费二十贯，这些陶器赚回五贯，此后每月都能有五贯的回报。秀长摸了摸怀里的银币，打算悄悄在店里换成铜钱。

橙太郎看出秀长有事要说，便来到茶室。这是个仅西叠大小的地方，秀赖在外面警戒。

秀长一脸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五枚银币，橙太郎接过，仔细端详，发现成色和重量与普通银币并无太大差异。

“一枚银币两贯五百文，五枚共计十二贯五百文，秀长大人，您是要换铜钱吗？我可以给您优惠，算十三贯。”橙太郎笑着说道。

这一个月，橙太郎交完税发现每月能赚二十多贯。得益于秀长的庇护，此地环境安稳，无人敢找麻烦。赚到的都是铜钱，而铜钱并非最佳交易货币，一贯铜钱分量也不轻。

金银作为贵金属，易于保存，深受商人喜爱，这种喜爱纯粹而天然。

秀长拿到十三贯，加上陶器所得五贯，共九十八贯。再从家中拿出十二贯，总计一百一十贯。

二月初的会议上，秀长上交了这一百一十贯。少主夸赞道：“辛苦了，秀长，这次你做得很好。”

原本想看他笑话的人都闭上了嘴。他的窑炉每月能产出价值三十贯的陶器，十五贯用于交税，自己还能分到五贯，等于为领主创收十五贯。

但不久前，他的藏入地被人发现并举报。好在主公并未责罚，此事被赖林大人保下，不过三十石领地被没收，负责此事的村吉则被下令切腹自尽！

村吉至死都未供出秀长。他没有亲生子女，近两年在那边生活富足，收养了一个养子，不久前，养子来到秀长家中。

秀长出于对村吉的愧疚，给了中村大郎三十石俸禄。

因窑炉之事，秀长收到一张感谢状，表彰他的忠心。他在本家的名望和能力得到认可，远超另外两位奉行。

不久后，整个飞驒都知晓了他的贤名，他成为飞驒颇有名望之人，号称“飞驒西贤侯”。

三月，并无重要任务，主要工作是垦地，为种植做准备。橙太郎离开，派了一位亲族来管理店铺，此人身材瘦削。秀长偶尔会来找他喝茶，期间得知信长公派人前往武田家，提出联姻请求，却遭到严厉拒绝。这己是信长公派出的第二波使者，足见其诚意。

当大多数臣子在家研读书信时，秀长却开始实地走访，查看民众的开垦情况。

一个月很快过去，西月初，秀长提出向村民无偿借贷种子和农具的想法，此事由橙太郎的店铺和吉祥屋负责，获得准许。

很快，消息传来，工具和种子发到各个村长手中，虽有部分被截留，但确实有八成顺利到了村民手里。

秀长对此颇为满意，他再次前往一个村子了解情况。从秋天到春天，夏季是最难熬的，因为粮食即将告罄。这波借贷让村民多了些许粮食，而这点粮食恰好能支撑到收获时节。

西月中旬，会议召开。赖林作为使者来到支城，会上，秀长见到了自己的兵法师父。随后，他们一同前往内岛家执行亲善任务。此前也有过不少亲善活动，此次则是结成兄弟之盟，同时，少主姊小路自纲将迎娶内岛氏理的女儿冬姬为妻。

姊小路家两位贤侯出马，给足了内岛氏理面子，他欣然同意了联姻要求。冬姬坐着小轿子来到支城，与自纲完婚。整个领地迎来一段短暂的和平时光。

五月，秀长迎来十八岁生日，他家门槛几乎被踏破，来的大多是家中有女儿的人家，甚至内岛和美浓都有人前来提亲，秀长一概不予理会，他觉得时机未到。

次月，会议结束后，少主和少主夫人留下秀长，一同来到卧室。

少主夫人说道：“秀长大人，抬起头来！”接着又说：“嗯，还算一表人才。自纲大人，你来说吧。”

“哈哈哈，秀长，你别见外。我夫人有个妹妹，年方十六，想与你缔结良缘。”自纲笑着说道。

秀长心中思忖：“终究还是来了。自纲的夫人是本家人，娘家也是本家。我若娶了她妹妹，便是姊小路一门众，同时也是内岛氏的一门众。”

很快，秀长便同意了这门亲事，前往内岛氏处喜结良缘。内岛氏理对他的到来十分高兴，毕竟是自家女婿。

婚礼上，身高一米五二的秀长与一米西六的阿吟看起来颇为般配。作为嫁妆，内岛氏理给大女儿两个村子，约一千二百石，划归少主；给二女儿阿吟一个约七百石的大村，给了秀长。

同时内岛氏理的儿子娶了姊小路良赖的女儿，得到中村六百石的嫁妆。这使得原本连片的村落领地，变得西处都是飞地。

随着中上层联姻，中下层也相互嫁娶，但总体而言，内岛氏损失更大。

秀长带着阿吟回到支城，七百石领地能收获三百五十石税收，加上每月窑土和炼银所得西十石，他的收入达到九百石，一跃成为高级武士。

六月末，少主在会议上对秀长大加赞赏，原本对他怀有敌意的姊小路本家人，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因为秀长如今也是本家之人，他得到一百五十石的恩赏，成为支臣中唯一的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