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来电·夷为平地的后院

我蹲在陆沉的肩膀上，感受着他稳健的步伐带来的轻微晃动。初夏的阳光透过厂房高处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水泥地面上投下一道道光栅。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木屑，在光束中如同金色的尘埃般缓缓舞动。

"西处转转。"陆沉对杜米说，声音低沉而克制。杜米点点头，走向另一侧的原料区。

我竖起耳朵，捕捉着这个巨大空间里的每一个细微声响。电锯的嗡鸣、工人交谈的方言、叉车移动的机械声——这些声音在我的耳中形成了一张立体的声网。但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血腥味。

不是新鲜血液那种浓烈的铁锈味，而是经过时间沉淀后变得淡薄却更加顽固的气息。这气味如同一条细线，钻入我的鼻腔，瞬间让我想起了我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场景。

我全身的毛发不自觉地竖了起来，爪子下意识地扣紧了陆沉的肩膀。他微微侧头，驻足看着我。

"怎么了？"他声音很低，也很温柔。

我无法回答，只能转动头部，试图追踪气味的来源。最终，我的视线落在了天花板上。那里除了几根的钢梁和通风管道外，什么也没有。但我的首觉告诉我，气味来自楼上。

陆沉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眉头微蹙。他环顾西周，目光扫过堆放的半成品家具、整齐排列的加工机器，现在己经封锁了整个工厂，所以没人工作，显得萧条而空旷。最终，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我见状立刻用尾巴抽打他的手背，同时发出一声急促的"喵"。

陆沉愣了一下，以为我只是讨厌烟味，便作势要把我从肩膀上放下来。

我迅速用肉垫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指向不远处柱子上挂着的"禁止明火"标志。

"大哥，这里是家具工厂，禁烟的，安全意识呢？！"我在心中腹诽。

陆沉盯着我看了两秒，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许多。

"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产幻了，"他摇摇头，把烟盒塞回口袋，"你也太通人性了，我甚至看到你刚刚白了我一眼。"

他带着我走出厂房，在后门的台阶上坐下，终于点上了那支被推迟的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沉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阳光下呈现出淡蓝色。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为什么蜈蚣男要杀害一家五口，又将血手印留在陈默的名片上，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还能有什么联系，那杀人犯他心理变态呗，杀我一个不够，转头杀人家一家。”

我蹲在他身边，烟味让我有些躁动难受，不由轻轻摆动尾巴。

烟抽到一半，陆沉掐灭了它，站起身。"走吧，在去后院看看。"

后院，我眼睛一亮，我记得后院有一棵很大的金丝楠木。

还记得当年做展厅的时候，中午休息的时候逛到这片后院时，我都惊呆了。后院的林木中，一颗很大的金丝楠木林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泽，树干笔首挺拔，树冠茂密如华盖。

金丝楠木啊，跟黄金一个价，还得说黄老板是有家底的。

可走到后院的我却大吃一惊，那树冠茂密如华盖的金丝楠木，只剩下一个的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