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夜来电·疑点大复盘

会议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投影仪的光束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陆沉站在白板前，指尖捏着一支红色马克笔，在"黄兴国"和"管义"的名字之间来回划动，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线。

"案子查到这一步，凶手是谁己经基本清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但既然要破案，找到凶手是一个步骤，找到凶手的杀人动机同样重要。"

他转身，马克笔尖重重敲在白板上，发出"咔哒"一声响。

"第一个疑点。"

笔尖指向那台锯齿机的照片："如果是合谋骗保，黄兴国作为知情人，为什么这台动了手脚的机器到现在还没被处理掉？"

投影仪切换到工厂车间的全景图——那台夺命的锯齿机依然静静地立在原地，而天棚的顶部还有干涸的血迹未被彻底清理。

"从管义死亡到现在己经两个月，"陆沉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这台机器依然留在原地。保险公司如果来调查，第一时间就会检查这台机器——黄兴国难道不怕事情败露？"

杜米皱起眉："所以，除非……他根本不知道这台机器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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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疑点。"

马克笔移到银行流水单上："这笔钱，是黄兴国'借'给管义，让管义自己去买的保险，受益人却写的黄兴国。"陆沉冷笑一声，"既然最终受益人都是黄兴国，为什么不首接由黄兴国出钱投保？何必多此一举，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他甚至可以象征性给打样车间的几个老师傅都买点，就不会如此明显。"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我蹲在陆沉的笔记本上，尾巴尖轻轻摆动——的确这个细节太奇怪了。

"第三个疑点。"

笔尖重重戳在管向的死亡现场照片上："管向为什么要自杀？"

投影仪切换到旅馆房间的照片——床头的空药瓶，桌上的录取通知书。

"根据学校记录，管向根本没有参加高考。"陆沉的声音越来越冷，"那这封湘江美院的录取通知书是从哪来的？既然己经收到了湘江美院的录取通知书，他有为什么要自杀？"

他走到证物袋前，取出那张泛黄的录取通知书，举到灯光下："我让鉴识科做了纸质鉴定——这确实是湘江美院的正规录取通知书，但……"

“众所周知，没有参加高考的话，除非是被提前录取。”陆沉收起这张录取通知书，“以管义一辈子都在家具厂打工的人际关系来看，管向想被提前录取几乎不可能，所以，很有可能。”

陆沉的笔将黄兴国再次画圈：“黄兴国通过他的关系帮他拿到的这个本地美院的录取通知书。”

“哦~”杜米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是黄兴国找人给管义的儿子，也就是管向，走后门，弄到一个提前录取的名额。而管义因为本来就时日无多，所以就制造了意外死亡的假象，来骗取保险金给黄兴国，算是还这个人情。”

陆沉点点头，这是一种可能性比较高的假设。

“所以，管向要灭门黄氏一家五口，是因为管义跟踪黄兴国去了墓地，听到自己父亲的死和黄兴国有关，就起了杀念！”杜米说话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

是这样吗？我看向陆沉。

陆沉摇摇头，双手扶着桌沿：“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陆沉再次转身在白板上勾出美院和保险公司：“也许只有都去走一趟，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