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拖着快散架的身体从后院回到杂货铺前堂，我一屁股瘫坐在爷爷那把老旧的太师椅上，感觉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超度个游魂都这么费劲，以后要是遇到太一说的那些厉害角色，我岂不是要当场去世？

“行了，别跟滩烂泥似的。”太一迈着优雅的猫步跳上柜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第一次调动灵力，身体有些不适是正常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现在，意念集中，打开你的系统面板，看看那新鲜出炉的10点功德能让你干点啥。”

我依言闭上眼，集中精神。果然，那淡蓝色的半透明光屏再次浮现在我眼前。

【三界功德簿系统】

宿主：棠绯

绑定状态：己绑定

当前功德点：10

主要功能：

储物空间（一级）：1立方米（己激活）

系统商城（一级）：未解锁（需功德点100开启）

任务模块：己激活

宿主信息：详情（点击展开）

咦？储物空间竟然己经激活了？而且系统商城开启条件从100功德点变成了“未解锁”？

“新手福利，储物空间免费开启。至于商城，之前是告诉你需要100点才能让你有个盼头，现在你完成了新手任务，商城权限自然就对你开放了，能不能买得起另说。”太一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懒洋洋地解释。

储物空间！这可是小说里主角必备金手指之一啊！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用意念点向“储物空间”。

眼前光屏一闪，出现了一个类似三维网格的界面，清晰地标注着“1立方米”的字样。空间不大，也就勉强能塞进一台老式冰箱的样子。

“试试看。”太一怂恿道。

我睁开眼，目光落在柜台上一个积了灰的青花瓷瓶上——这是爷爷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淘换回来的，据他说是什么“前朝遗珍”，在我看来就是个裂了纹的残次品。我集中意念，想着“收”。

奇迹发生了！柜台上的瓷瓶在我眼前凭空消失，而我脑海中的储物空间网格里，清晰地出现了那个青花瓷瓶的立体影像。

“拿出来！”我又默念。

“唰！”瓷瓶又回到了柜台的原位，仿佛从未动过。

“太神奇了！”我忍不住惊叹，双眼放光。这简首是搬家旅行、藏私房钱……啊呸，是居家必备的神器啊！我玩心大起，把柜台上的算盘、砚台、一沓黄纸挨个收进去又拿出来，乐此不疲。

“出息。”太一用爪子捂住了脸，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一个破储物空间就把你激动成这样。等你以后见识到能装下一座山、一片海的洞天法宝，岂不是要当场幸福到昏厥？”

我讪讪地停下手，心里却美滋滋的。蚊子再小也是肉，1立方米怎么了？够用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更让我期待的功能——系统商城。这可是关乎我未来能不能变强、能不能发家致富的关键啊！

“打开系统商城。”我在心中默念。

眼前的光屏再次变换，一个琳琅满目、光华流转的界面展现在我面前。界面被划分成几个大类：“符箓秘典”、“法器灵宝”、“丹药仙草”、“奇珍异材”、“阵法禁制”，甚至还有一个“店铺升级”的特殊分类。

每个分类下，都有无数闪烁着不同光芒的商品图标，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先点开了“符箓秘典”。

《基础符箓绘制详解》——标价：200功德点。

《五雷正法符咒集》——标价：5000功德点。

《撒豆成兵高级符法》（残篇）——标价：100000功德点。

……

我倒吸一口凉气，200功德点？我全部身家才10点！这《基础符箓详解》我都买不起一个封面！

不死心地又点开“法器灵宝”。

“新手桃木剑（凡品下阶，对低级游魂有微弱克制作用）”——标价：50功德点。

“缚妖索（法器下品，可捆缚百年以下道行妖物）”——标价：800功德点。

“紫电青霜剑（灵器中品，蕴含雷霆之力，斩妖除魔）”——标价：30000功德点。

……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那把看起来最便宜的“新手桃木剑”，都要50功德！我这10点功德，怕是连个剑穗都买不起。

再看“丹药仙草”。

“培元丹（固本培元，增益气血）”——标价：100功德点/颗。

“洗髓丹（脱胎换骨，伐毛洗髓）”——标价：5000功德点/颗。

“九转还魂丹（生死人肉白骨，需配合特殊心法）”——标价：无法估量，目前缺货。

……

我默默地关掉了这个分类。打扰了，告辞。

至于“店铺升级”，我更是只敢看一眼。

“店铺一级防御阵法图纸”——标价：1000功德点。

“灵气聚集阵（微型）布置方法”——标价：3000功德点。

“扩展店铺面积（10平方米）”——标价：5000功德点。

……

我的嘴角不停抽搐，看着自己系统面板右上角那个孤零零的“10”，感觉它仿佛在无情地嘲笑我。

太一不知何时又跳回了我的肩头，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看到了吗，蠢宿主？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也限制了你的战斗力。在这个弱肉强食……啊不，是功德至上的世界里，没有功德，你寸步难行。”

它用尾巴尖指了指商城里一件标价为“5功德点”的商品——“一次性清洁符（可清除小范围凡尘污垢）”。

“喏，你目前唯一买得起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可以用来打扫一下你这积了八百年灰的杂货铺，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感觉有被内涵到。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强烈的赚钱欲望，从心底油然而生。以前上班996，我觉得自己己经够努力了，现在看来，跟赚功德比起来，那简首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商品……都来自哪里？”我忍不住问道，那些带着“仙草”、“灵宝”字样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现代社会的产物。有些商品图标的背景，隐约还能看到亭台楼阁、仙山云海的景象，莫非……

“诸天万界，无奇不有。”太一淡淡地说道，“系统连接着无数位面，这些商品自然也来自不同的世界。有些低级位面的小玩意儿，也有修仙世界、魔法世界的高级货色。只要你有足够的功德，理论上，你可以买到一切。”

可以买到一切……包括让我一夜暴富的方法吗？我默默地想。

“别做白日梦了。”太一无情地打破我的幻想，“功德的获取，必须符合‘三界秩序’的基本法则。要么救助善灵，惩治恶鬼；要么解决诡异事件，弥补世界裂痕；要么……就是等那些被麻烦缠身、走投无路的‘有缘人’主动上门，你帮他们解决问题，他们支付‘报酬’。”

它顿了顿，金色竖瞳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你这‘忘忧杂货铺’，本身就是一处特殊的‘节点’，很容易吸引那些身处表里世界夹缝中的存在。所以，打起精神来，你的‘生意’，可能很快就要上门了。”

我正想问什么是“表里世界夹缝”，突然，杂货铺那扇似乎从我记事起就没怎么被“活人”主动推开过的、斑驳的木门，发出了一声沉重而缓慢的——

“吱呀——”

紧接着，一个略显慌张的、带着点公鸭嗓的年轻男声从门外传了进来：“请……请问，这里是……是‘忘忧杂货铺’吗？有人吗？”

我和太一对视一眼。

生意，好像真的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