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们应得的

来自于审判者056的预警。

杨昊从窗户往外看去，借着黑暗的掩饰，一群人正鱼贯的进入到他家所在单元门楼中。

意料之中的事情。

杨昊将审判者056收了回去， 随后走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等待着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房门从外面被粗暴的撞开，黑洞洞的枪口将杨昊团团包围。

……

在杨昊被押解上警车的时候，东海市郊区的一处废弃的烂尾楼中。

七八个男人围绕在一处火堆。

火堆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铁锅，锅底承受着火焰猛烈的舔舐。

锅里的汤汁翻滚着，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咕嘟声。

暗褐色的肉块在浑浊的汤水中沉沉浮浮，偶尔翻滚上来，露出可疑的、带着筋膜的苍白断面。

“老大，都过去了两天了，二哥是不是回不来了？”

手里拿着一根还带着些许红色肉丝棒骨不断舔舐的男人，对坐在上首的一个光头男人问道。

光头男人表情凶狠的瞪了一眼开口的男人。

刚要开口训斥的时候，就听到从旁边废弃房屋里传来一个男人惊喜的声音。

“老大，二哥回来了。”

闻言，光头男人脸色一喜。

“那还不让他滚出来。”

“滚不出来了，估计得拖出来才行。”

“二哥好像有点死了。”

说着，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拖着一具尸体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这尸体的面容，赫然就是在列车上被乘务员丢下车的林禹风。

光头男人起身，走到了林禹风的尸体面前。

脸色阴沉的吓人。

“把他衣服扒了。”

听到光头男人的话，那瘦小男人赶紧动手，将林禹风拔了个干净，如同一一只白条鸡般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林禹风全身没有任何伤口，看不出他的死因。

随即光头男人的视线落在了林禹风的大腿上。

依稀能够看到上面有一个“z”字的划痕，像是用手指生生划出来的。

“老二说过，这一趟无论成与不成，都会给咱们留下信息。”

光头男人蹲下身来，目光死死盯着林禹风大腿上的划痕。

随即看向身后的兄弟们。

“你们谁懂他的意思？”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都不清楚这个字母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老大，我猜一下哈。”

这时候，最先发现林禹风尸体的那个瘦小男人开口说道。

“我和二哥老家都是豫南的。”

“我猜他写这个Z，是告诉咱们这是中嘞。”

“嗯？”

光头男人还是不太明白。

“中在俺们豫南话里，就是行的意思。”

“二哥是告诉咱们，这是行的。”

光头男人这才明白过来，随即表情沉思起来。

良久，他缓缓起身，看向自己这群兄弟。

“咱们几个，都是干下了那畜生不如的事情，走投无路才聚到一起的。”

“哪一个都是露头就要吃枪子的。”

在光头男人说出这两句话后，那些男人脸上并没有任何羞愧或是恐惧的表情，反而眼球充血，脸上露出有些诡异渗人的笑容。

好似受到的是来自于光头男人的肯定和表扬一般。

“老二是咱们里面唯一有脑子的人，所以让他帮咱们探个雷。”

“他虽然没回来，好歹也带回了消息。”

“说这事能成。”

“所以……”

光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随后又拿出一把小刀，首接在自己的手掌狠狠地割了一刀。

伤口处很快溢出鲜血。

光头男人先是将手放在嘴巴，贪婪的舔舐了一口。

随后将伤口重重的按在了那张车票上。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之后其他人，也都以样学样，各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将血滴在了上面，一个个的消失在了原地。

……

审讯室中。

聂文远再次见到了杨昊。

他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从杨昊眼神中看到任何的疯狂，只有极致的冷静，甚至还带着一丝审视。

他也在审视自己？

聂文远心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

“听说你还活着，我挺意外的。”

“侥幸活下来而己。”

杨昊开口说道

“你提交的那份监控视频，我己经看过了。”

“它确实能证明你的清白。”

“而且，视频中杀死你父亲的那个风衣男人，我们也遭遇过。”

“所以，你能说一下你所知晓的有关于他的信息吗？”

杨昊摇了摇头。

“我对他一无所知。”

聂文远没有在说话，只是安静的与杨昊对视着。

良久，他才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即便那份监控视频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但你能否脱罪，也还是未知数。”

聂文远的这句话，并没有让杨昊感到意外。

“是因为，你还在怀疑我是感染者吗？”

当杨昊说出感染者这三个字时，聂文远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但要比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普通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杨昊眼神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难道你不清楚，我们隐瞒这些事情，是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吗？”

聂文远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愤怒。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接着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杨昊面前。

“你对它又知道多少？”

杨昊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车票，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

聂文远眼神死死的盯着杨昊说话时的表情，却失望的发现，他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说谎迹象。

随即聂文远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们己经找到你父亲的部分尸块。”

“随之一起找到的，还有来自于你母亲的一部分躯体。”

杨昊点点头，语气真挚的说道：

“谢谢你们。”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和你母亲遇难的一些细节吗？”

聂文远目光死死的盯着杨昊，继续说道：

“法医从他们的尸块上，得出了他们生前曾经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施暴者似乎对他们充满了仇恨……”

杨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一丝的波动。

他看着聂文远，语气平静地说道：

“也或许，那是他们应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