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圣女要跟我同居？

王婶那堪比X光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暧昧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

李玄只觉得头皮发麻，干咳一声：“王婶，您误会了，这是我……远房表妹，来城里办点事，暂住几天。”

“表妹？”王婶拖长了调子，一脸“我懂的”表情，将果篮硬塞进李玄怀里，“哎呀，表妹也一样，多水灵的姑娘，好好照顾人家。现在的年轻人哦，就是会玩！”她挤眉弄眼，又冲苏清雪和蔼一笑，“姑娘，小玄这孩子实诚，就是有点木讷，你多担待啊！”

苏清雪的脸颊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何曾经历过这般市井间的“热情”，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送走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王婶，李玄重重关上门，长舒一口气，仿佛打了一场硬仗。

他回头，看着苏清雪窘迫的模样，不禁莞尔：“看来，我这清净日子是到头了。”

苏清雪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起来，“关于‘天枢星雨’的碎片，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蠢蠢欲动，似乎与你体内的某种力量产生了强烈的呼应。这种呼应，在我师尊布下的封印下，反而变得更加……难以控制。”

李玄将果篮随手放在桌上，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你师尊的封印，反而成了催化剂？”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苏清雪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或许是。封印压制了碎片的力量，但也让它更加渴望与外界共鸣的力量融合，以求突破。而你的力量，恰好是它最契合的钥匙。我师尊……他若知道这点，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抹杀，或者，将你一同‘净化’。”

“净化？”李玄捕捉到这个词，眼中寒光一闪。

他想起万年前，那位被他亲手封印的圣女，似乎也提及过类似的词汇。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秘？

“是的，净化。”苏清雪的声音有些发颤，“‘天枢星雨’碎片蕴含着星辰之力，但也夹杂着一丝域外邪魔的诡秘气息。历代圣女的使命，便是以自身灵力不断纯化碎片，首至将其彻底化为己用，或是……在失控前，与之一同寂灭，防止邪魔之力扩散。”

李玄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他体内的力量，浩瀚如星海，当年封印圣女时，似乎也动用了类似星辰的本源之力。

莫非，他与这“天枢星雨”之间，真有什么宿命般的纠葛？

“你之前说，我身上有你前世熟悉的气息。”李玄看着她，“具体是什么感觉？”

苏清雪微微垂眸，似在回忆，片刻后轻声道：“像……像一座亘古不变的神山，巍峨，沉静，带着令人安心的威严，又像……一片包容万物的星空，深邃，神秘，却又给我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仿佛，我曾在那星空下许下过最重要的誓言。”

李玄心中那丝奇异的画面再次闪过，更加清晰了些许——云雾缭绕的祭坛，身着繁复祭祀袍服的圣女，以及他自己……伸出的手，按向圣女眉心。

那圣女的眼神，决绝中带着一丝悲悯，与眼前的苏清雪，竟有几分神似！

“工具人就工具人吧，”李玄忽然洒然一笑，打破了沉凝的气氛，“总比被你师尊当成柴火烧了强。说说看，我具体要怎么做？”

苏清雪见他答应，眸中闪过一丝喜悦与感激：“我也不清楚具体的方法，但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引导你体内的力量，与我体内的碎片进行温和的接触，看能否找到压制或者疏导它的途径。”她顿了顿，补充道，“但这个过程可能会很危险，一旦失控，你我……都可能被碎片的力量反噬。”

“危险？”李玄挑了挑眉，“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危险。”他前世身为道祖，经历的生死劫难不计其数，这点场面，还吓不到他。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深居简出。

李玄将出租屋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在门口布下了一道简易的警戒阵法——虽然在这个末法时代，灵气稀薄，阵法的威力大打折扣，但聊胜于无，至少能提前预警。

苏清雪则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枚“天枢星雨”碎片。

每当碎片有所异动，散发出不稳定的气息时，李玄便会坐到她身旁，释放出一丝自己体内的力量。

奇异的是，李玄的力量一靠近，那躁动的碎片便会立刻安分下来，仿佛找到了某种慰藉，贪婪地吸收着，却又不敢过分汲取。

苏清雪能清晰地感知到，李玄的力量并非单纯的压制，更像是一种……同化与引导。

它如同春雨般滋润着干涸的碎片，又如同定海神针般稳固着碎片的核心。

在这种力量的安抚下，她体内那股濒临失控的感觉，竟然逐渐平缓下来。

而李玄，也在这个过程中，对自身的力量有了更深的感悟。

他发现，自己那沉寂万年的道祖本源，似乎在与“天枢星雨”碎片的共鸣中，有了一丝复苏的迹象。

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这几日，除了必要的食物采购，李玄几乎足不出户。

王婶倒是又来过两次，都被李玄以“表妹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挡了回去，只隔着门缝，接受了王婶“年轻人要注意节制”的谆谆教诲，让一旁的苏清雪羞得无地自容。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潜在的危机中缓缓流逝。

苏清雪体内的封印暂时稳定了下来，而李玄也感觉到，那股来自天际的窥探感，似乎减弱了许多。

或许是他们藏得够好，或许是苏清雪的师尊暂时失去了追踪的线索。

这天傍晚，李玄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以及钱包里日渐稀薄的钞票，摸了摸下巴。

苏清雪的消耗不小，每日都需要一些蕴含灵气的药材辅助调息，虽然都是些凡品，但也架不住积少成多。

看来，平静的日子只是暂时的，生活总得继续。

他转头看向盘膝坐在床上的苏清雪，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莹光，气息平稳悠长，显然己经适应了这种奇特的“共修”状态。

李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该出去透透气，顺便……解决一下生计问题了。

这个城市这么大，总有些地方，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难以触及的。

而他，恰好熟悉那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