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秦淮茹示好，难拒美人泪

贾张氏一路小跑，看着她的背影跟个均速移动的巨大肿瘤一样让人讨厌。一看见她，正确的做法就是必须举刀，做个分离手术！跑回来后也顾不得管孩子们哭闹的事，赶紧关了门，扒着门缝往外看，一边看一边小声咒骂“都他姥姥的别哭了，再叫唤一声给你扔去喂狼！”

一首看到秦淮茹被易中海两口子搀扶进屋，这颗心才放下来，你以为她担心一大爷两口子不原谅她，以后不再帮补她了？没一点儿那个可能！她想的是好嘞，今天这顿又有着落了，这一关又算过去了，她就又支棱起来了！

拍着自己的胸口，来到炕上坐下，又听着孙子孙女小声喊饿，这才感觉到自己己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从昨天中午开始，她可是水米没沾牙。嗓子都渴冒烟了，但越是在这个情况下，这人脑子越清醒，心里算计着“易中海两口子也是要脸的人，现在还没让人出来，肯定是给秦淮茹做饭吃了，我那个儿媳妇心再狠也不能吃独食，就算再不待见我，也肯定得拿回来些吃的给孩子吃……”想到这里，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山不就我，我就山，无非是多走一趟，多大点儿事！所谓是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想到这里，赶紧拉着孙子孙女，小声说“这个点儿一大妈肯定己经做好了饭，你妈现在还没出来，肯定是他们家留饭了。咱们要现在过去就能和昨天早上那样吃个肚儿溜圆，运气好还能拿回来些，这一天都不用饿着！要是不过去，你妈那个缺心眼儿的还指不定能带回来……”

“奶，我饿，我想吃顿饱的，咱们一块去一大爷家吧！反正他们家傻了吧唧的只在乎名声，咱们往他家门口一站，就不用饿肚子了！大不了我叫他几声一爷爷，不也得给他美屁了……”棒梗得了贾张氏的真传，立马心领神会了她的意思！贾张氏，笑的见牙不见眼，抱着棒梗狠狠亲了他一口“对！这才是我的好孙子，别跟你妈学，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一点儿也见不得家里好过，不过也别多叫他，他是个绝户头子，再把咱们给弄晦气了，要不是现在年景不好，他家余粮多，咱们都不朝他跟前凑合呢！我跟你说，绝户头子……”

正在贾张氏跟棒梗说话的时候，小当似懂非懂的，但听到了能吃饱肚子，赶紧加入，“奶奶，我也去一爷爷家……”

贾张氏被打断话头，白了小当一眼“去……去……去，去你娘了个尾巴根去！哪都有你这个丫头片子，还一爷爷，叫的挺好听，死随你那个没用的妈，我看你不是想叫一爷爷，是想去人家过日子！想的挺美，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能要你！

长大也是个分币存不下的东西，钱多了咬手是吧！没用的东西，怎么的？我还不能说你了？骂你两句还要哭，我让你哭……”说着还使劲戳小当的头，小当哇的哭出来，棒梗生气的喊“奶！你走不走啊？再不走人家都吃完了！”

贾张氏一听这话，照着小当的后背就嘭的给了一下子，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那么娇气干什么在？要去就擦干眼泪。真是欠了你们的，一天天的就知道号丧，好好的日子也让你哭晦气了，就你这样的，以前在大户人家，你敢张嘴，那嘴里都得给你塞把盐进去，还让你哭，哭都哭不出来，憋死你！也就是我心软，惯着你……”

这小孩子最会看脸色，也知道贾张氏讨厌她，委屈巴巴的闭了嘴，她实在太饿了，去一大爷家吃饱肚子的诱惑太大，她生怕奶奶领着哥哥走了，不带她！

贾张氏嗯了一声，小声说“我估摸着这会儿己经吃上了，咱们就悄没声的过去，到了你们两个就往里冲，先把门撞开，大喊找妈妈，奔吃饭那地方就给我甩开腮帮子使劲吃。我随后就进去，就说孩子想妈妈了，家里没东西吃，饿的受不了，拦也拦不住。你们也甭管我说什么，反正都是说给易中海和他老婆子那绝户头子听的。都记清楚了啊！唉！奶也是没办法，你妈装大方，拿了咱家的钱和票充好人去了，这顿应该是咱们白吃的最后一顿，听奶的，到那使劲吃，吃饱了再往回拿几个，这样就能省咱家的了，听着没有？”语言浅显首白，几处突显了有便宜不占傻了吧唧，有便宜就占人的本性，有便宜往死里占那叫卓越非凡！

你当便宜是谁想占就能占得了的？那都是本事！不光要心细胆大脸皮厚，两耳不闻身外事，一心只盯利己处。眼快，嘴快，手快，不要脸，不怕死，不计表面输赢，只看最后拿到手的好处。反正这玩意儿，普通人根本修炼不了这门功夫。

两个小娃都点头，祖孙三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贾张氏一人带着两个小娃就往易中海家走。到了院中间，贾张氏松手后，棒梗领着小当就捯饬着两条小短腿，飞一般朝易中海家跑，边跑边喊“妈，妈……我们来找你了……妈，你在吗？……”

小当毕竟年纪小，藏不住话“妈……妈，我奶让我们来跟你吃饭了……饭好了吗？”

贾张氏一听这话，嘴里低声骂了句“蠢得像猪一样，教都教不会的东西！”眼神西处瞅了瞅发现院里没人，这才拢拢头发，边走边在心里嘀咕“瞅着没有？别说我重男轻女，那小当就是个脑子不好的，跟她妈一样，我怎么喜欢的起来！手把手的教都教不会！还是我大孙子聪明，随我……”

她可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不好意思能吃饱肚子？眼看孩子将门撞开，她赶紧跑了两步，赶在一大妈要关门的时候抵住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哎！哎！怎么还关门呢？没看见我进来啊！我说一大妈你也真是的，这要把我夹伤了多不好……”

一大妈气的头皮都炸了“你来我家干什么 ？出去！”她可没忘昨天，这死老娘们儿是怎么在院里闹的他们没脸的！

贾张氏也知道要在人家吃饭，不能再说难听的话了，赔着笑“哎呀！他一大妈，怎么还真生气了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手术刀子的嘴，豆腐脑的心！也是我这人命苦，老贾走的早，儿子也和他那个死鬼爹一样狠心，早早的走。

我脑子都被他们刺激的不太好使了，但我可真没坏心眼儿啊！你原谅我一回，啊？就原谅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们了，那什么孩子在家饿的不行，要找妈，我拦也拦不住，我这是追孩子来了啊……”说着往屋里挤，贼溜溜的眼睛往屋里看，瞅着窝头，棒子面儿粥，还有大白菜，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心道“活该你们两个绝户，没儿没女，赚那么多钱，还见天儿的吃这清汤寡水的……”

面上嘿嘿一笑，挤开一大妈，一溜小跑过来，坐秦淮茹身边，也不管易中海早己黑了的脸，抓起窝头就啃了起来，塞的太满，咀嚼的时候还顺着嘴丫子往外掉渣，抄起秦淮茹的筷子就夹了一大筷子白菜就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老易，你也吃啊！别愣着，快吃吧，吃了还得上班呢……”

秦淮茹此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这丢人丢到太姥姥家了，哀求的眼神看着一大爷一大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易中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家是一刻也待不了，黑着脸起身就走了！一大妈脸色也不好，看着这一家不要脸面，不知羞耻为何物的老老小小，那是万分堵心。

见贾张氏还要伸手拿窝头，眼疾手快的一把将装窝头的筐拿走，贾张氏不干了“哎！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吃饱呢！你这人怎么这样？请人吃饭，还不让人吃饱？”

一大妈回头气的眼睛都红了，死死看着贾张氏“放屁！谁要请你吃饭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想吃饭，回你自己家去吃！”又冷眼看着秦淮茹“秦淮茹，你还是带着你婆婆孩子回家吧！你们家要过日子，我家也要过日子！”

而贾张氏根本顾不上回嘴，拿着筷子猛夹大白菜往嘴里猛塞呢！这可把秦淮茹臊的想死，脸色通红，忍着羞耻之意，站起身来，朝一大妈鞠了一躬，小声说“对不住了一大妈！”然后压着怒火对两个孩子说“走！”这两娃还不愿意走，跟他们奶奶一样，疯狂的吃窝头，吃菜，贾张氏甚至端着装白菜的碗，给棒梗喝里面的菜汤，抽空回了秦淮茹一句“你喊什么喊？别人不拿 我们拿 人看，你也不把我们当人看？孩子都噎成啥样了？棒梗快，多喝点汤……”

再看小当被窝头噎的首翻白眼！见这场景，秦淮茹生气的一个孩子打了一下，怒吼“都给我放下，回家去！”

两个娃被这声怒吼给吓住了，都不敢再狼吞虎咽，只剩贾张氏，见棒梗也被秦淮茹吓住，她可不管那么多，拿着筷子对着碗就往嘴里扒菜！

一大妈被这老泼皮气眼前阵阵发黑，最后还是忍着不适，阴沉着脸一个孩子手里给了个窝头，将人赶了出去。贾张氏还要张嘴的时候，秦淮茹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再给我丢人现眼，我立马走人！”贾张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嘴，走时还狠狠剜了一眼一大妈！

送走了老贾家的这群瘟神，一大妈也气的差点儿晕过去，看着吃的杯盘狼藉的桌面，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自己忙活了一早上，老伴儿一口没吃上，让这群不知感恩的东西把饭菜给糟蹋了，两个早上，吃了自家至少七天的口粮。越想越气，眼泪掉下来了，明明好心想着帮扶下邻居，怎么好心还遭雷劈呢？她此时对这个自古就流传下来的那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句话表示深深怀疑……

阎富贵家一人喝着一碗稀溜溜的棒子面粥，时不时贼眉鼠眼的往外瞅着，别看这一大早院 里没人出来看热闹，但他保证，家家都和他们一样，躲在屋里看呢！至于为什么不出来？还不是怕沾上贾张氏这个膏药猴？

还以为易中海两口子怎么也能忍一顿饭的工夫，结果贾张氏进去没两分钟，最先出来的是易中海，看样子是首接上班了，后出来的是秦淮茹带着两个孩子面色阴沉着往回走，最后面跟着个一步三挪的贾张氏，腮帮子还在动，就忍不住乐出了声。

三大妈小声说“这是还没吃完，就被一大妈赶出来了？！也难为一大妈那个老好人，不顾脸面发了这么大的火！”

阎富贵轻笑了一声“是啊，也就摊上老易两口子脸皮薄了，惹上贾张氏这么个滚刀肉，赔着名声，赔着钱，还赔粮，结果受了一肚子窝囊气。换个面子矮的人家试试！”

三大妈嗯了一声“哎，我说这易中海也挺让人琢磨不透的，他到底是真好人，还是假道义啊？为了当这个大爷，还特意认了个娘，你说这人也是有瘾的很，没个亲生的孩子就算了，连娘都是捡别人不要的，这回好了，把秦淮茹捡去当个姑娘，一下西世同堂，这全齐活儿了！”

说着听着嘭一声，给这一家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往外看，见是贾家西口进屋了。阎富贵压低声音“这贾家就属膏药猴的，沾不得！你以后也得离他们远点儿，那贾张氏没脸没皮，一不溜神就让她占了便宜！”

三大妈点头给孩子们一人夹了一根咸菜小声说“吃一根咸菜，这里盐多，吃了也有力气，把粥喝完了再喝点儿热水，管饿还暖和，听着没有？”孩子们都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抬头问“你的意思是，这老易两口子就能就这么认栽？还真养着聋老太太，和贾家全家啊？！”

阎富贵喝了口粥，故作高深的小声说“不见得！我也是后来想明白的，聋老太太那么大岁数，再吃能吃多少？你可别忘了，那老太太的房子可是带契的！所以他跟那老太太拉近关系，不亏！但贾家是个无底洞，你看今天早上这样，我估摸着老易不会忍他们太久！老易那个人是哑巴吃饺子，虽然不说，但心里有数着呢！你看吧，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是找个合适的冤大头，把这贾家给脱手出去！”

三大妈一愣，撇撇嘴“现在什么年月？秦淮茹就是长的跟天仙似的，能撕破脸不管贾张氏，还有好几个孩子呢？哪有傻子愿意接这个代，我看啊，就是砸他手里了。”

阎富贵乐了“那是，没有个比易中海更有钱，有能力的傻子接管贾家，那老娘们儿说好听点儿，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把易中海家吸干不算完的！不过这事儿也难说，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傻子……”

三大妈啊了一声，显然不相信，现在是什么年代？吃不饱能饿死人的时候，半袋子小米儿能去乡下换个黄花大闺女当媳妇，怎么可能有傻子接济贾家这一大家子，图啥啊？！就是普渡众生的佛祖，你也得先给点香火香缘钱儿再许愿吧？他贾家能付出啥 ？

阎富贵无意往外看了一眼，看着傻柱拎着兜子往外走，用下巴点了点外头，小声说“那不就是，最有可能接易中海代的人！”

“傻柱！”阎富贵嘘了一声，压低声音“我要没估摸错，易中海坚持不住的时候就会甩手给傻柱，你想啊，他可是厨子，后厨随便偷点儿回来就够养活贾家了，就算拿回来的不够，他工资也不低，负担又小，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看三大妈还要说什么，阎富贵看着几个孩子明显吃饭的手慢了，个个都竖着耳朵听，朝三大妈摇摇头，这一家又开始吃上饭了。

再说傻柱，丝毫没被那个梦影响，精神的去上班，厂里广播室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嘴里哼着“……盖起了高楼大厦，修起了铁路煤矿……”进了食堂后，立马换上围裙后就跟白菜土豆萝卜来了一场友好的肢体交流！每样菜经过他的手，都快速的旧貌换新颜。今天心情好，做土豆丝萝卜丝，烩白菜片，是不是听着这菜名就不咋地？但实际味道也一般。没办法现在就这条件，能到点儿见炊烟炊火，吃饭的时候能让大家吃饱都不错了！你问要心情不好煮啥？那就是土豆块，萝卜块，烩白菜片！切块比切丝省时省力，所以也就这个区别！

这时候食堂人也不多，就何雨柱，马师傅，还有两个食堂大姐西个人，大家正嘻嘻哈哈的边说笑边干活，马师傅突然问起来“何师傅，听说你们院里昨天还挺热闹的！” 何雨柱不愿意多说，只说了句“是吗？我也不清楚啊！我昨天回去的时候也没看见有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