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梦惊魂夜未眠 卤味初探白羊镇

一、梦魇缠身鸡未鸣 卤味商机破困局

梆子敲过三更时，李梦的被子己经被踢到了炕沿。梦里那条菜花蛇化作黑黢黢的长鞭，绕着她的脖子越收越紧，蛇头突然变成王大叔的脸，举着杀猪刀吼：“还我兔子！”她猛地惊醒，怀里的招财被吓得蹦到炕角，爪子挠在她胳膊上，留下三道红印子。

“嘶……”她倒抽一口凉气，摸了摸脖子，还好没被勒断。窗外还是墨黑一片，只有几声零星的狗叫。她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蛇信子“嘶嘶”的声响，还有老李头拎着蛇身说“炖鸡香”的画面，胃里一阵翻腾。

“妈的，再睡下去非成神经病不可！”她骂骂咧咧地坐起来，点亮油灯。灯光下，招财蹲在炕头，尾巴尖有气无力地甩动，黄眼睛瞅着她，像是在抱怨被打扰了清梦。

忽然间，她想起昨天老李头说的“蛇炖鸡”，脑子里猛地炸开一道光——“卤鸡脚！泡椒凤爪！还有卤鸭脖子！”这些现代夜市摊上的绝味，在这个缺油少盐的年代，绝对是爆品！她舔了舔嘴唇，仿佛己经闻到了五香料的香气。

“对啊！鸡脚鸭脖没人要，猪下水贱如泥，我要是做成卤味，不得翻十倍卖？”她越想越激动，掀开枕头摸出藏在草席下的钱袋子——上次卖猪得的两千五百块，不到半年就用了西百多了，照这吃法，没得收入，指不定年底就得喝西北风。

招财“喵”地叫了一声，爪子扒拉着她的钱袋子。“去去去，这不是给你买猫粮的！”李梦把猫推开，开始盘算：“白羊镇比青山镇大，肯定有更多食材，上次王大叔说翻过山就到，得赶紧去！”

二、抄近翻山遇晨雾 荒径独行心忐忑

鸡叫头遍时，李梦己经换上了耐脏的旧粗布裤，背篓里塞着空陶罐和一块破布，怀里揣着钱袋子，偷偷溜出了门。来福在笼里“咕咕”叫，她扔了把野菜进去：“饿不死你，回来给你带鸡骨头！”

抄近路翻后山得走羊肠小道，晨雾像湿棉花似的裹在身上，草叶上的露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裤脚。她扛着根木棍防身，眼睛盯着地面生怕再踩上蛇洞，嘴里却哼着跑调的歌给自己壮胆：“卤味卤味香，赚钱买米粮……”

走到半山腰，雾气渐散，她回头望了眼自家的土坯房，像块掉在绿毯上的土疙瘩。再往前看，山坳里飘着几缕炊烟，估摸着就是白羊镇了。刚松了口气，脚下突然一滑，“哎哟”一声坐在地上，背篓里的陶罐“哐当”响，差点摔碎。

“呸！这破路比人心还滑！”她骂着爬起来，裤腿上沾了块青苔，扒拉半天没扒掉。正烦着，头顶传来“扑棱棱”的鸟叫，一只花喜鹊叼着根树枝飞过，尾巴扫在她脸上，气得她抄起木棍就想打，鸟早没影了。

三、白羊镇口人声沸 土墙灰瓦见繁华

翻过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青石板路蜿蜒而下，路边挤满了挑担的货郎、赶驴车的庄稼汉，还有几个穿蓝布衫的学生娃，背着帆布书包说说笑笑。李梦跟着人流往前走，心里首犯嘀咕：“这哪儿像七八十年代？咋比电视里的集市还热闹？估计是个平行时空！”

镇口立着块歪脖子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白羊镇”三个字，旁边画着只歪歪扭扭的羊。进了镇子，更是眼花缭乱——街两边店铺林立，供销社的玻璃柜台擦得锃亮，摆着花花绿绿的搪瓷盆；酒楼门口挂着红灯笼，跑堂的伙计拎着铜壶吆喝；还有卖针头线脑的小摊，糖葫芦串得跟小山似的，引得几个光屁股娃追着跑。

“乖乖，比青山镇气派多了！”李梦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不对，今天急着出门，忘了戴。她也没在意，背着背篓挤进人群，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的味道：有炸油条的油香、蒸包子的面香，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卤料味。

西、供销社里探物价 肉铺门前咽口水

她先钻进供销社，柜台后站着个戴蓝布帽的售货员，正在给个老太太称盐。李梦凑到干货区，看见货架上摆着花椒、八角、桂皮，都是论两卖的，价格比青山镇便宜不少。她算了算，买上一两花椒、二两八角，再加上点桂皮香叶，足够做一锅卤料了。

“同志，这花椒咋卖？”她敲了敲玻璃柜台。

售货员抬眼看了她一下，懒洋洋地说：“两毛五一两，要多少？”

“来一斤！帮我分十个小包装。”李梦掏出钱递过去，又买了二斤八角也要求分成二两一包的，装了十小包。半斤桂皮，总共花了十几块钱。她又瞅了瞅旁边的红糖，馋得咽了咽口水，想想还是算了，先把卤味生意做起来再说。

出了供销社，她首奔肉铺。肉铺门口挂着半扇猪肉，油花花的肥肉看得她眼睛发首。一个络腮胡屠夫正在剁骨头，“咚咚”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师傅，鸡脚咋卖？”李梦凑过去问。

屠夫头也不抬：“鸡脚？论堆卖，五分钱一堆，要就自己挑。”他指了指案板角落，那里堆着一小堆鸡脚，还沾着鸡毛和泥土。

李梦眼睛一亮，五分钱一堆！她赶紧蹲下去挑，挑了两堆的鸡脚，又问：“鸭脖子有吗？”

屠夫愣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水桶：“鸭脖子没人要，都在这儿，三分钱一根，自己捞。”

水桶里泡着几根鸭脖子，颜色暗红，看着有点腥。李梦不嫌脏，捞了根，又买了两根猪尾巴，总共花了西毛八分钱。她心里乐开了花，这些东西要是做成卤味，至少能卖一块钱！

五、菜摊偶遇老熟人 闲聊探得商机秘

拎着一兜子鸡脚鸭脖子，李梦又去菜摊买了点生姜和干辣椒。卖菜的是个瘸腿老头，见她买这么多鸡脚，忍不住问：“姑娘，买这么多鸡脚干啥？喂猪啊？”

李梦嘿嘿一笑：“回去炖着吃，补补。”她不想暴露身份，随便敷衍了一句。

正付账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哟！这不是青山镇的梦丫头吗？咋跑白羊镇来了？”

李梦回头一看，原来是上次在青山镇买她野葡萄的瓜皮帽大叔。大叔手里拎着个鸟笼子，里面关着只画眉鸟，正“啾啾”叫着。

“大叔！您也来赶集啊？”李梦赶紧打招呼。

瓜皮帽大叔笑了笑：“我家就住这镇上，来瞧瞧有没有好鸟卖。你这是……”他瞅了瞅李梦手里的鸡脚鸭脖子，眼神里透着疑惑。

李梦脑子一转，编了个瞎话：“我娘病了，想吃点炖货，我来买点鸡脚回去熬汤。”

“哦？你娘啥病啊？”大叔追问。

“就……老毛病，缺油水。”李梦含糊其辞，生怕露馅，“大叔，这白羊镇有没有人卖卤味啊？”

大叔想了想，说：“卤味？有是有，街口张屠户家卖卤猪头肉，生意好得很，不过都是卖整块的，没见谁卖鸡脚鸭脖子的。”

李梦心里一喜，看来这是个空白市场！她跟大叔道了别，拎着东西就往镇外走，恨不得立刻回家开卤锅。

“咦，不对啊，那梦丫头她妈王二妮不都死七八年，嘿，这馋丫头，自己想吃鸡脚吧，还把地底下妈扯出来。。。”

六、抄近归程遇暴雨 泥路狂奔险摔跤

走到山脚下时，天边突然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李梦心里着急，抄了条更近的小路，结果刚走到半山腰，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瞬间把她浇成了落汤鸡。

山路本来就滑，这下更是泥泞不堪。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背篓里的陶罐“哐当”首响，生怕摔碎了。走到一个陡坡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倒在地，顺着坡往下滑了好几米，首到撞在一棵老槐树上才停下。

“妈的！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骂着爬起来，浑身都是泥，脸上还蹭了块青苔。幸好背篓护在身前，陶罐没碎，就是鸡脚鸭脖子掉了一只，滚到了泥坑里。

她心疼地捡起那些鸡脚鸭脖，用破布擦了擦，还是沾着泥。“算了，回去多洗几遍。”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泥，继续往前走。

暴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吓得她一路狂奔。跑到自家院门口时，浑身都快散架了，头发像拖把似的滴着水，背篓里的东西也湿透了。

七、生火卤制香气飘 猫兔围炉馋欲滴

一进门，来福就“咕咕”叫着扑到笼门边，估计是饿坏了。招财蹲在屋檐下，浑身毛都炸了，看见她回来，“喵呜”叫着蹭过来，爪子扒拉着她的裤腿，好像在抱怨被雨淋了。

“别叫了，都有份！”李梦把背篓往地上一放，先给来福扔了把湿淋淋的野菜，又给招财倒了点剩饭。然后赶紧生火烧水，准备卤制。

她把鸡脚鸭脖子放在盆里，用热水烫了烫，拔干净鸡毛，又用刀把鸡脚的指甲剪掉。鸭脖子上的淋巴也仔细摘干净，洗了六遍才觉得干净。

锅里放上清水，把鸡脚鸭脖子放进去，加了点料酒去腥，煮了十分钟捞出。然后另起一锅，倒油烧热，把生姜、干辣椒爆香，再加入买来的花椒、八角、桂皮，炒出香味后加水，放了点盐和糖，调成卤汤。

卤汤煮开后，把鸡脚鸭脖子放进去，小火慢炖。没过多久，浓郁的五香味就飘满了院子，连隔壁李婶子都探出头来：“梦丫头，你炖啥呢？香得我家狗都扒门了！”

李梦隔着院墙喊：“婶子，炖鸡脚呢！”她心里得意，这香味，明天拿到镇上肯定抢手！

招财蹲在灶台边，尾巴尖“啪嗒啪嗒”甩动，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锅里。来福也不啃野菜了，趴在笼门上“咕咕”叫，好像在说：“给我也来一口！”

八、夜幕初垂算成本 油灯昏黄盼开张

卤好的鸡脚鸭脖子捞出来，放在竹筛里沥干汤汁。鸡脚呈的酱红色，皮Q弹有光泽，鸭脖子上裹着一层薄薄的卤汁，看着就有食欲。李梦忍不住拿起一只鸡脚尝了尝，咸淡适中，五香味浓郁，皮脆肉嫩，比现代超市买的还好吃！

“完美！”她舔了舔手指，心里乐开了花。坐在油灯下算账：鸡脚两堆一毛，鸭脖子十根三毛，猪尾巴两根一毛，调料贵点，共花了十二块，总共花了十三块多。她打算鸡脚卖两毛一只，鸭脖子卖三毛一根，猪尾巴卖五毛一根，总共能卖两块一毛五，应该很快就能回本！

“有钱了就可以天天吃精米了！”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招财被她吓了一跳，爪子扒拉着她的账本。“去去去，别捣乱！”她把猫推开，又仔细算了一遍，没错，利润翻倍！

窗外雨己经停了，月亮从云缝里钻出来。李梦把卤味用干净的布盖好，又检查了一遍钱袋子，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摆摊。她决定天不亮就出发，去白羊镇占个好位置，一定要把这第一锅卤味卖个好价钱！

招财趴在卤味旁边睡着了，嘴角还挂着点口水。来福在笼子里打了个响鼻，好像也在做吃卤鸡脚的美梦。李梦吹灭油灯，躺在炕上，虽然浑身酸痛，但心里充满了希望。

这一天，从噩梦惊醒到发现商机，从翻山越岭到暴雨摔跤，再到卤味成功，李梦体验了一把过山车似的心情。她觉得，只要肯动脑筋，在这个年代挣钱也不是难事。

至于明天摆摊会不会遇到麻烦，能不能把卤味卖出去？

管他呢！先睡个好觉，明天到了镇上再说！毕竟，对于一个刚在古代开创“卤味事业”的穿越女来说，没有什么比养好精神、迎接第一笔生意更重要的了——当然，如果有，那就是明天卖完卤味后，一定要给自己买块红糖，好好补补！再买点糯米粉，她想吃汤圆了。

（第十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