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爹的病有救了

“......冷......”这株怪异植物的意念传来，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奇怪的阴寒，“......饿......好饿......光......不够吸......”

林晚心中震惊！这植物......在吸收什么？它散发的幽光，为何如此阴冷？而且，它周围寸草不生，连岩石都显得灰败！难道......植物们感受到的被“吸走的生气”，与这个诡异的植物有关？与这黑风坳有关？

正当林晚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那株奇怪的植物时，一股阴冷的带着腐朽腥臭的难闻气味的风从黑风坳深处打着旋儿吹过来，拂过林晚的脸颊，一阵刺痛。

“是瘴气！瘴气来了！快跑！”古乔木焦急地意念传来。

“走啊！会死的！”周围的植物传递着恐惧。

瘴气来了，赶紧跑！

林晚转身欲奔，脚步却突然钉在原地。

那石缝中随着瘴气到来剧烈颤抖的幽蓝植物，散发出的意念不再是痛苦和贪婪，而是突然变得尖锐和混乱，充满着......挣扎！仿佛有两个意识在它体内撕扯：

“痛......缠得难受......开。”（一个微弱的求救）

“吃......光......都吃掉......!”(另一个暴戾的嘶吼)

“月......光......要......”(求救的意念突然拔高，带着对月光的渴望)

月光？

这植物......体内竟然还残留着一丝渴望月光的意念，它好像在向月光求救。难道它在反抗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瘴气薄雾还在身边蔓延，腥臭的气息让人想吐。古乔木的意念己带上绝望：“快走——！！！”

林晚想要这棵诡异的植物，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但第六感告诉她这绝不是一棵普通的植物。

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疯狂，然后猛地转身，伸出被荆棘划破的双手，使劲儿拔着这幽蓝植物。

可能是扎根太深，有点难拔。由于用力很大，手指划破的口子渗出鲜血，滴在暗绿的叶子上，然后瞬间渗入植物的脉络，她的血被叶子吸收了？

“滋啦——！”

一股剧烈的灼烧感从指尖传来。同时那植物好像也被烫到一样，整株开始剧烈摇摆，幽蓝光芒狂闪！缠绕在根须上的几缕黑色丝线（林晚猜想应该是地脉污秽凝结）扭动着，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那黑色丝线在接触到林晚鲜血地瞬间，竟发出细微的、仿佛被腐蚀的“嘶嘶”声，瞬间收缩首至枯萎。

林晚被这玄幻地一幕惊呆了！但是没有时间多想了，周围的瘴气越来越多。

“给我出来！”林晚低吼一声，忍着手上的疼痛和脑海中混乱意念的冲击，五指发力，硬生生将这株根系缠绕着几缕枯萎黑丝的诡异植物从石缝里拔了出来。她看也不看，将这株散发着幽蓝冷光的怪草连同抓下的一把苔藓泥土，胡乱塞进怀里，转身用尽所有力气，朝着阳光的地方，没命的狂奔！

当林晚冲出野猪岭边缘，重新沐浴在温暖明亮的阳光下时，她几乎在地。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今天属实太凶险了，如果被那野猪发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还有那可怕的瘴气。林晚第一次觉得在这经济落后的古代，人类真是太渺小了。

如果有防毒面罩，如果有氧气瓶，如果有手电......算了没有如果。

歇了一会儿，她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林晚背着半娄药草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时，迎接她的是娘亲林王氏红肿却闪着光的眼睛。小花和石头惊喜地扑到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不愿松手。

“姐姐，你回来了！”石头紧紧抱着她的腰，声音带着喜悦。

“小草！可算回来了！吓死娘了！”林王氏一把抓住女儿的手，林晚疼得‘嘶’了一声，林王氏看着小林晚身上地泥土和手上、脚上还带着血痕的伤，眼里满是担忧，“怎么弄的？还有哪里有伤？疼不疼？”

林晚怕家人担心，没敢说实话：“娘，我没事。就是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被荆棘丛滑到了。”她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将背篓放下，露出里面新鲜的紫苏叶、带着泥土的黄连根茎、水灵的鱼腥草和车前草，“娘，今天运气不错，爹需要的药草都采到了！”

“好......好......”林王氏看着那些熟悉的药草，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却是喜悦的，“娘这就去煎药！这就去！”

药香很快在破旧的灶房里弥漫开来。林王氏守在药罐旁，小心地控制着火候，按照李郎中之前提过的法子，将几种药草依次投入翻滚的药汤里。

林晚则是洗了洗身上地污垢，一边喝着野菜汤一边看着娘煎药。当药汁熬得浓稠，呈现出一种深褐色时，林王氏小心地滤除药渣，将一碗热气腾腾、气味刺鼻的药汁端到林大山床前。

林王氏扶起他，林晚一勺一勺，小心地将将滚烫的药汁吹凉，喂到阿爹干裂的唇边。那药汁极苦，林大山眉头紧锁，艰难地咽着，强忍着反胃，将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爹，躺下歇歇，捂着点发发汗。”林晚轻声说着，给爹掖好破旧的薄被。

一家人守在床边，时间在阿爹粗重的喘息声中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己经黄昏了。

慢慢的药效发作，林大山喉咙里那令人揪心的哮喘音，似乎......减弱了一些？

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但这一次，咳声似乎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咳出的痰似乎也不再是那种黏唧唧地浓痰。他急促的呼吸，在几次深长的吸气后，竟然奇异地......平缓了下来！

“他爹，感觉......感觉咋样？”林王氏的声音带着颤抖，紧紧抓着丈夫的手。

林大山疲惫地睁开眼，虽然依旧虚弱，但眼中那层浑浊的死气似乎褪去了一点。他努力扯出笑容，声音嘶哑：“这药......劲儿大......胸口......没那么憋得慌了......好像......有点通透了......”

真的有效！爹的病有救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这家苦命的人。看着孩子们高兴地跳来跳去，林大山特别想活下去，特别想弥补孩子们缺失的父爱，弥补他这幼年就跟着自己受苦的媳妇。

林晚看着爹明显好转的呼吸，眼眶也不由地一热。植语者的能力，指引她采对了药！这不仅仅是药草的功劳，更是她与这片山林草木沟通的胜利。她感谢这份能力，真真切切地救了她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