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冰封祭坛的炽爱献祭

霍雨浩的手心里全是汗，握紧那把名为星辰泪的匕首时，连指节都在泛白。这匕首的形状他太熟悉了，舞桐以前总爱别在腰间当装饰，说是她娘给的嫁妆。没想到会在这里，从一个自称戴钥衡的人口中拿到。

戴钥衡跑得极快，银色铠甲在林间穿梭时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霍雨浩被她拽着胳膊往前冲，胸口的伤还没好利索，每跑一步都牵扯着疼。可他不敢停，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把树干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蛇。

"往这边！"戴钥衡突然拐进一条窄小的石缝，她的动作快得像猫，弯腰钻进去时还不忘回头拽了霍雨浩一把。两人刚躲好，外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人肯定就在这附近！刚才看到火光了！"是个粗哑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日月帝国口音。

"徐将军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个女人带着重要情报，谁先找到赏十个魂晶！"另一个声音跟着附和，脚步声从石缝前经过，震得头顶的碎石簌簌往下掉。

霍雨浩屏住呼吸，能清晰地闻到戴钥衡身上的味道。除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冷冽的金属气息。她的肩膀紧紧贴着他的胳膊，铠甲冰凉，隔着薄薄的衣服都能感觉到。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霍雨浩压低声音问，眼睛盯着石缝外晃动的火把光影。

戴钥衡没说话，只是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她的手心很糙，带着薄茧，显然是常年握弓留下的痕迹。霍雨浩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颤，还有她贴在自己耳边的急促呼吸。

"别出声。"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热气拂在他耳廓上，"他们的嗅探魂导器能感知到魂力波动。"

霍雨浩顿时不敢乱动。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魂力正在自动运转修复伤势，极致之冰的气息虽然微弱，却可能被 detect 到。他尝试着收敛魂力，可胸口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谁在里面？！"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戴钥衡脸色一变，反手将霍雨浩推到石缝深处，自己则抽出背上的长弓，三支箭矢瞬间搭在弦上。石缝狭窄，她几乎是将整个后背都靠在了霍雨浩身上，铠甲的棱角硌得他生疼。

"妈的，搜！"

随着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火光映亮了戴钥衡的侧脸，她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霍雨浩突然注意到她耳垂上挂着一枚小巧的龙形吊坠，吊坠的材质...竟然和舞桐的龙鳞一模一样！

就在黑衣人即将冲进石缝的瞬间，戴钥衡突然动了。她没有射箭，而是猛地将长弓在石壁上一撑，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身踢出。狭窄的空间里，这一脚的威力却惊人，最前面的黑衣人惨叫一声，胸骨塌陷着飞了出去，正好撞在后面同伴身上。

"射箭！"戴钥衡厉声喝道，同时反手将长弓递到霍雨浩手里，"会用吗？"

霍雨浩愣住了。他虽然不是弓箭手，但凭借紫极魔瞳的精准度，用弓应该没问题。可她为什么要把武器给他？

"不想死就动手！"戴钥衡己经拔出腰间的短剑冲了出去，银色身影在黑衣人中穿梭，动作快得只能看到残影。她下手极狠，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没有丝毫犹豫。

霍雨浩握紧长弓，深吸一口气。紫极魔瞳运转到极致，周围的一切都变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个黑衣人的动作轨迹，甚至能预判他们下一步的移动方向。三支箭矢同时搭在弦上，魂力注入弓身，发出轻微的嗡鸣。

"嗖！嗖！嗖！"

三声几乎重叠的弓弦声响起，三支箭矢如同三道银色闪电，精准地射穿了三个黑衣人的咽喉。他们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捂着脖子倒下了，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戴钥衡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更深的凝重取代："还有更多人过来了，我们得赶紧走！"她跑回来拉起霍雨浩的手，这一次霍雨浩没有挣脱。他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还有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

两人在林间狂奔，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了。戴钥衡带着他钻进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如果不是她特意引路，根本发现不了。进洞后，她点燃了一小堆篝火，跳动的火光终于照亮了她的全貌。

霍雨浩这才发现，她虽然穿着男装铠甲，但身形明显是女子的曲线。银色长发简单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尤其是那双蓝色的眼睛，此刻在火光映照下，竟然闪烁着和舞桐如出一辙的倔强。

"你到底是谁？"霍雨浩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指着她耳垂上的龙形吊坠，"这个吊坠...你从哪里来的？"

戴钥衡手一僵，下意识地捂住了吊坠，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你怎么知道这个吊坠？"

"那是我妻子的东西。"霍雨浩语气肯定，"她叫唐舞桐，是神界执法者唐三的女儿。"

戴钥衡猛地站了起来，短剑瞬间抵在霍雨浩的咽喉上，剑尖冰冷刺骨："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霍雨浩没有动，任由剑尖贴着皮肤。他能感觉到戴钥衡的手在颤抖，眼神中的杀意并不纯粹："我叫霍雨浩，来自斗罗大陆。舞桐为了救我，强行冲破神界封印，神魂溃散了。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她散落在时空乱流中的神格碎片。"

他抬手，露出手背上的九彩神龙蝶印记："这个印记，是她留给我的。它告诉我，第一块碎片就在这里，在...你身上。"

戴钥衡的剑尖猛地顿住，脸色煞白如纸，连连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才站稳。她看着霍雨浩手背上的印记，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山洞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篝火噼啪作响。霍雨浩注意到，随着他的话语，手背上的印记越来越亮，尤其是代表"光明"的那部分，几乎要放出光来。而戴钥衡身上的龙涎香也变得浓郁起来，与舞桐的气息完美重合。

"不可能..."戴钥衡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妈妈说过，这只是个普通的护身符..."她突然捂住头蹲下身，发出痛苦的呻吟，"头好痛...为什么..."

霍雨浩急忙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猛地推开："别碰我！"她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金色，瞳孔中浮现出龙鳞的纹路，身上爆发出强烈的魂力波动，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

"不好！"霍雨浩脸色一变，她的魂力波动太强烈了，肯定会引来更多追兵，"戴钥衡，你冷静点！控制你的魂力！"

可戴钥衡像是没听到一样，身体开始发光，金色的鳞片从她脖颈处蔓延开来，背后隐隐有龙翼的虚影浮现。霍雨浩突然明白了——她不是戴钥衡，她是戴钥衡和霍云儿的女儿！是白虎公爵府那个从未被承认的私生女！

"光明神格碎片在你体内沉睡了！"霍雨浩大喊，试图唤醒她的意识，"舞桐用最后的神力保护了你！那些黑衣人不是要杀你，他们是想提取你体内的神格碎片！"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戴钥衡的身体猛地一颤，金色的光芒渐渐收敛。她抬起头，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泪水："妈妈...妈妈就是为了保护这个才..."话没说完，就泣不成声。

霍雨浩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想起了舞桐的母亲小舞，也是为了保护爱人不惜牺牲自己。原来这份守护的力量，真的可以跨越时空传承下去。

"对不起。"霍雨浩轻声说，"我不该这么突然揭穿你的身份。"

戴钥衡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是时候面对了。我叫戴莹，不是戴钥衡。这个名字，是妈妈临死前给我取的。"

戴莹扯下束发的银带，银色长发如瀑布般散开，"妈妈说这名字里有星星的光，就像..."

她突然按住心口，龙形吊坠烫得惊人，"他们来了！"

洞口藤蔓剧烈晃动，数道魂导射线穿透枝叶，烤焦的木屑簌簌落在篝火上。霍雨浩拽起戴莹往后急退，指尖刚触到她发烫的后背，整座山洞突然剧烈震颤——洞顶岩层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映出洞外刺目的蓝紫色电光。

"是圣龙斗罗！"戴莹突然抓住霍雨浩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雷霆龙爪能轰碎整座山！"

洞外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蓝紫电光顺着石缝游走，在火堆里炸开细碎的火星。霍雨浩反手将戴莹护在身后，掌心同时凝出三枚冰刺，紫极魔瞳死死盯着洞口摇晃的藤蔓——那里正映出个覆盖着青金龙鳞的巨大身影，每片鳞甲都在雷光中闪着渗人的寒光。

那青金龙爪离洞口还有三尺远，霍雨浩突然将戴莹往身后猛地一拽，同时掌心的三枚冰刺脱手而出，首首射向那龙爪的关节处。

"咔嚓！"冰刺撞在龙鳞上，应声碎裂，却也让那龙爪的动作滞涩了一瞬。

戴莹趁机拉满长弓，三支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箭矢呼啸着射出，精准地命中了龙爪的鳞片缝隙。

"吼——！"洞外传来一声怒吼，震得整个山洞都在摇晃，蓝紫色的电光更加狂暴，顺着石缝疯狂涌入。

霍雨浩一手护着戴莹，一手凝结出一面巨大的冰盾，挡在身前。冰盾刚一形成，就被狂暴的雷霆击中，瞬间布满裂纹。

"不行，硬扛不住！"霍雨浩脸色一变，对戴莹喊道，"有没有别的出口？"

戴莹咬了咬牙，眼神扫过山洞深处："跟我来！"

她拉着霍雨浩，绕过篝火，向着山洞深处跑去。身后，那青金龙爪己经攻破了洞口，巨大的身影开始缓缓挤进山洞。

"别想跑！"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把神格碎片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霍雨浩冷哼一声，反手又是几枚冰刺射出，延缓着对方的追击速度。他能感觉到，这个圣龙斗罗的实力极强，恐怕比他前世遇到的任何封号斗罗都要强大。

戴莹带着他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不起眼的石壁前。她伸手在石壁上按了几下，石壁突然发出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缓缓向一旁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

"快进去！"戴莹催促道，同时转身搭弓射箭，为霍雨浩争取时间。

霍雨浩没有犹豫，低头钻进了通道。戴莹紧随其后，在进入通道的瞬间，她反手一箭射在石壁的机关上，石壁缓缓关闭，将圣龙斗罗挡在了外面。

"砰！"一声巨响，石壁剧烈晃动，显然圣龙斗罗开始攻击石壁了。

通道内一片漆黑，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霍雨浩运转紫极魔瞳，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这条通道能通向哪里？"霍雨浩问道。

"山下的密林。"戴莹喘着气说，"不过通道很长，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否则等他攻破石壁，我们就麻烦了。"

两人不敢停歇，在狭窄的通道里快速奔跑。通道时而宽阔，时而狭窄，脚下的路也坑坑洼洼，极为难行。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两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跑出通道，两人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森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呼——"戴莹松了一口气，靠在一棵树干上休息。

霍雨浩也回头看了一眼通道出口，确认暂时没有追兵后，才放松下来。

"现在安全了吗？"霍雨浩问道。

戴莹摇了摇头："圣龙斗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霍雨浩突然感觉到手背上的九彩神龙蝶印记又开始发烫，而且比之前更加剧烈。

"怎么了？"戴莹注意到霍雨浩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霍雨浩皱起眉头，看向印记："它在发烫，而且越来越烫。"

就在他话音刚落，印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九彩神光从印记中射出，首射向戴莹体内的龙形吊坠。

戴莹体内的光明神格碎片似乎受到了感召，也爆发出金色的光芒，与九彩神光相互呼应。

"嗡——"

一声轻响，九彩神光和金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霍雨浩和戴莹包裹在其中。

光茧内，霍雨浩和戴莹西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疑惑。

"这...这是怎么回事？"戴莹结结巴巴地问道。

霍雨浩也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和戴莹之间似乎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彼此的魂力正在相互融合。

就在这时，光茧突然开始收缩，将两人紧紧地挤压在一起。霍雨浩能清晰地感觉到戴莹的心跳和呼吸，以及她身上传来的温热。

戴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

霍雨浩也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情愫在心中滋生，他看着戴莹绝美的脸庞，忍不住心头一荡。

"不...不能这样..."霍雨浩猛地晃了晃头，试图摆脱这种感觉，"舞桐还在等我..."

听到"舞桐"这个名字，戴莹也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恢复了清明。她急忙推开霍雨浩，想要逃离光茧。

可是光茧就像一个坚固的牢笼，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戴莹焦急地说道。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慌，我们试着运转魂力，看看能不能打破这个光茧。"

两人点了点头，同时开始运转体内的魂力。霍雨浩的极致之冰魂力和戴莹的光明龙力相互交织，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光茧。

"咔嚓！"

光茧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两人精神一振，加大了魂力的输出。

"砰！"

光茧应声碎裂，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中。

两人也因为魂力消耗过大，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喊杀声。

"他们追上来了！"戴莹脸色一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霍雨浩也急忙用魂力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我们走！"

两人相互搀扶着，向着森林深处跑去。身后，日月帝国的追兵己经越来越近，一场新的危机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