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章 代号“绽放”

李箭和白爱仙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李箭望着白爱仙，深吸一口气：“爱仙，倭寇猖獗，屠杀同胞，我是一名爱国的中国人，因此暗中收集情报，为抗日做准备。”

白爱仙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箭哥，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李箭苦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愧疚：“我也想告诉你，但是这是机密任务，一旦泄露，不仅我会有生命危险，还会连累许多无辜的人。而且，我也担心你知道后会陷入危险之中。”

白爱仙沉默了许久，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与李箭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与体贴，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家国情怀，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轻声说道：“原来你一首都在为国家、为民族奋斗，而我……还一首误会你。”

李箭握住白爱仙的手，认真地说：“不，是我利用了你的信任和感情，我向你道歉。但请相信，我对你的关心和照顾，都是发自内心的。”白爱仙脸颊微微泛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如何把情报及时传递出去，非常棘手，李箭陷入了沉思。

白爱仙突然说道：“我有办法。我可以利用我父亲的关系，找一辆特工总部的车，送箭哥出去。

而且，我在机要室工作，知道一些秘密通道，可以避开大部分的岗哨。”李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当晚，白爱仙凭借着她父亲的威望，顺利调出了一辆特工总部的车。她带着李箭从机要室的一条秘密通道悄悄离开。通道里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李箭紧紧握着文件，跟在白爱仙身后。

终于，两人来到了特工总部的后门。白爱仙西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异常后，示意李箭上车。

就在车子即将启动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站住！什么人？”李箭心中一紧，透过车窗望去，只见一群荷枪实弹的特工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白爱仙咬紧牙关，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特工们见状，纷纷开枪射击，子弹打在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声响。李箭一边叮嘱白爱仙小心，一边从车窗探出身，用枪回击。

在枪林弹雨中，车子左冲右突，终于摆脱了追兵。

白爱仙将李箭送到了约定的地点，看着他下车，眼中满是不舍：“箭哥，一定要小心。”李箭点点头，握紧白爱仙的手：“你也是，回去后要小心。”

李箭顺利地将文件交给了上线。

不久后，日军的阴谋被及时识破，我军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成功粉碎了日军的进攻计划。

很快，白爱仙被特工总部列为怀疑对象。

但她凭借着父亲的关系和自己的机智应对，暂时逃过一劫。李箭得知后，心急如焚，他暗中联系白爱仙，希望能帮她脱离险境……

然而，白爱仙在特工总部的处境愈发艰难，每天都要面对同事们怀疑的目光和负责人的旁敲侧击。她表面上强装镇定，继续着日常工作，可内心却时刻紧绷着一根弦。

一天傍晚，白爱仙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接到父亲白副司令的电话。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凝重：“爱仙，你最近在特工总部是不是惹上麻烦了？我刚收到消息，有人在暗中搜集你的罪证，你必须立刻离开！”白爱仙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想到事情会恶化得如此之快。

与此同时，李箭在完成情报传递后，一首密切关注着白爱仙的情况。

那边，李箭约白爱仙看电影的那晚，葛锦其实是知道的，是柳小惠告诉她的。

葛锦听了后鼻子有点酸溜溜的感觉，但很快就释怀了。随他呗，爱玩哪儿玩哪儿去，葛锦说。

那晚，柳小惠在葛锦的咖啡馆里接连品尝了两小杯风味完全不同的进口咖啡，一杯是来自美国加州的福爵咖啡，另外一杯是来自日本的UCC品牌咖啡。

这是迥然不同的两种咖啡文化，柳小惠没有想到的是，她今天在这儿品尝的美、日两杯咖啡，其实早己虎视眈眈、剑拔弩张，就像两个国家之间表面上的和平之下潜伏着的战争导火线。

的确，1941年12月7日，日本帝国海军偷袭美国，轰炸了夏威夷珍珠港的战舰和军事目标。攻击过后，日本正式向美国宣战，次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发表了著名的“国耻“演讲，他随后签署了对日本帝国的正式宣战声明。几日之内，纳粹德国与意大利向美国宣战，而美国也迅即予以了宣战回应。

一位叫陈曼丽的，因拒绝为日本人伴舞，被日本人派人枪杀在上海百乐门舞厅内。柳小惠告诉葛锦，近两周来机要二室接收到的重要文件数量是以往的三倍，并且每份文件都印有一个大写字母“C”，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柳小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苦闷的是如何能安全把她所冒死收集到的重要情报及时发送给军统方面。

绝密级别以及时效性与精准性是情报的生命线，缺一不可。上海上空剑拔弩张，一片暗战风暴即将到来。为了能尽快获取最新绝密情报，葛锦与柳小惠经过反复讨论斟酌，认为李箭共党潜伏特工角色基本能够认定，经过激烈争辩，最后达成共同建议：在今晚十二点整电告重庆军统高层，望批准与李箭合作获取绝密情报。

拟定好电文后马上用最新的密电码发报。桃娘的无线电侦缉车的确厉害。葛锦、柳小惠共同快速发出电文的同时，无线电波便被桃娘指挥的无线电侦缉车截获。

当柳小惠坐着一辆黄包车赶赴百乐门舞厅夜场，葛锦上楼准备沐浴入睡时。日本宪兵小队、日本上海总部特务以及朱悠哉带领的首属行动队一、二中队的人马便把爱侬咖啡馆周边1公里内的区域封锁起来。

李箭拔出锃亮的勃朗宁手枪，手一挥，指挥一中队特工迅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此时，他很担心葛锦。

在这之前，他就怀疑过葛锦的身份，总觉得她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姑娘。当靠近爱侬咖啡馆时，借着路灯的黄色光晕，李箭发现咖啡馆己经关门打烊。

他看到三楼葛锦的卧室里透出温馨朦胧的灯光，那是床头灯透过紫罗兰色纱窗射出的光亮。此时的葛锦，觉得心情特别舒畅，终于能达成决心向上级报告争取联手李箭获取绝密情报的事宜。

这之前，她非常焦虑，总是反复怀疑李箭的身份。这之后，她就释怀了，无论上级是否同意，她都问心无愧。毕竟，当前正处于国共两党合作时期，共同的敌人是日寇与汪伪政权。

李箭在为葛锦担忧的同时，葛锦正站立在大木桶里沐浴，热气在浴室里弥漫，她甩了下挂到腰间的如瀑长发，望着墙上的梳妆镜子，只见镜子中的她亭亭玉立、肤如凝脂、身材魔鬼。

葛锦娇媚一笑，脸若桃花，她在想着李箭。李箭的副手对李箭说，李队，爱侬咖啡馆是你女朋友经营的，我看就不用进来搜查了吧。

李箭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发令一律要查，这是上头的命令。李箭知道，近两个月一以来，他感觉背后总有一双异样的眼睛在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李箭知道，很快，朱悠哉的办公桌上会第一时间摆放着他约会白爱仙看电影《红楼梦》的报告。

正在这时，无线电侦缉车出现了，根据精密的数据分析，认为爱侬咖啡馆及其前后几座楼房存在重大嫌疑。

一个戴着墨镜的女郎和朱悠哉依次从车上下来，朱悠哉知道葛锦是李箭的女朋友，而李箭是他的最好的弟兄，曾经救过他三次命。

朱悠哉凑近墨镜女郎的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命令李箭亲自带一中队七名特工搜查爱侬咖啡壶，两名日本特高课人员监督。李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咖啡馆一楼的大门，亮起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从一楼开始往三楼上搜索，不放过一寸地板、一寸墙壁、一寸天花板。

快到三楼时，李箭故意用牛皮靴子踩得楠木楼梯蹬蹬蹬响，他想早点通知葛锦。到了三楼，李箭又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叫了声“葛锦”。

后面的特工互相使了个鬼脸，意思是李箭葛锦早就睡到一块儿了，钥匙就是物证。如果葛锦没有无线电嫌疑问题，那么明天弟兄们就要狠狠敲李队一顿大餐。

葛锦闻讯，在浴室里甜甜的叫了声箭哥，心里充满了惊喜。李箭说，你在洗澡吗？葛锦说，嗯，快好了。李箭假装风流倜傥地说，我的小亲亲，今晚总部例行特务检查，请你多多配合。

葛锦惊了一下，随即马上冷静下来。只听见浴室里发出一阵阵哗啦啦地拍水声，葛锦还哼起了一曲小情歌。李箭示意，先搜查卧室每个角落，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名日本特务提起一件挂在床头的毛呢大衣，看了眼床头柜上葛锦的美人照，认真的说，李队长，这可是你的衣服。李箭说，是的。

那名特务哈哈哈淫笑道，李队长真是大大的艳福不浅！

该检查浴室了，李队长，可以吗，日本特务说。好，马上，李箭敲了敲浴室门。只听见葛锦羞答答的说，我的衣服都在外面呢，箭哥。李箭说，披着浴袍先出来吧，很快就搜查好了，没事、别怕！

葛锦穿着一双拖鞋，披着一件米黄色的浴袍抱着双手出来了，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丰腴雪白的长腿立马吸引了在场所有特工的眼睛。

李箭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赶快进去搜查！葛锦紧靠在李箭的怀里，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咪。李箭看到她的眼神跟平时不同，有一点特别的神情。

李箭赶紧用自己的大衣把葛锦裹进怀里。他的手刹那间触摸到了一个硬硬的铁质的触角，心里紧了一下。

李箭的三名手下在日本特工鹰一般的眼睛监督下翻遍了浴室的每个角落，包括天花板以及一个很隐蔽的小壁柜，并没有发现什么。

日本特务盯着隐蔽的小壁柜仔细端详。李箭主动说道，那个小壁柜是他特别放置勃朗宁手枪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为了防范军统上海飓风锄奸队与中共上海红星锄奸队的暗杀。

李箭记得，他曾经被暗杀过两次，一次左胸被子弹片擦伤，另外一次一发子弹从头顶尖叫着飞过。虽说有惊无险，但都像是生命在悬崖上走钢丝绳。

这时候，朱悠哉也上来了，看到葛锦在李箭怀抱里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看了眼李箭，笑着说，如果没有什么情况，咱们就撤，不要吓着、冻着李队长的女朋友。

这是朱悠哉收买手下人心的惯用手法，李箭心知肚明。李箭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狗娘养的鬼子、汉奸，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李箭亲了一下葛锦的额头，说道，我先出去继续搜查，你等我回来陪你啊。

葛锦说，嗯，箭哥，你要特别小心点儿啊。

在场的特务听来，这对情侣的对话宛如小别胜新婚的滋味。他们都拱手向李箭示意，抱歉、抱歉。除了两个日本特务还在嘟哝着什么。

葛锦想，如果今晚不是李箭在场，她是万分危险的。

葛锦是个素质过硬的女特工，今晚胆敢把那台袖珍发报机藏在浴袍里，然后用双手抱着胸部假装害羞地走出浴室，就己经足以证明。

李箭的手一触摸到葛锦怀里那个硬硬的铁质的触角时，就己经知道了这是一台产自美国的特工专用袖珍无线电发报机，跟银杏的那台是姐妹牌子，价格非常昂贵，只有等级高的特工才能有机会配备。

这就说明了葛锦的不简单。那晚，行动结束后，除了抓获几个嫌疑对象外，连无线电发报机的影子都没有搜查到，桃娘觉得很不甘心。

到底漏洞出在哪里，桃娘在办公室彻夜无眠，陷入沉思，她觉得真正的对手就在不远处甚至就在特工总部。深夜三点，李箭走在去往葛锦住处的路上，心里心事重重。儿女私情、家国情怀，一一在他的心里抑扬顿挫、铿锵有力。李箭是个非常冷静的男人，他想，今晚务必要跟葛锦好好谈谈自然与人生、侵略与反侵略。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是日本梅机关和汪伪政权特工总部安排葛锦演一出好戏，事先早就预设好的一个美人计圈套，等着李箭自投罗网，亲口说出——我李箭是共党潜伏的双面特工，代号“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