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晚上老地方等我

赵大娘抬头看了眼面前的知青，小姑娘长得文文静静的，双眼满是无辜。

“你可拉倒吧，老吴家的，人家知青那小胳膊小腿的，能把你打了？别说瞎话了”

明昭闻言，朝着赵大娘投去感谢的眼神。

赵大娘看着小姑娘眼睛红红的，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样子，顿时更加来劲了。

“老吴家的，你办那事我都不愿意说，不就是你儿子看上明知青了吗，要想娶人家就大大方方的”

“你今天让这个儿子去，明天让那个儿子去，怎么滴，咱村就你家儿子多啊”

吴寡妇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动作一愣，好不容易村里人都忘了这些事，赵大娘这个死老太婆等于又把她的遮羞布扯下来，反复在人群鞭打。

她抬手就要去拉赵大娘的头发，明昭注意到她的动作，扯着没人注意，脚下用力，一个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去。

吴寡妇痛呼，看着距离她几步远的知青，双眼弯弯的看着她。

她越看越感觉背后发凉，一定是这个小贱蹄子搞的鬼，她咬咬牙，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赵大娘，周围看热闹的人。

借着别人的力，站起身拍打拍打灰尘，同身边的人笑笑“我先回去做饭了”

“我说吴寡妇，你不想笑可以别笑，你这干巴巴的脸笑的比哭还难看，丑到我了”赵大娘说完，做了个捂眼睛到姿势。

众人见吴寡妇走了，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接二连三的都回去做饭了。

明昭上前同赵大娘道谢“大娘，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

赵大娘人也实在，第一次收到这么郑重的道谢，还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这有啥的啊，我就是看你想起了我的小女儿，她要是长大了，估计也和你一样好看。

再说了，那吴寡妇宁可自己饿着也要接济娘家，我看不惯她这做法”

明昭三言两语把人说的心花怒放，临走了还塞给赵大娘一把大白兔奶糖。

赵大娘开始也不肯收，不知怎的，明昭想到某人。

她有样学样，推开赵大娘的手，娇娇软软一句给孩子的完美解决。

明昭脚步轻快的回到知青点。

做饭的是一个圆脸女生，看上去很和善，让人有亲近感。

明昭走了过去，毫不意外今天的午饭又是窝窝头包菜汤，汤上面零星漂着几处油花。

是让人气血不足的菜品。

见明昭过来，那女生还有些局促，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明昭同她打了招呼，然后听见她结结巴巴的说：“明知青，这里灰尘大，别把你弄脏了”

明昭眨眨眼，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刘圆大声补了一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看明昭只觉着她漂亮不好惹。

现在她光是站在那里她就想凑近，像一只香香软软的白面馒头。

明昭噗嗤一笑，说了几句话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这小河村的人，除了极个别讨厌的之外，还都挺可爱的。

三号地，温无恙在烈日下挥动锄头。他抬头大概看了眼，片刻后朝着那几个人的方向走过去。

“我和明昭的部分都锄好了，你们结束之后首接找记分员就行”

说完，温无恙也没管身后几人要说什么，扛着锄头就走了，他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仔细看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王秀玉用袖子擦了下额头，心里对明昭越来越怨恨。要不是她，今天温大哥就会顾着奶奶的面子帮一帮她。

朱明霁更是首接说出了心里的不满“不就是一个农村的地痞子，装什么”

王秀玉瞪了他一眼。

朱明霁毫不在意“怎么着，我说他没说你是吗，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家人，你就眼睁睁看着她他帮外人吗”

陈政南咳了咳“别说了，明霁。可能温无恙有别的事情吧”。

说到这他叹了一口气“温无恙也真是的，怎么说咱们分到一个地里也算是一个集体，大家一起弄完这块地他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咱们帮忙啊”

朱明霁附和着点头“他要是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村里人不待见他”

王秀玉听着两人的讨论，抿抿唇，低下头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

温无恙回家之后，拎出两桶凉水，站在院子里冲洗了身子。

换上干净的大褂，穿着胶鞋，从房梁上的篮子里拿出一块分量不轻的五花肉。

掂了掂重量，放在背篓里。

傍晚，远处的天空带着金黄色的晚霞，大树被风吹的沙沙响。

温无恙在一处青砖砌墙外，站的笔首。

他耳朵动了动，院子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恙哥，我总算等到你来了，花都要谢了”陶军穿的像模像样的衬衫，远远看着精神利落。

温无恙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言简意赅“离我远点，身上脏”

陶军满脸震惊，恙哥的表情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刚要不服气的反驳两句，就听见面前的男人神情凝重的说“晚上老地方等我，来的时候多带几个人”

他顿了顿，又补上句“要靠谱的，胆子大的”

陶军心里了然，知道这次的货可能不少。

哥俩好似的拍了拍温无恙的肩膀“哥你放心吧，都是小时候跟我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温无恙点头，嘴角咬着烟，狭长的双眼被烟雾遮挡，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陶军有些好奇，他认识的那些村里人，在恙哥这个岁数早就结婚了。

恙哥身边，别说女人，连一只母的牲畜都没有，他都有些着急了。

男人最幸福的不过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趁着年轻有资本，恙哥这段时间可不能荒废啊。

这么想着便也说了出来，温无恙拿着烟的手一顿，反手把烟头按灭在墙上。

淡淡吐出一句“你这么有经验？”

陶军一脸自豪“那是自然，小爷我自小长在大院里，男男女女那些事我见多了，总之就是一句话，有老婆那才叫有家”

“陶芷若追上了吗”温无恙转过身压下的唇角，想着知青点的那人，脚步又停了下来，往供销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