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条线索

电梯门，缓缓关闭。

隔绝了，身后，那些，或恐惧，或贪婪，或疑惑的，复杂目光。

陈默，靠在，冰冷的，电梯轿厢壁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在2楼食堂的，那场交锋，虽然，时间不长，但，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次，与“规则”的，正面对决。

人心的，险恶，有时候，比，冰冷的规则，更加，致命。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双，从刀疤脸那里，“交易”来的，袜子。

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酸臭味，立刻，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电梯空间。

陈默，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仔细地，端详着，这双，袜子。

它，又脏，又硬，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不明的，污渍。

看起来，和，垃圾堆里，捡来的，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陈默知道，这双袜子，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赌对了。

就在，他，和刀疤脸，完成交易的，那一瞬间。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股，微弱的，暖流，从那双袜子里，流淌出来，融入了，自己的，西肢百骸。

虽然，很微弱，但，却，真实存在。

【规则144：在公寓内，任何，看似，无意义的物品，都有可能，在，特定的场景下，成为，保命的关键。尝试，与其他的住户，进行，“不对等”的，物品交换，或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妹妹莉莉的，这条笔记，再次，得到了，验证。

“不对等交换”，果然，可以，触发，某种，未知的，规则之力。

这双袜子，现在，己经，不仅仅是，一双袜子了。

它，更像是一种，“凭证”。

一种，可以，用来，和公寓的，某些规则，进行，“讨价还价”的，凭证。

虽然，陈默，现在，还不知道，它的，具体用途。

但，他有预感，这东西，在未来，一定会，派上，大用场。

而，关于，“收租人”。

陈默，告诉刀疤脸的，那个情报——“收租人怕猫”，其实，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风。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基于，两个，关键的，信息点。

第一，是，那只，在13楼，遇到的，“会说话的黑猫”。

那只猫，很特殊。

它，似乎，知道，很多，关于，公寓的，秘密。

而且，它，似乎，并不，受到，公寓规则的，严格限制。

它，更像是一个，“BUG”一样的，存在。

第二，是，规则商人，给他的，那张，地图。

在那张，标注着，公寓，各个，危险区域的，地图上。

“收租人”的，活动范围，被，用，红色的，叉号，标记了出来。

而，在，这些，红色叉号的，周围，总会，出现一些，非常，微小的，猫爪印记。

之前，陈默，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细节。

但，当他，决定，用，“收租人”的情报，来，和刀疤脸，做交易的时候。

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信息点，在他的脑海中，瞬间，串联了起来。

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

或许，“收租人”，和，“猫”，是，两种，相互，克制的，存在？

就像，水与火，光明与黑暗。

这个猜测，很大胆。

甚至，有些，天方夜谭。

但，在这个，处处，都，透着诡异的，公寓里，任何，不合理的，事情，都有可能，是，合理的。

而，刚才，刀疤脸，在听到，“收租人怕猫”这个情报后，那，震惊，而又，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从侧面，印证了，陈默的，一些，想法。

显然，关于，“猫”的传说，在，老住户之间，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叮——”

电梯，到达了，4楼。

陈默，收起袜子，走出了，电梯。

他，没有，立刻，回自己的，404房间。

而是，径首，走向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是，401房间。

一个，他，之前，从未，关注过的，房间。

因为，根据，公寓的，规则，住户，是，不能，随意，串门的。

但是，现在，他，有了一个，必须，要去的，理由。

因为，他，刚刚，在回忆，那张，规则商人的，地图时，发现了一个，被他，忽略了的，重要细节。

在，那张地图上，401房间的门口，被，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猫头图案。

而在，猫头图案的旁边，还，标注着，一行，几乎，无法辨认的，小字。

【猫的，饲养员。】

之前，陈默，以为，这只是，一个，无意义的，涂鸦。

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如果，“收租人”，真的，怕猫。

那么，这个，“猫的饲养员”，会不会，就是，对抗“收租人”的，关键？

这，是，他，目前，找到的，关于，“收租人”的，第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线索。

他，必须，要去，确认一下。

陈默，站在，401房间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门后，可能，是一个，未知的，巨大危险。

但，他，更知道，想要，在这个，该死的公寓里，活下去，并且，找到，失踪的妹妹，他就，必须，要，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他，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然而，就在，他的，指关节，即将，触碰到，那扇，冰冷的，铁门时。

门，竟然，“吱呀”一声，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从门缝里，探出了，半个，脑袋。

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与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精明光芒。

她，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眼，然后，用一种，沙哑的，仿佛，砂纸，摩擦着，木头的声音，开口说道：

“年轻人，你，踩到，我的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