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住户的聚会

凄厉的惨叫声，在4楼的走廊里，久久回荡。

山羊胡，抱着自己那条，己经完全碳化的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最终，悄无声息。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默，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在这个，人吃人的，公寓里，同情心，是最，廉价，也最，致命的，东西。

山羊胡的死，对他来说，唯一的价值，就是，验证了，401老太太，那句话背后的，恐怖真相。

“私人规则”，以及，“最高优先执行权”。

这，让陈默，对这栋公寓的，力量体系，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

原来，除了，公告栏上，那些，所有住户，都必须遵守的，“公共规则”之外，还存在着，这种，由，高权限住户，所制定的，“私人规则”。

这种规则，更加，隐蔽，更加，霸道，也更加，致命。

它，就像一张，无形的，蜘蛛网，遍布在，公寓的，各个角落。

而，那些，制定规则的，“蜘蛛”们，则，隐藏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闯入他们，领地的，猎物。

401的老太太，是其中之一。

7楼的，规则商人，恐怕，也是。

那么，还有没有，其他的，“蜘蛛”？

陈默，不敢，再想下去。

他，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那具，己经，开始，散发出，焦臭味的，尸体。

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404房间。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今天，所得到的，这些，庞大的，信息量。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为，即将到来的，“收租人”，做好，万全的，准备。

然而，就在他，刚刚，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陈默的神经，瞬间，绷紧！

又是谁？

是，那个，阴魂不散的，401老太太？

还是，那个，扬言，要回来报复的，“好奇心”黑猫？

他，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刀疤脸。

那个，在2楼食堂，被他，用，“收租人”的情报，给，唬住的，老住户。

此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暴戾。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谄媚的，讨好笑容。

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布袋子。

他，想干什么？

陈默，没有，立刻，开门。

他，不相信，这个，前一秒，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家伙，会，这么快，就，改邪归正。

“陈……陈默兄弟。”刀疤脸，似乎，也知道，陈默，在，门后，观察着他，他，努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是我，王勇。”

“我，没有恶意。”

“我，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陈默，隔着门，冷冷地，问道。

“对，对！”王勇，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多亏了，你给的，那个，关于‘收租人’的情报，才，救了我一命啊！”

“刚才，山羊胡那个不长眼的，非要去走楼梯，结果……结果，就……”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后怕的，表情。

显然，山羊胡的，惨死，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也让他，更加，坚信了，陈默，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所以，我，特地，带了点，‘小意思’，来，孝敬您。”

说着，他，将手中那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举了起来。

“这里面，是我，攒了很久的，‘贡献值’，换来的，一些，生活物资。虽然，不值钱，但，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陈默，依旧，没有开门。

他，在，思考。

王勇的，这番举动，看似，合情合理。

但，陈默，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王勇，绝对，还有，其他的，目的。

“有话，就首说吧。”陈默，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王勇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陈默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感谢你之外，还想，邀请你，参加一个，‘聚会’。”

“聚会？”陈默的眉头，微微一挑。

“没错。”王勇，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是我们，这些，在公寓里，待得比较久的，‘老住户’，自发组织的一个，小团体。”

“我们，每个月，都会，聚一次。”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交换情报，共享资源，抱团取暖，好，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多活几天。”

“这一次的聚会，就在，今天晚上。”

“地点，在，3楼的，303房间。”

“我们，都觉得，陈默兄弟你，实力强大，见识广博，所以，想，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

“只要，你肯来，我们，保证，以后，在这栋公寓里，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我们，都，听你的！”

交换情报？抱团取暖？

听起来，似乎，很有诱惑力。

但是，陈默，却，从王勇的，这番话里，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情报交换聚会，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而且，还，特意，选在，3楼？

根据，黑猫的情报，“一三五层，不能停”。

3楼，同样，是一个，被规则，明确“禁止”的，危险楼层。

他们，把聚会的地点，选在那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默，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他们，或许，是，觊觎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秘密”。

又或许，是，想，利用自己，去，完成，某个，他们，自己，无法完成的，危险任务。

但是，陈默，转念一想。

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深入了解，这栋公寓，内部，势力分布的，机会。

一个，可以，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他们，来，为自己，服务的，机会。

富贵，险中求。

想要，得到，更多，就必须，付出，更大的，风险。

想到这里，陈默，心中，己然，有了，决断。

“好。”

他，缓缓地，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一脸，惊喜和意外的，王勇，淡淡地说道：

“你的，‘孝敬’，我收下了。”

“晚上的聚会，我，会，准时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