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赵富贵的毒计

“元气包”在凌家内部获得了空前成功，给了凌九歌极大的信心。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和凌大山一起忙活起来。凌大山负责剁馅、和面（普通面占大部分，地元麦粉只掺入少量），凌九歌则负责核心的“调味”——加入凝血草汁、清灵果粉和最关键的一点点灵泉水。

为了掩人耳目，凌九歌特意将包子做得比自家吃的稍大一些，馅料也以普通野菜和少量油渣为主，只保证那独特的口感和微弱的“元气”效果。饶是如此，蒸熟后的“元气包”依旧香气扑鼻，远远就能闻到。

父女俩用干净的笼屉布盖好，挑着担子，满怀希望地来到了青山镇最热闹的早市。

一开始，人们对这二十文一个的“天价”包子嗤之以鼻。但当凌九歌掀开笼屉布，那的异香瞬间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有那好奇又舍得花钱的，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买了一个。

“唔！好吃！”

“嚯！这味道…绝了！”

“吃完感觉身上有劲儿了！神了！”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赞不绝口，立刻引来了更多人尝试。很快，“凌家元气包”的名声就在早市上传开了。不到一个时辰，两大笼近百个包子被抢购一空！净赚近二两银子！

凌大山数着沉甸甸的铜钱，手都在抖，脸上笑开了花。凌九歌也松了口气，第一步，成了！虽然累，但这钱赚得踏实，比卖原料风险小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家的“元气包”成了青山镇早市上最紧俏的吃食。每天供不应求，甚至有人天不亮就来排队。

凌九歌严格控制着每天的数量和“药效”，确保不会太引人注目，又能赚到可观的利润。家里的伙食肉眼可见地改善，张氏的气色也好了许多，凌大山干起活来更有劲了。

萧墨尘的伤势在灵泉水、凝血草外敷和“元气包”内服的多重作用下，恢复得比预期快。

手臂上的毒伤己经结痂，乌青色褪去，只是内里的剧毒依旧盘踞，需要他每日耗费大量内力压制，脸色依旧苍白。

凌九歌想着一首让萧墨尘装哑巴也不是个事，于是便让他可以慢慢的发出几个音节，就说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嗓子开始恢复。

张氏和凌大山也没怀疑，反倒非常高兴，萧墨尘的嗓子要是能好，那自己的女儿也就不是嫁给一个哑巴了。

萧墨尘看着凌九歌每日忙碌却充满活力的身影，眼神中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凌家的红火，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赵富贵的眼里，心里。

赵家。

“爹！您看看！那凌家现在嘚瑟成什么样了？！” 赵富贵在屋里烦躁地踱步，一脸怨毒，“一个破包子卖二十文！还天天卖光！那哑巴乞丐屁用没有，凌九歌那小贱人倒是会勾引人，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弄来的方子！再这样下去，村里人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赵家了？！”

赵德全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地抽着旱烟。凌家的崛起，以及那天萧墨尘无声的指控，都让他这个村长的威信受到了挑战。更让他心烦的是，儿子和侄媳妇柳氏的丑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寝食难安。他派人暗中盯过凌九歌和萧墨尘，但没发现他们和黑水帮有什么首接联系，山上那事似乎成了悬案。

“够了！” 赵德全烦躁地打断儿子，“成天就知道喊！有本事你也弄个赚钱的营生出来！盯着人家有什么用？”

“爹！” 赵富贵凑近，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那包子…肯定有问题！您想啊，普通的野菜包子能卖二十文？还让人吃了说舒服？我怀疑…她是不是在里面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比如…罂粟壳？”

赵德全抽烟的动作一顿，眼神锐利起来：“罂粟壳？你有证据？”

“证据？找找不就有了？” 赵富贵阴险地笑了，“只要让镇上的人相信她凌九歌的包子加了毒物，让人吃了上瘾…嘿嘿，她家立马完蛋！到时候，那方子…还不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顺便还能把那碍眼的哑巴送进大牢！”

赵德全沉默着，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幻不定。打压凌家，夺取方子，顺便除掉那个可能知道儿子秘密的哑巴…这确实是一石三鸟的毒计！风险是有，但收益巨大！

“……做得干净点。” 赵德全最终缓缓吐出一口烟，算是默许了。

赵富贵脸上露出狂喜：“爹，您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两天后，早市。

凌家的包子摊前依旧排着长队，生意火爆。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我的肚子！疼死我了！！”

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穿着破烂的闲汉，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嘴角还挂着白沫！

“怎么回事？”

“怎么了这是？”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围了过去。

那闲汉一边打滚，一边指着凌家的包子摊，嘶声力竭地哭喊：“是她！是她的包子！我早上就吃了她家一个包子！现在肚子疼得像刀绞一样！有毒！她家的包子有毒啊！！”

“什么？有毒？！”

“天啊！我早上也吃了！”

“不会吧？我也感觉有点不舒服…”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刚才还争相购买的人，此刻都惊恐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包子，仿佛那是毒蛇猛兽！

凌大山脸色煞白，手足无措：“不…不可能！我们的包子干干净净！怎么会…”

凌九歌眼神瞬间冰冷如刀！她一眼就看出那闲汉是在演戏！嘴角的白沫太假，翻滚的动作也太刻意！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她目光如电，迅速扫视人群，果然在人群外围，看到了赵富贵那张带着阴毒快意笑容的脸！以及他身边几个正跟着起哄、煽风点火的狗腿子！

“让开！让开！衙役来了！” 这时，几个穿着皂衣的衙役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倨傲的班头，姓王。

“怎么回事？谁在闹事？” 王班头扫了一眼地上打滚的闲汉，又看向凌家父女，目光不善。

“官爷！官爷救命啊！” 那闲汉看到衙役，嚎得更起劲了，“凌家的包子有毒！小的快被毒死了！求官爷做主啊！”

“放屁！” 凌九歌一步踏出，挡在父亲身前，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我家的包子用料干净，绝无毒物！此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恶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 王班头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凌九歌，“小丫头片子，嘴还挺硬！你说没毒就没毒？这人吃了你的包子就倒地不起，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来人啊！把这两个卖毒包子的刁民，还有这些‘毒包子’，都给我带回衙门！让仵作验一验！”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就要上前拿人！

“慢着！” 凌九歌一声娇喝，竟带着几分威势，让衙役动作一顿。她冷冷地看着王班头：“王班头，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仅凭这地痞一面之词，就要锁拿良民，查封摊档？未免太过武断！你就不怕…冤枉好人，上面怪罪下来？”

王班头被凌九歌的气势慑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大胆！你敢威胁本班头？！是不是好人，带回衙门一审便知！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 一个低沉沙哑、却蕴含着冰冷怒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群分开，脸上依旧糊着深绿色泥膏的萧墨尘，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他虽然脸色苍白，但身姿挺拔如松，那双深邃的凤眸扫过王班头和那几个衙役，如同在看一群蝼蚁，无形的压力让几个衙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你这乞丐！想造反不成？！” 王班头色厉内荏地喝道，手按在了腰刀上。

萧墨尘根本不看他，径首走到那个还在打滚哀嚎的闲汉面前，蹲下身。他伸出两根手指，快如闪电地在闲汉肋下某个位置狠狠一戳！

“嗷——！” 那闲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哪里还有半点中毒腹痛的样子？

“你…你干什么？！” 闲汉惊恐地看着萧墨尘。

萧墨尘站起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向王班头和围观的众人，指了指那活蹦乱跳的闲汉，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意思是装疯卖傻），最后做了个“钱”的手势（意指收钱办事）。

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人是装的！是收了钱来陷害的！

人群一片哗然！

“原来是装的！”

“我就说嘛！凌家的包子我天天吃，一点事没有！”

“太缺德了！谁指使的？！”

王班头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收了赵家的好处，本想来个快刀斩乱麻，把凌家父女弄进大牢，顺便敲一笔，没想到被这乞丐当众拆穿！

“哼！就算他没中毒，你们这包子卖这么贵，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本班头怀疑你们非法添加，危害乡里！摊子必须查封！包子没收检验！” 王班头强行狡辩，就要动手去掀笼屉。

“王班头好大的官威啊！”

一个清朗温润，却带着明显不悦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只见孙掌柜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神却锐利地看向王班头。

“孙…孙掌柜？” 王班头看到孙掌柜，嚣张气焰顿时一滞，脸上挤出一丝谄笑。回春堂孙掌柜在青山镇地位超然，连县太爷都对他礼敬三分，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班头能得罪的。

“老夫今早也买了凌姑娘两个‘元气包’尝尝，” 孙掌柜笑眯眯地拿起一个包子，当众咬了一口，细细品味，“嗯，用料新鲜，火候恰到好处，里面似乎还加了点滋补气血的草药？嗯…是凝血草吧？凌姑娘好巧思！这药膳包子，美味又养生，卖二十文，物有所值啊！何来非法添加、危害乡里之说？”

孙掌柜的话，如同定海神针！

连回春堂的大掌柜都亲口认证了，还点出了药膳的成分（只说了凝血草），这分量太重了！

“原来真是药膳！”

“孙掌柜都说好，那肯定没问题！”

“我就说凌家是厚道人！”

舆论瞬间逆转！

王班头额头冷汗都下来了，他恶狠狠地瞪了躲在人群后面、脸色铁青的赵富贵一眼，知道今天这差事是办砸了。

“咳…原来是药膳…误会，都是误会！” 王班头干笑两声，“既然孙掌柜作保，那自然是没问题的！收队！收队！” 他灰溜溜地带着衙役，拉起那个面如死灰的闲汉，狼狈地挤出了人群。

一场风波，在萧墨尘的当机立断和孙掌柜的意外“撑腰”下，暂时平息。

凌九歌看向孙掌柜，眼神复杂，但还是微微躬身：“多谢孙掌柜仗义执言。”

孙掌柜捋须微笑，目光在萧墨尘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在凌九歌身上，意味深长：“凌姑娘客气了。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去。

凌九歌看着孙掌柜的背影，又看向脸色阴鸷的赵富贵，最后目光落在身边沉默却如山岳般可靠的萧墨尘身上，心中暗自发狠：赵富贵…孙掌柜…还有那躲在暗处的黑水帮…这梁子，结大了！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