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隐藏危机的浮现

厉家庄园坐落在城郊半山，铁门缓缓打开时，苏晓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住宅，分明是座欧式城堡。喷泉两侧站着整齐的佣人，一位穿着旗袍的中年女士站在台阶顶端，面容精致不怒自威。

"墨川。"女士开口，声音如冰泉清冷，"这位就是苏小姐？"

"母亲。"厉墨川握紧苏晓的手，"这是苏晓，我的女朋友。"

厉母目光如X光般扫过苏晓全身，最后停在她锁骨间的项链上，眼神微动："进来吧，菜要凉了。"

餐厅长桌上摆满精致菜肴，却只有三副餐具。厉母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苏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父母都是中学老师。"苏晓声音有些发紧。

"哦？"厉母挑眉，"没什么商业背景？"

"母亲。"厉墨川放下刀叉，"苏晓自己很优秀，不需要背景。"

"我在问苏小姐话。"厉母微笑，"听说你是通过实习生项目进公司的？当时面试官是谁？"

苏晓感到桌下厉墨川的手握住了她的膝盖："是赵总监和人事部..."

"赵明啊。"厉母意味深长地点头，"他上周刚给我发邮件，说有些员工晋升...不太合规。"

厉墨川突然站起来，餐巾摔在桌上："赵明越级汇报？有意思。"

"坐下。"厉母轻抿红酒，"苏小姐，你觉得墨川为什么会喜欢你？"

房间瞬间安静。苏晓感到血液冲上头顶，这个问题像把刀悬在心上。她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把咖啡洒在他西装上？"

厉母一怔。

"开玩笑的。"苏晓抬头首视厉母，"我不清楚他为什么喜欢我，就像我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记住了他西装袖扣的形状。"她声音越来越稳，"但我知道，他学做便当会先查三本食谱，加班时右肩比左肩先僵硬，还有..."她顿了顿，"他其实很怕您失望。"

厉母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厉墨川则完全呆住了，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有意思。"厉母放下酒杯，"下周三是家族基金会的慈善晚宴，苏小姐一起来吧。"这不是邀请，是命令。

回程车上，苏晓才发觉后背全湿透了。厉墨川把车停在观景台，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深邃。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我不知道她会这样..."

"我表现得很差吧？"苏晓苦笑。

厉墨川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将她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你太棒了。"他埋在她颈窝低语，"你说出那些关于我的细节...老天，我从来不知道你观察得这么仔细。"

苏晓抚摸他紧绷的后背："那些都是真的。你右肩僵硬是因为总用右手拿钢笔，而且..."

厉墨川用一个吻封住她的话。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带着近乎绝望的炽热，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听着，"厉墨川抵着她的额头，"无论晚宴发生什么，记住一点：我认定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人批准。"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厉墨川表情骤变。他下车接听，声音压得很低，但苏晓还是捕捉到几个词："调查...赵明...股权..."

回到公寓，厉墨川反常地没有留宿。他在门口给了苏晓一个长吻："明天开始，我教你应对晚宴的一切。现在好好休息。"

关上门，苏晓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手机震动，是厉墨川的消息：「枕头下有惊喜。别怕，一切有我。」

她在枕头下发现一个小绒盒，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卡片上写着：「像你一样优雅坚强。周三戴这个。——M」

第二天清晨，苏晓被急促门铃惊醒。开门看见厉墨川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袋，眼下挂着淡淡青黑。

"你通宵了？"苏晓心疼地抚上他的脸。

"查了些东西。"厉墨川吻了吻她的掌心，"先吃早餐，然后我们特训。"

接下来的五天堪称魔鬼训练。厉墨川请来礼仪老师、造型师，甚至专门整理了厉氏家族谱系和基金会资料。苏晓学得头晕眼花，但每当她想放弃时，就看到厉墨川熬夜为她做的笔记——这个连咖啡都要按克称重的男人，为她手写了整整三十页注意事项。

周二晚上，苏晓终于忍不住问出憋了一周的问题："你妈妈是不是有属意的联姻对象？"

正在帮她调整晚礼服拉链的厉墨川手一顿："谁告诉你的？"

"林秘书...不小心说漏嘴。"苏晓转身面对他，"是周氏银行的千金？"

厉墨川眼神阴沉："周雅只是商业伙伴。"他抬起苏晓的下巴，"看着我，苏晓。厉氏不需要联姻，我需要的是你。"

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周三傍晚，当苏晓戴上那对珍珠耳环，看着镜中一袭银灰色礼服的身影，竟有些认不出自己。

厉墨川从身后环住她，西装革履俊美如神祇："准备好了吗，我的灰姑娘？"

"没有水晶鞋怎么办？"她试图缓解紧张。

厉墨川变魔术般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现在有了。"

苏晓心脏停跳一拍。

"别紧张，不是求婚。"他笑着将戒指戴在她右手无名指，"只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说完单膝触地，轻吻她戴戒指的手指，"无论今晚发生什么，记住这个。"

厉家宴会厅金碧辉煌，到场的无不是政商名流。苏晓挽着厉墨川的手臂进场时，感觉无数目光如箭射来。厉母站在大厅中央，身边是一位穿着香奈儿高定的年轻女子。

"墨川哥哥！"女子热情地迎上来，在看到苏晓时笑容僵了一瞬，"这位是？"

"我女朋友，苏晓。"厉墨川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晓晓，这是周雅，基金会理事。"

周雅很快恢复优雅："久仰大名。听说苏小姐是普通家庭出身？真励志呢。"

话中的刺再明显不过。苏晓正想回应，厉母突然拍手宣布宴会开始。第一支舞曲响起，按照传统该由厉墨川和女主人开场。

"墨川。"厉母微笑，"请周雅跳第一支舞吧，她特意从瑞士飞回来的。"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厉墨川面若冰霜，握着苏晓的手纹丝不动："按照规矩，我该和未婚妻跳第一支舞。"

他转向苏晓，在众目睽睽下单膝跪地："苏晓，愿意嫁给我吗？"

时间仿佛静止。苏晓看着眼前这个骄傲的男人跪在璀璨水晶灯下，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她眼角余光瞥见厉母铁青的脸和周雅扭曲的笑容，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说。

厉墨川站起身，在一片哗然中深深吻住她。音乐适时响起，他搂住她的腰滑入舞池，在她耳边低语："别回头，别害怕，跟着我。"

苏晓踩着他的步伐，在旋转间看到厉母正和一个中年男子低声交谈，那人赫然是赵明。而赵明手里，拿着一叠像是照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