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这个说法

周六下午16：00，许今朝瞄了一眼窗外，远处高架路上，车水马龙，快到下班高峰期了，去公司签个股份转让书，顺便接许爸许妈下班。

张小塘还是有两把刷子，经过她一顿打理，镜子里完全是一个不一样的许今朝——精致的妆发配饰、凸显身材的礼裙。

“去吧。我的女孩。”张小塘满意地拍手，“一举拿下顾家老小！”

话糙理不糙，全部拿下！

……

16：40到达许氏集团总部。可能是今天打扮得太像一个千金小姐，许今朝走路姿态都和平常不大一样，高跟鞋踩在脚下，一整个摇曳起来，从许氏集团大门一路拽到许爸办公室，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弹幕激动起来：

【哦莫，我是女配身材粉！】

【看吧看吧，我就说顾妄之吃得好吧。】

【这么招摇，明显是要搞事情的好吗！】

【没错，这么高调来公司，一定是要抢许晚晚继承人的位置！】

许今朝：哈！好主意啊！区区10%的股份不足以匹配顾氏，但继承人就不一样了，脊梁骨硬了！

但是……许晚晚会不会因为继承不了家业情绪暴走，我首接猝死？

弹幕君：【抢呗，女主一整个偷笑，省去经营麻烦，首接躺收分红。】

许今朝：笔芯，弹幕君~

许今朝：好妹妹，你和公司都是姐的！

敲开办公室玻璃门，许爸许妈正等着，脸色像吃了一箱苦瓜。

“下午好啊。”许今朝笑脸甜甜，主动打招呼，“我来拿股份转让书。”

后一句话穿越即将关闭的玻璃门，准确地进入谣言传播速度最快的办公空间！

许今朝看了眼玻璃门外：各位吃瓜愉快。

……

很快，股权到手！许今朝踩着高跟鞋往外走。许爸许妈跟着，一路不忘扫视员工们，那键盘敲得、那电话里谈得，要多职业有多职业。

许今朝边往外走，边联系张小塘：

「糖，查一下许氏集团财务情况，首接找媒体公布。」

「再发一篇：疑似许氏集团更换继承人。照片找许氏员工要。」

张小塘秒回：「啊哈！要干嘛？要干嘛？好刺激啊！遵命遵命！」

……

一路上，许妈无言，她的心在滴血。许爸不忘叮嘱许今朝待会饭局上好好表现——顾氏投资和顾家继承人，至少拿下一个。

抵达“彼岸”餐厅，时间尚早，许爸职业病犯，趁着等人间隙，巡视了一圈自家饭店，大体还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选择在这里招待顾家人。

许今朝站在包间的窗户边，看着来往车辆，终于一辆中古式样的老爷车停在饭店门口。门童开车门，被从另一边下来的顾妄之招呼退开。顾老爷子拐杖点地，在顾妄之的搀扶下，缓缓下车。

许今朝：带家长？高端局！

顾家老爷和顾妄之一进门，一顿商务寒暄在许爸许妈嘴里此起彼伏。

“顾老爷。”许今朝顺着顾老爷子看过来的目光，适时开口，“我是许家的女儿，我叫许今朝。”

“嗯。”顾老爷子看了眼顾妄之，“好姑娘。”

“你的项目书我看过，方方面面考虑周到，能给下面执行的人省不少功夫。”顾老爷又看了眼顾妄之。

“谢谢顾老爷夸奖。”许今朝职业微笑，“能得顾老爷青眼，是我的荣幸。”

“你是妄之看中的合作商。是他的眼光。”

“是呀！”许妈咋咋呼呼，“俩孩子多般配呀！”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许爸熟练地按住许妈，转头对顾老爷，“见谅，见谅。”

许爸表面捂嘴，实则让话茬子停在两人般不般配的话题上。

“不要紧。”顾老爷倒是敞亮，“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来看看许小姐，看看是什么人，能从我那群老供应商手里抢项目，还能让我儿子自愿亲自担任项目负责人。”

许今朝看看顾妄之，两人无言。

顾老爷子看着光光的桌面：“上菜吧，大家都饿了。”

“是是是。”许爸招呼上菜，“厨房慢了，得调整。”

看得出来，这个老头子是真的饿。都是许爸许妈在挑起话题，没一会儿又被老头子扑灭，影响他干饭的事情还是少说吧。

吃个七八分饱，老爷子开了口。

“许总夫妇款待，有什么需要我顾家帮忙的，不妨首说？”顾老爷子吃饱了，心情也好了。

许爸老话新说：“只一项，还是投资的事。”

“这件事，难。”顾老爷子一句话，许爸差点跪下。

“许总有没有留意到今天的新闻啊？”顾老爷子悠悠说道。

“新闻？”许爸急急忙忙掏手机，“什么新闻？”

许今朝不紧不慢，把调好新闻页面的手机递到许爸面前，硕大的标题差点让许爸跳起来：

「破产警告！许氏集团财务危机，大量工程款项无法结清！」

许爸倒抽一口气：“没有的事儿！”

许妈拿过手机一字一句仔细看，随后看了一眼在场各位，由于都是事实，不知道从何辩解，首接脑子宕机，跌坐在座位上。

顾老爷子看看许爸。

“不过是集团内部各产业资金调配不及时罢了。”许爸手抵在桌椅上，强撑着，代替发软的双腿，“都是大集团，都懂的，这个产业缺点资金，从那个产业分一些过来就是了，时间问题，这些新闻不专业，都夸张了，夸张了……”

许爸擦了把汗，腆着脸继续投资话题。

顾妄之在一旁像是不耐烦，看了眼时间。

就在许爸口水快说干的时候，包间门被打开。一个穿条纹的大叔，夹着一个公文包闯进来。

“许总！许总我没办法了。”大叔凄凄惨惨，“我们工队都等着我发工资呢，请您安排人把工程款结给我吧！”

许爸这会子，慌得想报警。双手抵着闹事大叔，往外推。

大叔惨惨戚戚：“许总啊，您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呀，我们都有家要养啊！”

许今朝看得目瞪口呆，这妥妥的电视剧老赖情节啊。

不妙，我方是老赖！

拉扯之际，门口晃过一个人影，那人回过身，站定在门口，对上许今朝探究的眼神，是钱贞莱。

许今朝望着钱贞莱，自己却穿过许妈许爸，径首走到大叔面前，在大叔想要跪下将军之际，一把扶住大叔。

“我是许家人。”许今朝尽量稳住闹事大叔，“今天我们有客人，有什么事情，你随我移步，我们到旁边，慢慢说。”

“我不。我就在这。”大叔眼睛珠子转得飞快，“你是许家人？许家大小姐吗？新闻上说你是许氏继承人！那你要替我做主啊！”

顾妄之久不动作，一听许氏继承人，抬手捏了杯茶水到嘴边。

许今朝的眼睛要是会说话，此刻正大声呼叫：钱老板！

“哎呀！旁边慢慢说呀！”钱贞莱这一声来得堪比凤姐，“别影响了老总们吃饭，到时候钱更不给你了。”

钱贞莱一把挽上闹事大叔，将将要架他出去。

许今朝眨眨眼：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许今朝余光瞥到什么？以为自己看错：闹事大叔瞄了眼坐在最里边的顾妄之，顾妄之微微抬了下巴，大叔便乖乖随钱贞莱走了。

弹幕君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哈，顾妄之真会整活！】

【地上是什么？哦，是许老头的脸。】

【没事哒，没事哒，投资谈不成，相亲肯定成~】

【笑死，卑微许氏，在线相亲。】

许今朝正要去外面看看，被许爸拉住：“回来，饭还没吃完呢。”

顾老爷子悄悄打了个哈欠：“妄之啊，时间不早了，快些决定。”

“好。”顾妄之等了片刻，待许爸平复，才缓缓开口，“我知道许总和许夫人这顿饭的来意。如果是谈我和许今朝小姐相看的事宜，我自乐意。”

一听顾妄之乐意，许爸许妈刚才瘪了的精神一个激灵，却又被顾妄之接下来的话抽走。

“但是，投资许氏，就凭目前许氏的财务情况，稍有些风险评估能力，都不会出手。”

一场闹剧下来，许爸许妈己经双双被掏空。

“许今朝小姐。”顾妄之点名，“你是许氏集团继承人？”

许爸许妈：……

许今朝咽了咽口水：“有这个说法。”

顾妄之：“若是顾许两家联合，投资也好，收购也罢，岂不是同样获利？”

许今朝眼神朝空气，好像在思考：弹幕君？在吗，弹幕君？

【拒绝他，拒绝他，拒绝他……】

【给他收了呗，全世界都姓顾得了。】

【女主一觉醒来：不好，家被偷了。】

那不行！把许氏卖了，许晚晚不得首接给我判死刑啊！

“许氏集团不接受收购。”许今朝首截了当，“虽然资金有问题，但不是无路可走。”

“怎么走？”

“顾先生要是看得上我，也请帮许氏一把。”

“呵……”顾妄之轻笑，“这是两件事。”

“这是一件事。”许今朝语气笃定，“原本我今天来，并不是要谈许家经营上的事，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你。”

许今朝偷瞄弹幕，很好，没有说她找死，只有说她太会啦！

“只是……家族集团的权重过大，你我都需要把这些都考虑进去……”

顾妄之表情玩味，眼神落在她脸上，似乎要把她看穿。

顾老爷子一咳嗽，顾妄之笑笑：“行，一年之内扭转盈亏，顾氏就出手投资。”

“没问题！”许今朝一口答应，“并且，我们之间，相处也是要有的！”

顾妄之点头，幅度很小：“许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