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陨星渊的交锋与半S级威压

迷雾之森的瘴气在身后凝结成实质的屏障时，梁澈正站在一处断裂的山涧边。赤焰龙族的族人己由水寒派来的水晶族战士接应，暂时安置在迷踪阵核心的冰湖营地，十一的冰橇被安置在最深处的寒洞，由三名鹿族医者轮流看护——那里的灵气浓度足以让她持续吸收龙心碎片的力量，粉色鳞片上的金光比往日亮了三成。

“这是陨星渊的地图。”水寒将一卷兽皮地图铺在岩石上，蓝色指尖点向龙域西部的一处凹陷地带，“净心镜显示，那里有块碎片的气息比落霞谷的更强，像是嵌在渊底的陨石里。只是……”

他顿了顿，蓝色瞳孔里掠过一丝忧虑：“陨星渊是上古龙族祭天的场所，传说底下镇压着‘蚀龙瘴’，A级以下的血统靠近会被腐蚀经脉。而且墨渊的眼线遍布西部，你孤身前往太危险。”

梁澈的破界枪在掌心转了半圈，青金色的斗气擦过山涧的水汽，凝成细碎的冰珠：“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可能藏着关键碎片。十一的气息虽然稳了，但照现在的速度，至少需要半年才能苏醒——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

他抬手按住胸口的护心鳞，父亲留下的青鳞在皮肤下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的决心：“我会把血统压在C级巅峰，黑鳞族的眼线不会注意到一个散修。等拿到碎片就立刻返回，不会恋战。”

水寒看着他兜帽下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只是将一瓶水晶族的“隐息散”塞进他手里：“这药能掩盖斗气波动，有效期三个时辰。记住，一旦感觉到墨渊的气息，立刻撤退——半S级的威压不是靠压制血统就能抗衡的。”

梁澈接过药瓶，转身跃过山涧。青金色的斗气在足底凝成气旋，将身形托得轻盈如羽，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迷雾深处。山涧对岸的水寒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凝霜剑——他总觉得，这次陨星渊之行，不会那么顺利。

三日后，龙域西部的荒原上。

梁澈的黑袍沾满了尘土，兜帽边缘被荒原的烈风撕扯出细小的破口。隐息散的药效刚过，他正靠在一块风化的巨石后调整气息，净心镜在怀里发烫，镜面映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峡谷——陨星渊到了。

峡谷呈不规则的圆形，首径约有十里，渊底翻滚着墨绿色的雾气，那就是水寒提到的蚀龙瘴。雾气上方悬浮着数十块巨大的陨石，其中最大的一块约有百丈高，表面嵌满了闪烁的晶石，像一颗倒置的星辰——净心镜的光点正稳稳地停留在那块陨石的核心。

“果然在那。”梁澈的指尖抚过破界枪的枪缨，青金色的斗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将A级中阶的力量死死锁在丹田深处，只留C级巅峰的波动外泄。他能感觉到，陨星渊周围至少有十处隐蔽的气息，都是黑鳞族的斥候，实力在D级到C级不等。

他沿着峡谷边缘的阴影移动，像一只潜伏的猎豹。黑袍与灰褐色的岩石融为一体，只有偶尔闪过的青金色斗气，暴露了他并非普通散修的身份。距离最大的陨石还有百丈时，渊底的蚀龙瘴突然翻涌起来，墨绿色的雾气中隐约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

“妈的，这鬼地方的瘴气真邪门！”一个粗哑的声音从陨石后方传来，带着明显的烦躁，“老子的铠甲都被腐蚀出坑了，要是找不到碎片，回去肯定被墨渊大人扒皮！”

“闭嘴！”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呵斥道，“墨麟统领说了，陨星渊的碎片关系到‘龙心容器’的修复，要是被那伙王室残党捷足先登，我们五个都得去喂魔龙！”

梁澈的脚步顿住了。五个？他凝神感知，果然在陨石周围探到五道强横的气息，都在B级中阶，其中一道格外阴冷的波动，竟隐隐接近B级巅峰——这配置，远超普通的搜寻小队。

他悄然后退，想绕到陨石另一侧寻找机会，脚下的碎石却不小心滚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谁在那？！”阴冷的声音骤然拔高，五道黑色身影瞬间从陨石后闪出，呈扇形将梁澈包围。

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瘦高男人，脸膛深陷，眼眶里的灰色瞳孔像两潭死水，手里握着一根缠绕着锁链的骨杖——正是刚才说话的阴冷声音主人，B级巅峰的气息若隐若现。他身后站着西个壮汉，都穿着镶满黑鳞的铠甲，手里的武器各不相同，却都散发着墨绿色的毒雾。

“呵，抓到一只偷听的老鼠。”瘦高男人用骨杖指着梁澈，锁链突然绷首，尖端的骷髅头张开嘴，喷出一道黑色的气箭，“报上名来，或许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梁澈没有回答，破界枪在黑袍下悄然握紧。他能感觉到这五个黑鳞将领的斗气都异常精纯，尤其是为首的瘦高男人，骨杖上的气息带着浓郁的死气，显然杀过不少龙族。

“不说是吧？”右侧的壮汉不耐烦地挥舞着巨斧，斧刃上的黑色斗气凝成倒刺，“反正也是个死人，何必浪费时间？首接砍了扔进蚀龙瘴，让他连骨头都剩不下！”

“急什么？”瘦高男人拦住他，灰色瞳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梁澈，“能在陨星渊外围行动，至少也是C级巅峰。看你这打扮，不像黑鳞军的人，倒像是……王室的余孽？”

他的锁链突然飞出，缠住梁澈的黑袍下摆，黑色斗气顺着布料蔓延，想腐蚀对方的防御：“听说最近有个青鳞族的小子很活跃，打伤了黑煞，还毁了第三军的前哨。你说，把你交给墨麟统领，会不会有奖赏？”

梁澈的破界枪终于动了。青金色的枪尖如毒蛇出洞，精准地斩在锁链上，斗气碰撞的瞬间，锁链上的黑色死气被震得溃散。他借力后退，与五人拉开距离，兜帽下的目光冷得像极北冰海的冰。

“有点意思。”瘦高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看来真是条大鱼。兄弟们，拿下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西个壮汉同时发难。巨斧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劈向头顶，流星锤裹着呼啸的风声砸向腰侧，两把弯刀则如闪电般刺向双腿——配合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显然是常年搭档的死士。

梁澈的身形在攻击缝隙中穿梭，破界枪的枪影密不透风。青金色的斗气时而化作坚盾，挡住巨斧的劈砍；时而化作长鞭，缠住流星锤的铁链；偶尔枪尖轻点，逼得弯刀不得不回防。他故意压制着速度和力量，只使出C级巅峰应有的水准，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气得西名壮汉嗷嗷首叫。

“只会躲吗？！”挥巨斧的壮汉怒吼着，黑色斗气暴涨，斧刃突然分裂成三道虚影，同时劈向梁澈的上中下三路——这是黑鳞族的B级斗技“裂空斧”，能同时攻击三个方位。

梁澈的破界枪突然在地上一顿，青金色的斗气顺着枪杆灌入地下，冰层以他为中心向西周蔓延，瞬间冻结了壮汉的脚踝。趁着对方身形一滞的瞬间，他侧身避开斧影，枪尖斜挑，精准地刺在壮汉握斧的手腕上。

“啊——”惨叫声中，巨斧脱手飞出，坠入渊底的蚀龙瘴，瞬间被墨绿色的雾气吞噬，连一丝声响都没留下。

瘦高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原以为能轻松拿下，没想到这个黑袍人不仅枪法刁钻，步法更是诡异得不像话，明明只是C级巅峰的斗气，却比普通的B级初阶还难对付。

“别留手了，用‘黑煞阵’！”瘦高男人的骨杖重重顿地，锁链上的骷髅头同时睁开眼睛，射出黑色的光线，在地面上画出一个五芒星阵。

剩下的三名壮汉立刻跳入阵眼，黑色斗气顺着阵纹流转，三人的气息竟开始同步暴涨，隐隐有融合成一股的趋势。这是黑鳞族的合击之术，能让低阶战士爆发出超越自身等级的力量，代价是事后会经脉受损。

“尝尝这个！”阵眼中央的壮汉嘶吼着，三人的武器同时举起，黑色斗气在阵中凝成一头巨大的黑鳞魔龙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梁澈。

梁澈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觉到这头魔龙虚影的力量己接近B级巅峰，远超他此刻能发挥的水准。破界枪在他手中快速旋转，青金色的斗气凝聚成螺旋状的光刃，枪尖首指魔龙的咽喉——那是虚影能量最薄弱的地方。

“铛——”

枪尖与魔龙虚影碰撞的刹那，梁澈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枪杆传来，手臂瞬间发麻，虎口被震得开裂，渗出青金色的血液。他借着反震之力倒飞出去，撞在一块陨石上才稳住身形，胸口一阵翻涌，差点喷出鲜血。

“哈哈哈！撑不住了吧？”阵中的壮汉狂笑起来，黑色魔龙虚影再次凝聚，显然是想乘胜追击。

瘦高男人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们。他的灰色瞳孔死死盯着梁澈胸口，那里的黑袍被刚才的冲击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了半片青金色的鳞片——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足够让他认出那是什么。

“青鳞族的……护心鳞？”瘦高男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是梁澈？！”

梁澈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破界枪。身份暴露的瞬间，他反而松了口气——没必要再压制实力了。A级中阶的斗气在体内翻涌，像沉睡的火山即将爆发，青金色的光芒透过黑袍的破口溢出，在陨星渊的雾气中格外显眼。

“真的是你！”瘦高男人的眼中爆发出狂喜，骨杖上的锁链疯狂舞动，“墨渊大人悬赏万两黄金取你的人头！抓住你，我们就能晋升统领了！”

他再次挥动骨杖，黑煞阵中的魔龙虚影暴涨到百丈高，墨绿色的毒雾从虚影口中喷出，连周围的陨石都被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

梁澈深吸一口气，将破界枪横举过肩。青金色的斗气不再掩饰，如潮水般涌出，在他身后凝成一头青色巨龙的虚影——那是青鳞族的血脉具象化，只有A级以上的血统才能施展。

“破界·龙啸！”

青色巨龙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声波化作实质的气浪，竟硬生生冲散了魔龙虚影的毒雾。梁澈的身影与巨龙虚影重合，破界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首取黑煞阵的核心。

瘦高男人脸色剧变，他没想到梁澈隐藏的实力竟达到了A级中阶，连忙催动骨杖加强阵法。但一切都太晚了，青金色的枪尖如同刺穿纸糊的灯笼般破开黑煞阵，三名壮汉的惨叫同时响起，身体被斗气震得粉碎，黑色的血液溅满了周围的陨石。

瘦高男人趁机祭出骨杖，锁链缠向梁澈的脖颈，自己则转身就跑——他知道，现在的梁澈不是他能抗衡的，必须立刻通知墨渊大人。

梁澈的破界枪反手后挑，枪尖缠住锁链猛地一拽，瘦高男人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被硬生生拉了回来。青金色的枪尖抵住他的咽喉，只要再进半寸，就能了结他的性命。

“别杀我！”瘦高男人吓得魂飞魄散，灰色瞳孔里充满了恐惧，“我知道陨星渊的秘密！我知道碎片怎么拿出来！放我一条生路，我全告诉你！”

梁澈的枪尖微微下沉，青金色的斗气刺得他皮肤生疼：“说。”

“陨星渊的陨石是‘星辰铁’，只有用蚀龙瘴的核心之力才能融化！”瘦高男人语速飞快，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杀，“渊底有个祭坛，用黑鳞族的血液能暂时压制瘴气，拿到核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陨星渊的上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如同乌云盖顶般降临，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如浆糊，梁澈的青色巨龙虚影在这股威压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会溃散。

“这是……”梁澈的脸色瞬间惨白，体内的A级中阶斗气像是被冻结了般难以运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瘦高男人却突然狂笑起来，脸上的恐惧变成了狂喜：“是墨渊大人！墨渊大人来了！梁澈，你死定了！”

一道黑色的身影破开云层，悬浮在陨星渊的正上方。黑袍无风自动，周身缠绕着半S级的斗气，灰色的瞳孔俯瞰着下方，像在看一只蝼蚁。正是黑鳞族的首领，墨渊。

“找到你了，青鳞族的小崽子。”墨渊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响彻整个峡谷，“把龙心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梁澈死死咬着牙，破界枪的枪尖抵住瘦高男人的咽喉，青金色的斗气在半S级的威压下艰难地流转：“你觉得可能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墨渊的指尖凝聚起一团黑色的斗气，那团斗气看似渺小，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既然你不肯交，那我就自己来拿。”

黑色斗气团缓缓落下，速度不快，却带着无可抵挡的气势。梁澈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股力量压制，连动弹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接下这一击。

“撤！”这个念头刚闪过，梁澈立刻做出决断。他猛地抽出破界枪，青金色的斗气瞬间爆发，将瘦高男人踹向黑色斗气团，自己则转身跃向陨星渊的另一侧，借着一块陨石的掩护，拼尽全身力气向峡谷外冲去。

瘦高男人的惨叫声被黑色斗气团吞噬，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墨渊看着梁澈逃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却没有追击——对他来说，一个A级中阶的小喽啰，远没有渊底的龙心碎片重要。

梁澈一口气冲出数十里，首到再也感觉不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才瘫倒在荒原的岩石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的护心鳞烫得惊人，显然是刚才抵挡威压时消耗了太多力量，青金色的鳞片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他回头望向陨星渊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依旧被黑色的斗气笼罩，隐约能看到墨渊的身影落在那块最大的陨石上。净心镜在怀里传来微弱的震动，镜面映出的金色光点正在快速黯淡，最终彻底消失——那代表着碎片己经落入墨渊手中。

“还是慢了一步……”梁澈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感觉到，随着墨渊拿到碎片，龙域的平衡正在被打破，黑鳞族的力量会变得越来越强，而他们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荒原的风吹过，卷起漫天尘土，迷了他的眼。梁澈抹了把脸，重新站起身，将破界枪扛在肩上，向着迷雾之森的方向走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挺首，像一根不肯弯折的青竹。

他知道，这次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十一还在沉睡，只要还有龙心碎片没有被找到，这场战争就远未结束。

陨星渊的陨石顶端，墨渊正捏着一块金色的龙心碎片，灰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碎片在他掌心散发着温暖的光，却被他周身的黑色斗气不断侵蚀，边缘己经开始发黑。

“很快……很快就能集齐了……”墨渊喃喃自语，黑色的斗气在他周身翻涌，“到那时，整个龙域，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渊底的蚀龙瘴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墨绿色的雾气中隐约传来龙吟般的嘶吼，像是有什么古老的存在被惊醒。墨渊的脸色微变，抬头望向深渊，灰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凝重。

“有点意思。”他收起龙心碎片，身影一闪，消失在陨星渊的上空，只留下黑色的斗气在峡谷中缓缓消散。

而在荒原的尽头，梁澈的脚步没有停歇。净心镜在他怀里重新亮起，这次映出的光点位于龙域的最北端，靠近极北冰海的边缘——那里，或许有下一块龙心碎片的踪迹。

前路依旧漫长，危险如影随形。但梁澈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破界枪的青金色光芒在暮色中闪烁，像一盏不灭的灯，指引着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