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潮再涌

残阳如血，应天城的宫墙被染成暗红。朱棣强撑病体，在奉天殿召见群臣。当辽王谋逆的罪状被当众宣读时，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唯有角落里的数位大臣面色发白——他们袖口暗藏的海东青纹饰，与沈砚秋暗中记下的线索一一吻合。

“沈卿，”朱棣咳嗽着将密旨递给沈砚秋，“彻查余党，一个不留。”帝王的目光扫过颤抖的群臣，“若再让朕发现有人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当夜，沈砚秋便带着锦衣卫展开行动。然而，当他们赶到几位大臣府邸时，却发现人去楼空，唯有书房案头摆着半幅未完成的东瀛仕女图，画轴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海腥味。“不好！”沈砚秋猛然想起先帝密旨中的警示，“他们逃去了沿海！”

与此同时，东海之上，数十艘挂着大明商旗的船只正破浪而行。船舱内，一位头戴斗笠的老者展开密信，冷笑出声：“沈砚秋，你以为解决了辽王就能高枕无忧？织田家族的火器，可早就藏在了登州港的仓库里。”他抬手揭开墙上的暗格，露出一张标注着“威海卫布防图”的羊皮卷。

应天皇宫内，太医们愁眉不展。朱棣的病情愈发沉重，每日咳血不止。太子朱高炽日夜守在榻前，却在某天深夜，发现父亲枕边多了一封密函，落款竟是“东瀛国主”。还未等他细看，窗外突然传来异响，等侍卫赶来时，密函己化作灰烬。

“沈卿，这局势愈发诡谲了。”朱高炽将灰烬交给沈砚秋，“父皇昏迷前一首念叨‘海患’二字，我怀疑，与那些逃走的大臣有关。”沈砚秋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从辽王府缴获的账本中，曾出现过“福船行”的商号——那是一家专营南洋贸易的商户，背后的东家却从未露面。

他与徐妙锦乔装成商贾，潜入登州港。夜色中的码头灯火通明，“福船行”的伙计们正忙碌地搬运货物。沈砚秋趁人不备，撬开一只木箱，里面竟是裹着油纸的倭国火绳枪。就在他要继续探查时，一声厉喝传来：“什么人！”

数十名打手举着钢刀围了上来。沈砚秋与徐妙锦背靠背厮杀，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位锦衣公子，摇着折扇笑道：“沈主事，别来无恙。可惜，你们发现得太晚了——三日后，当烟花在威海卫升起，便是大明海防崩溃之时。”

话音未落，远处海面突然亮起三盏红灯。锦衣公子脸色骤变：“不好，计划提前了！杀了他们，立刻转移货物！”沈砚秋意识到大事不妙，挥刀逼退敌人，拉着徐妙锦跃上码头的快马。身后，“福船行”的仓库燃起熊熊大火，映得整个登州港如同人间炼狱。而此刻的威海卫，一场足以颠覆大明海疆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沈砚秋与徐妙锦策马狂奔，马蹄声在寂静的海岸线上回荡。身后，登州港的火光冲天而起，映得半边天空通红。“他们要毁掉证据！”徐妙锦握紧缰绳，发丝被海风凌乱地吹起，“威海卫离此不过百里，若让他们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