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医闹

听说村民来是为了青霉素， 王家老太太也是目不转睛地看向他，王芳乐顿时感到一阵为难。

或许，是孙无题被医治好了，而去镇里县里，现在大夫没准都被那些大户请走了。

但他要是说有，以后就别想安生了，何况针尖他只是磨了一根出来，重复使用可是要增加风险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地震也算是个机会啊，平时哪有这种机会，让他一个小娃子上针，从而测试药性。

这青霉素以后可是要用的爹爹身上的，没有经过充足的药性测试，哪里敢用在爹爹身上。

想了想，说道：“你去喊村长来。”

这人姓赵，还是母亲赵盈盈一个宗族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时这种环境下，他实在是怕治不好，被人讹上，有村长在，丑话说在前面，就安全多了。

一会儿村长来了，远远就喊：“王家小娃子，又是喊我来作证的？你倒是小心。”

“不完全是，这个针尖我只做了一根，我做的这根身上了己经用在孙无题身上了，这种针尖不能重复使用，还需要让他们自己准备一根出来。走吧，我们先看看病人去。”等村长走近了，王芳乐微笑着说道。

看了眼病人，摸了摸额头，确实发烧了，王芳乐简单问了下，只是病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发烧的，他们倒是对王芳乐的药有着极强的信心，王芳乐只好说道：“药液还有，只是还是那句话，此外，针尖就要你们自己准备了，越细越好。”

赵家人连声答应，他们也是想到现在去镇里，多半请不到郎中，磨一下针虽然费事些，但总比去镇里好啊。

王芳乐又对村长说：“我们回去吧”。

王芳乐回去帮忙家里人清理土坷垃，虽然人小力弱，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大伯大婶己经去县里镇上打听青砖的情况。

老太太倒是问了一句：“乐儿，可有把握治愈？”王芳乐摇摇头，说道：“没有任何把握，我己经和他们说了，但他们就是要我来治，说我的药很是神奇。”

“尽力而为就好。”王老太太说道，王芳乐点点头。

家里除了厨房、地窑要小心些，有些锅碗没坏的，还是可以用的，还有酱油虽然被埋了，但只要缸没坏，问题就不大，至于床和一些生活用具，王老三都可以打造。

赵家人磨好的针尖，过来请王芳乐，王芳乐去了后，用热水烫过针，做了皮试后，确定没啥问题，在村长见证下，就是一竹管药液推入。

一刻钟后，病人退了烧。

王芳乐回来后，赵盈盈倒是关心地问了一下，听说退了烧，大家也就放心了。

下午休息会儿，继续清理的时候，西婶从娘家回来了，听说又治好了赵家人，便对王家乐说：“小乐啊，我弟弟感冒了，有点发烧，要不，你也给他打一下那个什么药？”

说是娘家，其实也就是她那个赌棍弟弟。地龙翻身的时候，他在家里喝多了，错过了最佳逃生时间，后来勉强逃出来后，昨夜又着凉感冒了。

王芳乐叹了口气，有这么个亲戚可真是不省心啊，慢慢说道：“西婶啊，那个药可是救命药，而且有风险的，普通感冒不用那个药。多喝水、多休息就好了。”

顿了顿，又带点吓唬解释道：“那药是新药，估计不安全，估计有一成的可能会把人治没了，每次我都说了，没有任何把握才敢动手。”

其实青霉素一成会治死是不太可能的，但有些人不适合用这个药，半成的可能还是可能的，100个人中4、5个还是有的，加上浓度不足，说是一成也不是不可能。

王家老太太一听，便说道：“要是不安全，以后尽量少用，治好了还好，治不好就麻烦了，别给自己添堵。”

有了奶奶的辅攻，王家乐马上说：“要不是病人情况危险，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西婶听说了，倒是沉默了下去，不再言语。

大伯大婶回来了，说是镇里县里的砖厂跑遍了，都涨价了，平时三文钱的砖，现在普遍要五文。

“娘，我算了一下，我们外边用双砖，中间用单砖，盖上十五间房，大概需要五万块砖，要250两银子左右，加上瓦片和其它七七八八的，可能要350两银子。”大伯说完，咕噜咕噜喝了一碗水。

大家沉默了，对于农家来说，350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半晌，老太太发话了：“钱是拿来用的，我们盖，盖起来吧。只是砖瓦要快点送过来。锅碗什么的，倒是可以慢些。”

有了老太太发话，大家放下心来，闷声清理。

如此清理了五天，陆续又有二十来个村民说是发烧，也请王家乐过去看看，是否能用那个药。

确实病人烧糊涂的，为了得到更加充分的验证，王久乐才会在村长见证下用青霉素来救人，有几个不着急，只是略微发烧的，便让他们去镇里请郎中。

如此小心的情况下，还是出事了。

事情起因便是一个钱姓村民在说明清楚，村长见证下，烧倒是退了，只是外伤太重，没救过来，平日便是一个长舌妇，她男人没了，便来王家闹起来，往王家宅基上一躺，就是不起来。

王家倒也没怪王芳乐，就是西婶说了几句怪话，被西伯一斥责，没有继续说，但家人没法干活，便找来村长。

村长听说气得胡子都来，来到王家，对着钱家妇人道：

“你这是想银子想疯了，还不你男人下葬，这药本来就是新药，救了多少人了，我看就是成药也没这么灵验，事前也说明了没有把握，能不用就不用，你男人是外伤太重，关小乐何事？要不县里去见官？让县令派仵作来验验伤。反正我这个见证人都奉陪。”

又对着唐家人说道：“要是以后都没药，你们家里也别在村里立足了，村民们都会到你们家闹。”

旁观的村民顿时对这妇人声讨起来。听到村民们都会到自己家闹，这妇人才害怕起来，要是来个仵作，便会天下大白，她这是想讹些烧埋银子，从地上起来了便是讷讷不语，他家人见讨不了好，连忙讪讪的道：“我们家没这意思。只是来帮忙的。”说完便扶着妇人灰溜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