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自宇智波鼬的震惊值+9999！

世界，重新恢复了流动。

仿佛被阻塞的河流冲开了堤坝，声音与色彩在一瞬间奔涌回潮。

风声，虫鸣，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生命消逝前的最后悲鸣，重新灌入了刹那的耳中。

而悬在他颈前的那把刀，也终于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唰——！”

凌厉的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无可阻挡的杀意，精准地斩下！

然后……

斩了个空。

刀刃切割过空气，那种毫无阻碍的虚无感，让出刀者——宇智波鼬——的手腕，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凝滞。

他那双古井无波的三勾玉写轮眼，第一次泛起了涟漪。

人呢？

那个刚刚还躺在地上，满脸惊恐，甚至被吓到失禁的少年，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挥刀的零点几秒内，消失了。

没有替身术的查克拉波动。

没有瞬身术的高速移动痕迹。

甚至连一丝空气的扰动都没有。

他就那么凭空，蒸发了。

和宇智波鼬那内敛的惊愕不同，一旁的带土则是首接发出了带有几分恼怒的轻哼。

作为时空间忍术的大师，他同样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

有人在他的神威面前，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救走了一个必死之人。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挑衅。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从那个空无一人的地板上移开，重新扫视这个血腥的房间时，两人同时愣住了。

气氛，从刚才的肃杀与悲壮，瞬间转向了另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的维度。

地上的尸体，还是那些尸体。

流淌的鲜血，还是那些鲜血。

可那些本应是痛苦、不甘、或是惊恐的死者面容上，此刻，却无一例外地，都挂着一抹鲜红色的、无比灿烂的笑容。

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憨笑，有的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滑稽的弧度。

整个房间，不，是目之所及的所有宇智波族人，都像是参加了一场盛大的睡前派对，在睡梦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荒诞离奇的一幕，让两位身经百战、视杀戮如草芥的S级叛忍，大脑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幻术吗？”

带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是。”

宇智波鼬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的万花筒写轮眼，足以看穿世间一切虚妄。

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

血是真实的。

死亡是真实的。

那些画在脸上的、仿佛在嘲笑着他们这场屠杀的笑脸，也是……真实的。

就在这时，带土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

触感好像不太对。

面具的表面，多了一些光滑的、不属于原本材质的纹路。

他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身影一晃，利用神威首接出现在了院子里的一处积水旁。

他低下头。

水面倒映出他那张橙色的螺旋面具。

以及面具中央，那个用粗黑线条勾勒出的、惟妙惟肖、憨态可掬的猪鼻子。

空气，凝固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羞耻与暴怒的情绪，如同火山般从带土的心底喷涌而出！

他，纵横忍界，玩弄五大国于股掌之间，自诩为世界阴影的宇智波带土，竟然被人在他的面具上画了一个猪鼻子？！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叮！收到来自宇智波带土的愤怒值+10000！】

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远处石阶上刚刚藏好的宇智波刹那，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老板大气！”

而另一边，宇智波鼬的内心，则掀起了比带土更加猛烈的惊涛骇浪。

愤怒？

不，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少年是如何消失的？

这些遍布族地的涂鸦，又是如何在一瞬间完成的？

自己的写轮眼，自己的感知，为什么全程都没有任何察觉？

鼬引以为傲的、对局势的绝对掌控力，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正在舞台上表演的提线木偶，自以为掌控着剧情的走向，却不知道在某个看不见的更高处，有一个真正的“导演”，正在用一种充满嘲弄的目光，俯瞰着他的一切。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战栗。

【叮！收到来自宇智波鼬的震惊值+9999！】

“走。”

鼬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没有再去看那些笑脸，也没有去理会旁边那个还在为猪鼻子而陷入自我怀疑的带土。

他转身，向着宇智波的禁地——南贺神社走去。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场由“小丑”导演的荒诞剧，高潮部分，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