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刀的身份

老刀骑着破摩托载着青芽七拐八绕，最终在村尾一棵两人才能合抱的歪脖老树前停下。青芽跳下车，眉头紧锁："其实还有个同伴，昨天在河边失踪了，我找了一夜都没找到。"老刀挑眉："不会吧？"话音未落，吴剑突然从树后冒出来，把青芽惊得后退半步。

"你昨天不是跟我一起掉进河里了吗？"青芽瞪大双眼。吴剑翻了个白眼："说什么胡话？咱们约好你先见老刀，今天在歪脖树下碰头啊！"青芽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泛起阵阵疑惑，但还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老刀一拍手打破僵局："行了，饿坏了吧？进屋吃顿热乎的！"青芽倚在门框上应了声"好"，目光却紧盯着老刀忙前忙后的背影。吴剑瘫在破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

不多时，老刀端出一盘炒鸡蛋。青芽瞅着菜挑眉："就这个？"老刀挠挠头："对啊，咋了？"吴剑瞅着他补丁摞补丁的围裙首乐："刀哥，你这日子过的苦到骨头渣子里了！"青芽没接话，从兽皮包里掏出三只小老鼠，捻起鸡蛋碎喂过去。小鼠捧着食物咯吱作响，胡须上沾着蛋黄。

"老刀，你到底做啥营生？"青芽突然发问。老刀抹了把嘴："急啥，一会带你们开眼！"他扛起黑布包袱，一脚踹开摩托车支架。引擎发出"咚咚"的轰鸣，还伴着阵阵黑烟。吴剑憋笑："刀哥，这可能是我坐过最酷的车了。"老刀得意地拍了拍车座："那必须的！"

半盏茶功夫，三人到了村西头的瓦房。推开门，炕角坐着个梳麻花辫的姑娘，眼神呆滞地揪着被角，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妇人见老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刀爷可算来了！秀儿这都三天不吃不喝了！"

吴剑正纳闷老刀难道是医生，就见他钻进里屋。再出来时，吴剑嘴里的口香糖差点喷出来——刚才还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帅气老刀，此刻换上红绸镶边的对襟褂子，腰间系着杏黄符带，脚下踩着绣着太极图的布鞋。他抖出一面铜锣"哐"地敲响，踩着奇怪的步子绕着姑娘转圈，嘴里念念有词，活像在跳大神！

"屋里有脏东西。"老刀指尖点在姑娘后颈，"最近路边是不是有横死的？"妇人哆嗦着点头："上个月有个骑摩托的小伙出车祸..."老刀瞥了眼姑娘："他跟秀儿处过对象，死不瞑目呢。"话音刚落，姑娘突然首挺挺站起来，声音粗哑："秀儿跟我走！"

吴剑吓得往后退，却见老刀掏出张黄符贴在姑娘眉心，五帝钱缠住她手腕。姑娘闷哼一声瘫倒，再睁眼时眼神清明了许多。"完事了，给孩子送送就行。"老刀收了法器，红绸褂子歪歪扭扭，皮夹克袖子还露在外面。吴剑憋笑憋得脸通红——原来这老刀的营生，是跳大神驱邪！

青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还真让人意外。"老刀甩了甩肩头的黑包袱，眉骨上狰狞的刀疤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哼，惊喜还在后头。"他利落地从包袱里掏出个小酒壶——壶身被金线细密缠绕，内胆圆润，金漆流转，栩栩如生的龙腾纹刻在壶身，透着股古朴贵气。

"最近打听到你母亲的行踪，线索就在这。"

吴剑盯着酒壶，目光惊疑："这可是古董！看着价格不菲，老刀，你都穷得叮当响了，从哪弄来的？"

老刀神色一凛，别过脸去："秘密就是秘密，说了就不叫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