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芽死了

青芽蜷缩在刺骨的朽木板上，腐肉处腾起幽绿毒烟。尸骨龙毒如千万虫蚁啃噬着筋骨，方才炸开的龙骨碎片扎进血肉，每呼吸一下都像有滚烫的钢针在搅动内脏。她死死咬住渗血的下唇，指节深深掐进掌心，却仍止不住喉间溢出的呜咽。

突然，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熟悉的节奏——是奶奶拄着枣木拐杖的独有步伐！青芽浑身一震，溃烂的伤口迸裂出新的血珠也浑然不觉，挣扎着朝声源爬去。铁门吱呀洞开，雪发膏的茉莉香裹着腐臭扑面而来，她颤抖着伸出双手："奶奶...是您吗？"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银镯，掌心的纹路便与镯面缠枝莲纹完美贴合。这是奶奶最珍爱的陪嫁之物！青芽喉头哽咽，正要扑进那熟悉的怀抱，脖颈却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掐住。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对上的却是一双浑浊发灰的瞳孔——眼前人布满尸斑的脸上，皱纹里还凝结着干涸的血痂！

"哈哈哈！"阴恻恻的笑声从阴影中炸开，黑袍官婆踏着满地骸骨缓缓走出，指尖缠绕的尸气凝成锁链，"你奶奶的心肝早进了我的炼丹炉！现在，不过是任我操控的提线木偶！"她猛然收紧锁链，青芽奶奶的手臂骤然发力，指节深深陷进青芽脖颈。

窒息感席卷全身，青芽却倔强地不肯挣扎。她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泪水混着血水滑落："奶奶...我好痛..."话音未落，眼眶突然灼烧如沸，仿佛有两团烈火要从眼底喷涌而出。青芽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世界竟诡异地清晰起来——官婆的脸在黑雾中裂成蛛网，奶奶的尸身背后，无数冤魂正发出凄厉的哀嚎！

"龙煞瞳...居然在这时候觉醒！"官婆眼底闪过狂喜，却见青芽暴喝一声，浑身腾起赤色龙纹。腐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如离弦之箭扑向官婆，结满血痂的手掌重重拍在对方胸口。轰的一声巨响，官婆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三根石柱才堪堪停下。

"好！好！好！"官婆抹去嘴角鲜血，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将青芽吞噬，"果然是传说中的龙煞之力！"然而话音未落，青芽周身龙纹突然黯淡，剧痛如潮水般再度袭来。她眼前一黑，踉跄着跪倒在地。官婆狞笑一声，祭出骨鞭狠狠抽在她背上："短暂的觉醒，也想撼动我？"骨鞭缠住青芽脖颈，将她重重甩在铁墙上，"好好看着你奶奶，怎么亲手了结你这条贱命！"

青芽奶奶空洞的瞳孔泛起红光，枯槁的手指再次扼住青芽咽喉...在意识消散前，青芽死死盯着官婆狂笑的嘴脸，将这仇恨刻进灵魂最深处。

青芽死死将仇恨烙进灵魂，任由奶奶冰冷的手指掐住咽喉。窒息的剧痛中，泪水无声滑落，她缓缓闭上双眼。随着“咔嚓”脆响，脖颈无力地歪向一侧，生机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官婆僵在原地，骨鞭“当啷”坠地。她踉跄上前探向鼻息，指尖触到的皮肤己泛起凉意。望着青芽渐渐发紫的脸，官婆血色尽褪，惨白的面皮不住抽搐，喉间溢出破碎的惊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