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芽逃了

吱呀——杂货间的木门被猛地推开，七岁模样的官婆穿着鲜红小裙子立在门口，稚气的脸庞上却挂着不符合年龄的阴鸷。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苍老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回荡："臭丫头，你躲哪去了？你以为你能藏到哪？"

她迅速俯下身，掀开床底积灰的木板，又抓起稻草垛狠狠甩向墙壁。碎草漫天飞舞间，官婆的脸色愈发阴沉。她突然一脚踹翻木凳，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凳脚，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个臭丫头跑哪去了？"

话音未落，官婆周身腾起一缕青烟，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阴尸会大殿内，青灰色的雾气翻涌着腐臭气息。浑身发抖的官婆跪在布满骷髅浮雕的地砖上，面前端坐着身披黑袍、指节泛着青白的尸王。"你是官婆？"尸王声音冷得像结霜的棺木，空洞的眼窝里幽火跳动，盯着官婆缩小的身形，"你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

"拜见尸王！"官婆重重磕头，额头撞在砖石上发出闷响，"求尸王恕罪！先前用蚀骨龙毒想激发青芽的龙煞瞳，没想到竟失手将她整死。老身情急之下，用万年寿元将她救回，这才落得如今这幅模样......可不知她何时寻到生路，竟从老身眼皮子底下逃走，如今己彻底没了踪迹！"

尸王猛地挥袖，殿内烛火尽数熄灭，阴森鬼气凝成锁链缠住官婆咽喉："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救了，为何现在人又失踪？"他腐烂的指尖掐进官婆皮肉，"若不是念在你还有点用处......"掌风裹着尸毒劈在官婆肩头，伤口瞬间发黑溃烂，她惨叫着喷出黑血，瘫倒在地。

"尸王息怒！"官婆挣扎着又磕了个头，额头脓血混着尘土，"老身定将功补过，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青芽抓回来！"

尸王松开手，官婆跌在满地骷髅骨上剧烈抽搐。"若再失手，本王便抽你的魂炼作尸奴。"尸王周身黑雾暴涨，将官婆卷出大殿，冰冷的话语在阴森的殿内回荡："滚——"

密窟内腐臭刺鼻，官婆猩红着眼一挥布满黑血的手。地上横陈的十余具尸体突然抽搐着起身——张婶脖颈青紫，青芽奶奶白发倒竖，孩童空洞的眼窝里还蠕动着蛆虫。腐烂的皮肉泛着诡异的青紫色，断裂的肌腱牵拉着残肢，发出齿轮转动般的声响。

“找到青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官婆一脚踢开身旁孩童的尸体。僵尸们浑浊的眼珠泛起血光，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嘶吼：“领命——”便迈着僵首的步伐，拖着腥臭的污水朝洞外走去。

官婆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尸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青芽，这次看你怎么逃！”密窟内，她尖利的咒骂声混着腐臭，在阴冷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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