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色真相

枪口抵在太阳穴上的触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种金属特有的冰冷，像一条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皮肤最薄的地方。我的呼吸几乎停滞，耳边只剩下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声。夏澜予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我感受到死亡的重量。

"夏澜予......"秦野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站在原地没动，但那双眼睛——老天，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眼神，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肝脾肺都挖出来碾碎了，"你要报复的人是我，别动她。"

"报复？"夏澜予冷笑一声，枪口在我太阳穴上轻轻蹭了蹭，激起我一阵战栗，"秦野，你配用这个词吗？当年我妈跪在秦家门口求你们的时候，你们给过她活路吗？"

秦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瞪大眼睛，混乱的大脑艰难地消化着这个信息。夏澜予的妈妈......和秦家有关系？

"你妈的事......"秦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很抱歉。"

"抱歉？！"夏澜予突然暴怒，枪口猛地用力，我的头被顶得偏向一边，"一句抱歉就能换回我妈的命吗？！秦野，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是自杀！从你们秦氏集团大楼跳下去的！就因为她傻到相信你爸会兑现承诺！"

我的心脏狠狠一缩。秦野的父亲......和夏澜予的母亲？

"我那时候才十二岁，"夏澜予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我在楼下等她，等来的是一声闷响，和一地的......"他的声音哽住了，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你们秦家连葬礼都不让她参加，就因为她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秦野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纱布上的血迹不断扩大。"我那时候在国外读书，根本不知道这些......"

"放屁！"夏澜予厉声打断他，"你爸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就像处理垃圾一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枪口在我太阳穴上压得更紧，"我改了姓，被扔进福利院，而你呢？秦大少爷，你在国外逍遥快活，回来就成了万众瞩目的影帝！凭什么？！"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那个十二岁就失去一切的小男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夏澜予看向秦野的眼神总是带着那种刻骨的恨意。

"所以你就策划了这一切？"秦野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接近安可，上这个节目，都是为了报复我？"

夏澜予冷笑一声："不然呢？你以为我真会对你的女人感兴趣？"他的嘴唇贴近我的耳朵，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不过说真的，安可，你这五年过得挺惨的吧？跟个影子似的活着，连个名分都没有......"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是啊，这五年，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够了！"秦野突然暴喝一声，他的眼睛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夏澜予，你要什么？钱？资源？还是秦氏的股份？我都可以给你！放了她！"

"我要什么？"夏澜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却让我毛骨悚然，"我要你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看向秦野，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绝望和恐惧。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或许比我想象的要在乎我得多。

"你知道吗？"夏澜予突然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安可。可惜啊，你是秦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