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山王的铁壁与红色闪电

全国大赛西强赛的早晨，朝霞把体育馆的玻璃幕墙染成了金红色。樱木花道在球员通道里做最后的拉伸，水户洋平蹲在地上帮他检查球鞋，鞋带被系成了特殊的防滑结。“山王的河田喜欢用手肘顶对手的腰，”水户压低声音，指尖在樱木护腰的侧缝处捏了捏，“这里加了缓冲垫，别担心。”

“本天才什么时候担心过？”樱木梗着脖子嘴硬，却在水户转身时，悄悄把对方塞给他的止痛喷雾塞进护腕里。

球员入场时，山王工业的队伍像堵移动的墙。中锋河田雅史站在最前面，肩膀比樱木宽出两个拳头，眼神冷得像冰；泽北荣治跟在后面，个子不算高，却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傲气，路过流川枫时，挑眉笑了笑，像在说“久等了”。

看台上突然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晴子举着“湘北加油”的牌子，身边站着洋平和高宫望，三个少年举着“天才樱木”的横幅，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樱木看到晴子时，突然红了脸，转身撞到流川枫背上，引来对方一句“笨蛋”。

跳球的瞬间，河田雅史像座山似的压过来，樱木跳得比平时高，却还是慢了半拍。球被河田拨给泽北，泽北运球突破，流川枫追上去，两人几乎同时起跳——泽北在空中拉杆，躲开流川枫的封盖，把球送进篮筐。

0-2！开场仅十秒，山王就给了湘北一个下马威。

“防守！”宫城大喊着冲上去，却被山王的后卫深津一成缠住。深津的防守像块粘人的胶布，宫城连续三次变向都没摆脱，最后只能把球传给三井，三井刚抬手就被两人包夹，球出界了。

山王的进攻像精密的齿轮。河田在篮下卡位，泽北在三分线游走，深津的传球总能穿过最细微的缝隙。第一节还没结束，比分就变成了21-8，樱木在抢篮板时被河田的手肘顶到护腰，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抓着球不肯放。

“樱木，下来歇会儿！”田冈教练喊暂停，手里的战术板被捏得发白。

樱木摇头：“本天才还能战！”他突然指着山王的半场，“他们的联防有漏洞！河田移动慢，我们打快攻！”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愣住了。刚才的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樱木一首在默默观察——河田每次卡位后，需要半秒才能回防，这半秒就是机会。

第二节开始后，湘北突然变阵。宫城不再硬突，而是利用速度在三分线外游走，抓住机会就传球给快下的樱木；三井放弃了持球突破，改成无球跑动，在底线接应；樱木则像道红色闪电，在河田转身的瞬间冲抢篮板，再把球甩给前场的流川枫。

流川枫的突破突然变得凌厉。他不再执着于单打，而是在吸引防守后把球分给空位的队友。有次他突破到篮下，面对河田的封盖，突然把球从腋下传给跟进的樱木，樱木接球就扣，篮球砸进篮筐的瞬间，全场观众都站起来了！

“好球！”晴子的声音穿透了欢呼声，樱木听到了，红着脸挠了挠头，却在转身时被流川枫撞了一下，“傻笑什么，回防！”

半场结束时，比分追到42-48。樱木坐在地上喝水，流川枫的毛巾突然扔过来，盖住了他的脸。“擦汗。”流川枫的声音隔着毛巾传来，带着点别扭的关心。

樱木把毛巾拽下来，发现上面绣着个小小的篮球图案——是晴子送的那条。他突然想起流川枫上次落在这里的篮球，原来有些东西，早就悄悄交换了。

下半场刚开始，山王就祭出了杀手锏——全场紧逼。深津和另一个后卫像影子似的贴着宫城，河田在中线附近拦截，泽北则盯着流川枫。湘北的传球连续失误，三分钟内被打了个12-0，分差又拉开到18分。

樱木在抢一个界外球时，后背重重撞在广告牌上，护腰的粘扣开了。水户洋平冲进来帮他重新缠好，指尖触到他后背的冷汗，突然说：“别硬撑，我们还有机会。”

樱木抬头，看到队友们都在看着他——宫城的膝盖在隐隐作痛，三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流川枫的球衣被汗水浸透，却依然站在场上。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山王的半场大喊：“喂！你们的铁壁，本天才要拆了它！”

这声喊像道惊雷，劈开了场上的沉闷。宫城突然加速，用个近乎违规的背后运球摆脱深津，把球传给樱木；樱木被河田死死顶着，却用手肘轻轻一推，借着反弹力把球勾给三井；三井在三分线外起跳，面对防守队员的封盖，突然把球往回一拉，再出手——篮球空心入网！

65-72！

山王的教练第一次皱起了眉。泽北突然加速突破，流川枫追上去，两人在空中几乎撞在一起，泽北的球出手了，流川枫的手也到了——球被扇飞，樱木抢下来，甩给前场的宫城，宫城上篮得分！

比赛最后五分钟，分差缩小到5分。泽北突然爆发，连续三个三分球，把比分拉开到89-80。樱木在抢篮板时再次被河田撞到，这次他没喊疼，只是爬起来，对着流川枫说：“喂，该你了。”

流川枫点头，突然加速突破，泽北跟上来，两人的脚步在地板上划出残影。流川枫突然急停，泽北也跟着停下，就在这时，流川枫把球往后一抛——樱木从斜后方冲过来，在空中接住球，隔着河田的手臂，把球狠狠砸进篮筐！

89-82！

全场疯了！裁判吹了犯规，樱木加罚命中，89-83！

最后一分钟，湘北还落后3分。宫城控球，深津贴得很紧，他突然把球传给三井，三井被包夹，又传给流川枫，流川枫面对泽北的防守，突然把球往天上一扔——所有人都以为是传球，只有樱木知道，那是给未来的自己。

他冲起来，跳得比河田还高，手指碰到篮球的瞬间，仿佛摸到了盛夏的阳光。球进了！89-88！还有最后五秒！

山王发球，泽北持球突破，流川枫和樱木同时扑上去，像两堵移动的墙。泽北把球传给深津，深津刚要投篮，宫城突然从斜后方冲过来，指尖碰到了球——球出界了！

裁判看了看表，还有最后一秒。

湘北发球，樱木把球传给流川枫，流川枫面对泽北的封盖，突然把球回传——樱木站在三分线外，迎着河田的扑防，起跳投篮。

时间仿佛静止了。篮球在空中飞行，穿过蝉鸣，穿过欢呼，穿过两个少年交织的目光，最后——

唰！

篮球空心入网！

终场哨响了！88-91！湘北赢了！

樱木愣在原地，流川枫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这个从不与人亲近的少年，此刻把脸埋在樱木的红发里，声音带着哭腔：“笨蛋……”

樱木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流川枫的球衣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拍着流川枫的背，像在哄个受委屈的孩子：“哭什么，本天才赢了啊。”

看台上，晴子和水户洋平抱在一起哭，三井和宫城互相搀扶着，笑得比哭还难看。山王的队员们站在场上，河田看着樱木，突然笑了：“你这家伙，有点意思。”

夕阳透过体育馆的窗户，把所有影子都拉得很长。樱木和流川枫还抱在一起，像两棵在风雨中互相支撑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相连，枝叶在阳光下自由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