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为周师长辩驳

陈昌家吓得抱着头大叫，救命呀，救命呀，这个家伙，就是个疯子。

王小蒙看似不对，一个健步上来，伸手把洪海砸出去的石头稳稳接住了，又呼啦甩出去，咔嚓，还砸断一根树枝，哐哐哐，砰砰砰，滚下山了。

洪海惊诧地看着王小蒙，不知道说啥。

陈昌家只顾捂着脑袋，王小蒙的一系列动作，他没看见，只听到砰的一声，知道石头落地了，没有砸在自己头上，才放下手，指着洪海说，至于吗？少爷，三句话没说，就要拼命，我看你，就是个土匪，我怀疑，这两年没见到你，你己经被顾屠户收买，己经是土匪了。

放你娘的狗屁！洪海骂过说，你说我什么都行，但是，你要是再敢说周师长，看我不打死你，我才不管你头青蛋肿！

好了，好了，王小蒙说，陈同志，还是你不对。

我咋不对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王小蒙说，你，见过周师长吗？

没见过，陈昌家摇摇头说。

没见过，这些对周师长的评价，都是从哪里来的？

王小蒙看陈昌家要解释，又急忙摆手说，我知道，你刚才说了，是从纸上得来的，是领导讲的，但是。

但是什么？陈昌家说。

但是，片面了，有道是，纸上得来终觉浅，没有亲见，一切都是浮云。

就是亲眼见到的，你能说，都是真的吗？陈昌家还不依不饶，反驳问。

当然，不一定都是真的，王小蒙说，我大哥活着时跟我说，他是有学问的，在开封师专上过学，读的书也多，他说，苏轼说，纵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是人，更是难以看透。

那你还说我是纸上得来的，片面呢？

我，当过周师长的警卫连副连长，我这身武功，是我跟一位老和尚学来的，但是，与周师长相比，还差得远，于是，周师长经常指点我，我才有今天这一身本领。

说去说来，周师长对你有恩。

是呀，所以，我要为周师长说一句话，王小蒙说，我心里很难过，十分难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噩耗，哎，悲剧呀。但是，事己至此，我们只有回忆，只有从周师长身上学习一点什么，继续革命，才能对待起周师长呀。

嗯，洪海说，这些话，我信。

你信什么？陈昌家说。

我信王同志就是我们的同志呀。

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敌人，能说出这么至理名言吗？能说出这些大道理吗？能有这高水平吗？

陈昌家猛拍一下脑袋说，你看我这脑子，我咋没有想到呢？

你不是笨，那是蠢！

好你个洪海，你就是看不起我，是吗？陈昌家说，谁不知道你家有几个臭钱，能请私塾老先生，才认识几个字，我是可怜人，家里穷，你就看不起，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都是红军，什么掏出来都是一般长，你有啥看不起我的？

哎哎哎，同志，都别吵了，行吗？王小蒙说，要是还吵，我们不如边走边吵，省得被人发现。

我不想跟你这个土匪计较，陈昌家说，王同志，你刚才说的，我也有了觉悟，觉得对周师长了解不够，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说一说，我们听一听呀。

王小蒙沉吟片刻说，也好，但我知道的也不多，路程还远，我就慢慢说，要是你们知道的，洪海，你在周师长身边也工作过，要是你知道的，你也可以插话。

嗯，洪海低声嗯，不再说话。

从他家说起吧，王小蒙说，他爹是个卖豆腐的，他妈是老漆家的大小姐，听说，这不是周师长说的，是连长，周师长的老表漆德明说的。

这样的家庭，参加革命，很难得，陈昌家说，不像洪海，少爷，公子哥，不缺吃不缺喝，整天就是好色，逼上梁山，才走到今天的，我就怀疑，洪海的革命立场不坚定。

我打死你，满嘴喷粪，洪海真是忍无可忍，但是，王小蒙一把拉住了。

王小蒙说，他学习很好，心肠软，经常救济穷人，也有一股豪侠之气，所以，有许多人都与他结交。

是他的性格，洪海说，我就是佩服他这种性格，哎，人呀，赤条条来，有赤条条走，来到这个世界，还在乎那些物质的东西吗？不如大度一点，在乎灵魂上的安慰，才是我辈追求。

你听听王同志，口口声声，不是打家劫舍，就是行侠仗义，哪有我们共产党人的一点本色？

别唱高调了行不，洪海说，小蒙，你把他咋结识周兴初的说一说，我觉得，这个周兴初，也不简单。

是呀，王小蒙说，周兴初，后来才知道，他是党安排在鄂豫皖地区的地下交通员，思想坚定，还有办法，特别是地下工作，十分了得。

哦，说说。

周师长，在笔架山农校学习，老师就是詹谷堂。詹谷堂，你是知道的，他是清末秀才，可是，他参加了共产党，足以说明，我们党是有群众基础的，也说明我们党的魅力所在。

那时候，詹谷堂，威信很高，还被清末状元老吴家请去当老师，吴状元的孙女爱上了詹谷堂，死活要嫁给他，为此，吴状元的儿子，那也是不得了的，在北京，给她女儿找了一个出国留学的指标，让其留学了。

这还真不知道，后来呢？陈昌家问。

后来，不知道，王小蒙说，我只知道，南溪大地主，也是清末秀才的老漆家，漆老太爷拄着拐棍，亲自到詹谷堂家拜年，请他到南溪小学任校长，周师长就在那个学校学习的。

再后来，笔架山农校建成了，要他去当校长，他不干，县长李鹤鸣亲自登门拜访，聘请他到那里教书，于是，他在那里传播马克思主义，发展党员，周师长就是在那里发展的党员。

在詹谷堂推荐下，周师长到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学习，受党的指派，回到地方，打入民团，发展党员，成立党组织，组织暴动，可是，周兴初在麻城路边搞了个美食店，周师长在那吃饭，被蒙汗药药倒了，你们都知道的，搜身，发现了这份信，是放在鞋底里。

你说，这么秘密，周兴初都能找出来，周兴初，能是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