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蚕食真相

凌晨三点的工作室泛着冷白的灯光，陆离伏在案前的身影被阴影拉得很长。他的指尖无意识着茶杯边缘，杯中的龙井早己凉透，却在此时突然泛起细密的涟漪，仿佛有无形的手正在搅动。

白绫站在门口，重瞳微微泛起红光。她看着陆离颈后若隐若现的黑气，那气息如同活物般顺着脊椎蜿蜒游走。自从那日周慕言送来修复方案，陆离就陷入了某种诡异的状态——他开始频繁凝视镜中的自己，有时甚至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阿离，你在和谁说话？”白绫的声音打破死寂。

陆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我在研究血菩提的特性。”他将手边的笔记本推过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符号，但白绫注意到，其中夹杂着几行歪斜的字迹：“七日，双生，归位……”

与此同时，沈清欢正在实验室里眉头紧锁。她拿着检测报告的手微微发抖，陆离茶杯残留的茶渍中，检测出了血菩提特有的毒素。这种毒素能潜移默化地侵蚀人的心智，将受害者变成任人操控的傀儡。

“必须马上告诉他。”沈清欢抓起外套冲出实验室。然而，当她拐过走廊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花板坠下。她本能地后退半步，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擦着脸颊划过，钉入墙壁发出闷响。

定睛一看，袭击者竟是个纸人。这纸人约有半人高，胸口印着周慕言古董店的徽记，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的光。纸人挥舞着匕首再次扑来，沈清欢侧身避开，从包里掏出一枚铜钱。这是她特制的破邪法器，铜钱上刻着道家的镇魔咒文。

“破！”沈清欢将铜钱掷出，符咒闪过一道金光，纸人被击中后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堆燃烧的纸屑。但还没等她松口气，走廊尽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响动，数十个同样的纸人从各个角落涌出，将她团团围住。

另一边，白绫己经来到陆离身边。她伸手想要触碰陆离的额头，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陆离的眼神冰冷陌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来晚了。”

话音未落，工作室的镜子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无数碎片悬浮在空中，拼凑出周慕言的虚影。“不愧是重瞳者，这么快就发现了。”周慕言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白绫试图挣脱陆离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能感觉到陆离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一股是熟悉的盘古血脉，另一股则是阴暗冰冷的邪恶气息。

“你对他做了什么？”白绫厉声质问。

“我只是帮他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周慕言的虚影渐渐凝实，“陆离，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每一世你都逃不过被背叛的命运吗？”

陆离的瞳孔微微颤动，似乎在与体内的力量抗争。就在这时，实验室方向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周慕言的话。沈清欢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她的衣服被纸人撕得破烂，手臂上有几道深深的伤口，但眼神依旧坚定。

“阿离！你的茶里有毒！”沈清欢大喊。

周慕言轻笑一声：“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他挥了挥手，那些悬浮的镜子碎片突然化作利刃，向三人飞去。白绫拉着陆离侧身避开，沈清欢则掏出一把朱砂，撒向空中。朱砂遇血瞬间燃起火焰，将飞来的利刃尽数烧毁。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周慕言的身影变得模糊，“记住，在这场游戏里，你们永远都是棋子。”说完，他的虚影彻底消散，那些纸人也纷纷倒地，化作灰烬。

陆离突然踉跄了一下，白绫眼疾手快扶住他。只见陆离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我没事……”他虚弱地说，“只是头有点疼。”

沈清欢快步上前，查看陆离的情况：“是血菩提的毒素，己经开始侵蚀他的经脉。这样下去，不出三天，他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白绫的重瞳再次泛起红光，她凝视着陆离的命宫，突然脸色大变：“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的命盘上不仅有血菩提的诅咒，还有一个更古老、更强大的力量在压制着他。”

“什么力量？”沈清欢急切地问。

“我看不清……”白绫皱眉，“但我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和周慕言有关，而且似乎和盘古开天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陆离突然抓住白绫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刚才……看到了一些画面。周慕言和陆家老祖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对峙，老祖说‘血祭终将反噬’，然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惊恐，“然后周慕言杀了老祖！”

沈清欢和白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陆家老祖是陆家世代守护的灵体，能杀死他的人，实力必定深不可测。

“还有更奇怪的。”陆离继续说，“我看到一个青铜鼎，里面漂浮着七颗血菩提。周慕言说，只要集齐七颗，就能唤醒那个沉睡的存在。”

白绫的重瞳光芒大盛：“沉睡的存在？难道是……”她没有说完，但沈清欢和陆离都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盘古开天时被封印的黑暗本源。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上弹出一段视频。画面中，周慕言站在一个布满符文的祭坛前，手中把玩着一块血玉碎片：“恭喜你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很可惜，你们永远都无法阻止我。记住，当血月升起之时，就是一切终结之日。”

视频结束后，电脑自动关机，整个工作室陷入死寂。沈清欢握紧拳头：“不能让他得逞。我们必须在血月之前，找到破解血菩提诅咒的方法，还要阻止他唤醒黑暗本源。”

白绫点头：“我会用重瞳继续探查周慕言的踪迹。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治好阿离。”

陆离勉强笑了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倒下。而且，我有种预感，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他握紧拳头，掌心的盘古血脉印记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心。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陆离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在周慕言的操控下，血菩提的毒素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与他的盘古血脉融合，而这一切，只是更大阴谋的冰山一角……